当天晚上,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月兰和我睡了。
虽然同床,但是我不敢乱来,中间虽然没隔什么中间线,但一条棉被底下,交换着体温,想想还是很幸福的。
虽然她和衣而睡,但是我们两个睡在一个枕头上,侧着身子,面对面对望着。
她还时不时的伸手摸着我的脸庞,眼眸柔情款款,望穿秋水。
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所以我对她伸出了胳膊。
她迎了上来,枕着我的胳膊,我们两人紧紧相拥,而她却哭了,眼泪打湿了我的胳膊。
月兰哭了?月兰竟然会哭?
高冷强硬的外表之下,包藏着一颗柔弱的心。
是了,再厉害再强硬,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
是女人就有柔弱的一面,只是她将这一面深藏在内心,只是在此刻在将这一面暴露在我的面前,这是一种毫不设防的信任。
老话说,女人让男人一夜之间长大。
我现在才深有体会,说的不仅仅是男女之间那点房事,更多的是激起男人的责任心和家庭责任感,对于女人的责任和义务,说白了就是担当。
这个女人跟了你,选择了你,如果你交心,你就得对她负责。
但如果你只是交身,玩玩而已,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们相拥而睡,那一刻竟是如此的安心,头脑里没有一丝的邪念。
凌晨四五点之时,我假装睡着了,月兰拿开了我的手,然后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我知道她又要走了。
她轻轻的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然后闪身出去,又关上了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睁开了眼睛。
我也没去追,而是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为什么月兰见不得白天?
之后便睡不着,躺在床上,回想着与月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七点之时,我嫂子来敲门,喊我起床,说冯道长在楼下等了。
我赶紧起来,下楼之后也带着那五只白头鸦,我把它们转交给嫂子,嫂子对它们很疼爱。
“昨天晚上,月兰丫头来过?”嫂子接过鸟笼,坏笑着看着我。
“额。”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又走啦?”她又问。
“嗯。”我又点了点头。
我嫂子坏笑的上下打量着我,那笑容贼贼的,我猛然一怔,丫的,我嫂子肯定以为我和月兰干坏事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我以为我嫂子很正经,不会像村里的那些大婶一样八卦,可我没想到,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哦不,除了我那五只白头鸦。
吃完早饭,我们就跟着冯子道和邱洪正往村口的三清庙而去,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庙祝见我们要进门,突然又要关门,邱洪正吼了一句:“敢关门,我一把火把庙给烧了。”
“你敢。”庙祝老头猛吃一惊。
“你看我敢不敢,你大可试试。”邱洪正瞪了庙祝一眼,庙祝便没声了,也不敢关门。
我们从供桌上拿了一把香,点上之后,拜完三清之后,邱洪正走向了庙祝,而且一把道剑啪的一声,就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吓得庙祝脸都白了。
“你们想干嘛?”庙祝有些害怕。
邱洪正也不多啰嗦,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跟我们实话实说,当着三清祖师的面,如果有半点隐瞒,我会先杀了你,然后在三清祖师面前自刎谢罪。”
刷的一声,宝剑出鞘,剑身闪着寒光嗡嗡作响。
庙祝猛吃一惊,活了那么多岁数,眼力还是有的,他绝对不会认为邱洪正是在开玩笑或者唬他,因为别说是庙祝,我们几个人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邱洪正身上的杀气。
“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问,我知道我就说。”庙祝也不看邱洪正的脸,而是看向地板上,我感觉他的身躯有点抖。
“南山上肯定有问题,你们说到宋双福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惧意,到底是怎么回事?”邱洪正直接进入主题问。
庙祝的喉结动了动,用手扶了扶老花镜,他说:“最开始的时候,宋双福带回十个婴儿的尸体,救活了一个,大家也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把他当异类和饭前饭后的谈资,但是后来越发的不可收拾,他每天都去医院要流产掉的婴儿,然后全部往村子里带,死了的直接埋在山上,这是很忌讳的事情,村里还专门组织人跟他谈了几次,但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动他。”
“后来村子里在他申请租用南山的时候,卡了脖子,不愿意把那山承包给他,因为全村人都不同意整个南山上都是死孩子,老话说,寿比南山,此刻南山上都是夭折的孩子,也就是短命折寿,全村人自然不答应。”庙祝说。
“怎么卡的脖子?”邱洪正瞪着他说。
“全村人投票,几乎没人赞成租给他,只有几个心善的老人投了同意的票。”庙祝说:“当时宋双福气得直接将几个死孩子的尸体扔在村部大楼的门口,对着那一袋子的死孩子说:如果你们有灵有性,你们晚上就去找这些不同意给你们安身之地的人。”
“所有人当时脸色大变,都骂宋双福不知好歹,如果再闹腾就把他从村子里赶出去。”庙祝拿起满是茶垢的茶杯,咕噜一声,喝口茶之后说:“当天深夜,几乎每户人家,都听到有人在敲门,问了是谁,没人回答,出门来看,也没有人,所有人才想起白天的事,吓得赶紧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第二天白天,人身上的阳气重了,胆子大了,就说昨天晚上应该是宋双福本人来敲的,装神弄鬼吓唬人的,所以都到宋双福的家里去闹,威胁他再闹的话就报警。”庙祝说:“宋双福面无表情,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可第二天晚上,敲门声依旧,那些人就火了,出门就大骂宋双福,可全村的人都在开门,都在骂宋双福,难道宋双福会分身术不成,一会在村东头,一会儿又跑到村西头?骑摩托车都要绕一个小时,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怎么可能?大家就觉得这事蹊跷了,村东头的人就打电话问村西头的,有没有敲门声,是哪个时间点的,一问吓一跳,竟然都是一样,凌晨零点,这时候大家都怕了。”
庙祝也是个话唠,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邱洪正没继续问,他却滔滔不绝了,他说:“而且奇怪的是,那几个投了同意票的老头,人家这两天就很安静,没有被敲门,所以大家都有些动摇了。”
“然后呢?”我问了一句,感觉特别有意思。
“虽然动摇了,但是没有人先松口,也没有人愿意先松口,以后出了问题,这个先松口的人会被人骂的。”庙祝叹了口气说:“第三天晚上闹的更凶了,在敲门之后,没有人敢开门,但是凡事有小孩的人家,小孩子都梦游,梦游起来之后,自己开着门就往南山的方向走去,大人都吓死了,死死的抱住小孩,不让走,直到天亮了才消停,不过也有些大人睡熟了,不知道的,一早起来发现小孩子不见了,听说昨晚的事情之后,才四处火急火燎的找孩子,不过最后都在南山山脚找到了,有十来个孩子都睡在石头上,找到的时候冻得直发抖,所幸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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