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也没等多久,老王的车就开回了村部,开车的是老王,坐在副驾驶的则是姓孙的盗墓贼。
他们透过车窗玻璃,看到我们之时,眼里尽是假笑,还对着我们点头。
下车之后,才看清他们是灰头土脸的,衣服上也尽是土灰,显然老陈说得没错,他们又去打盗洞了。
但是从他疲倦而略显不悦的表情来看,显然是一无所获。
“三位道长,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啦?”老王摘下帽子,弹了弹帽子上的尘土。
“老王,来,我跟你说,老道长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老陈挥挥手,就把两人往里招呼。
然后就把爷爷说的,原原本本的转告给了他们,他们两个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脸的惊讶和不敢相信。
“你说这十二口棺材是你的师祖们,你有什么凭证?”老王盯着我爷爷的眼睛。
我也捏了把汗,定睛看着爷爷,却见爷爷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应该已经对这十二口棺材进行查看了,除了他们身上的道袍之外,每具遗骸的腰间是不是都有一块这样的腰牌。”
说话的同时,爷爷从怀里摸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腰牌,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成了,那木头竟然散着奇特的香味,他将腰牌递给了老王。
老王瞪大了眼睛,接过了腰牌,腰牌上刻着:七星观,天玑堂,第十六代弟子吴秀川。
老陈和盗墓贼也定睛看着那腰牌,然后不约而同的看着我爷爷,我爷爷说:“我是第十六代弟子,前面的师祖从第四代到我师父第十五代,我们七星观有七个堂口,我们都是天玑堂的,本来我孙子应该是第十七代的,只可惜了,这山不用守了,我这守山的任务也便取消了,传承不下去了。”
老王把腰牌递还给了爷爷,对于那十二口棺材的身份便不再怀疑了,这些遗骸是爷爷师门的师祖无疑了。
老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老陈,沉默了片刻才说:“你这是要把这十二具遗骸还给老道长?”
“那是理所当然了,不然你还真想上交给国家?”老陈瞪大眼睛看着老王。
“那我们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如今两手空空,我们怎么交差?”老王摊开双手说:“本想着以这十二具棺材为由,就告诉上头,这里有墓,但不是大墓,这样上头也不会怪罪,现在你要还回去,那我们怎么办?”
“你!”老陈指着老王说道:“国家考古也有规定,如果这墓是有后人的,那这些东西都是可以酌情处理的,何况这些遗骸也没多少考古价值。”
“那要不把那两条蛇交上去,这是奇异的蛇,至少我们也能交差!”老王说完,斜了我爷爷一眼。
“你可以交试试。”我爷爷的脸拉下来了,面无表情,但是身上迸出一股杀气,我都能感觉得到,相信其他人也能感受到。
“老道长坐下,坐下,不要动这么大的火!”老陈赶紧将我爷爷劝坐下,然后转头对老王说:“我们是搞考古的,不是搞生物研究的,这两只蛇你也知道来历,这蛇和这遗骸都是老道长家的,于情于理都不能上交国家,但是……”
老陈话锋一转,看向了我爷爷,他说:“老王说的也不假,你们要理解我们的难处,上头的压力无比的大,动了这么大的阵仗,如果搞个鸭蛋回去,我们俩被笑话是小,严重点可能会撤职处分。”
“老道也是索性的人,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直接说!”我爷爷已经火大了,现在这老陈又玩两面人,简直是火上浇油!
“没别的意思,就是你们师门已经在这里传承了十几代,对这里肯定是无比的熟悉,就是想让您帮帮忙,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帮我们尽早掘这古墓,也有东西向上面交差,您的东西自然也就还给您了。”老陈说出了真正的意图,真******阴,简直就是笑面虎,我特么还一直当他是好人。
原来天下的乌鸦果然是一般黑,这老陈甚至比老王还阴险。
爷爷也没说话,这些官面上的人果然都是一样,老王的阴险是暴露在表面的,而老陈的则是藏砸骨子里的。
“行啊,提供线索嘛,没问题。”爷爷一反常态,竟然不怒反喜,他说:“你们把那口井挖大,把里面的灵龟尸体吊出来,好好安葬了,我再给你们提供线索。”
“好,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人去。”老陈见有戏,立马就安排人去处理。
我们也跟在边上,但是大中午的,太阳暴晒。
战士们刚把原来堵死的井口给挖开,里面就传出了漫天的恶臭。
本来洞里的空气就不好,然后就是灵龟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底下还压着一潭的臭水,臭气冲天,熏得人都快晕过去了。
灵龟是小的时候被放进去的,但现在长大了好多倍,井口却不变,显然不挖开井口是出不来了。
而且下面的洞口又长,又窄,从下面运走还不如直接挖开井口吊出来。
所以那些挖井口的战士,每人了一口防毒面罩,然后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井口挖开之后,用起重机吊下去几个人,将绳子绑在灵龟的身上,然后起重机一拉,灵龟身上的铁链子,哗啦啦的就响了起来。
有了专业的大型工具,这上吨重的灵龟就被拉了出来,几百年之后重见了天日,只可惜却已是身死道消。
“那块石碑小心拿下来,还有那些锁链,这可都是几百年的老物件,值不少钱。”那姓孙的对着战士们吼了一嗓子,然后却现大家齐齐投向他鄙夷的眼神,他瞬间闭了口。
“他的意思是有重要的考古价值,所以大家小心拿下来。”老王陪着笑解释说:“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不是用钱来衡量的,姓孙的,你他妈给老子记住,把你臭毛病改掉,别动不动钱钱钱的。”
“是是是,我记住了。”姓孙的抓了抓脑门凌乱的头。
然后我爷爷挑了块地,让人挖了个坟,把灵龟就给埋了,埋下去之后,带着我们哥俩就给灵龟磕了几个头。
老陈看着我们,这磕头也不是,不磕也不是,但老王他们是没有磕头的意思,所以老陈也没跪下,毕竟不能在老王的面前丢脸,给一只老龟磕头。
拜完之后,我们三人站了起来,然后转身,爷爷复杂的看着他们,而后指了指刚才灵龟尸体所在的位置,他说:“灵龟身下压得这个水潭,或许有些线索,但是那块石碑上可是写着‘神兽镇东,你不动则我不动’,虽然神兽是死了,但有没有胆量动,可全看你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