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宾馆房间内跟小庄说,我们极有可能被跟踪了。知道我们来齐州市的人并不多,谁会跟踪我们?再回忆宾馆门口的黑衣人,他和死亡的齐格长得太像了。
小庄坐在乱糟糟的床上,沮丧地说“你有没有听说过借尸还魂?齐格他是不是活过来了?我们刚刚眼睛出问题了吗?不对,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齐格那小子,那体魄。他明明已经死了那么多天,怎么可能还会跑到我们住的地方把照片给拿走?龟爷。我要疯了。”
小庄抱着头,痛苦不已。
“我们又没看到他的脸,万一不是齐格而是别人假扮的呢?总而言之,有人在跟踪我们。我不管他们是谁,我一定会找到他们,他们和最近的凶杀案一定有紧密的联系,若不然,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跟着我们俩,趁我们不在,把照片拿走了。”我咬着牙说。
“会不会是丁麒麟那小子?”小庄说完站起来。“不行,我得去齐州市公安局确认一下齐格的尸体。我得知道他的尸体还在,不然,今晚、明晚、后晚、大后晚,我都没法睡了。”
舍命陪君子。我不大愿意去见齐格的尸体,小庄实在是受不了。死人变成了活人,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儿。我们可是看过齐格的资料,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
刚刚那人实在是太像了,若不是我们知道齐格已经去见阎王爷,我们还真以为他是齐格。
我们来到齐州市公安局,我们跟里面的值班人员说清楚来意,他让我们去刑侦大队的办公室找那边的人。正在刑侦大队值班的是他们的副队长,听到我们的来意,我们只是说想再看看齐格的尸体,并没有说见到活着的齐格本人这事。
他本来想拒绝,我们闹了一下,他干脆答应了,叫来一名值班的民警开车送我们去离公安局不远处的殡仪馆。
齐格的尸体冒出来那么多小金钱白花蛇,其中一名法医还被咬伤了。他们进行尸检之后把尸体送到了殡仪馆让死者的亲人明天过来缅怀、认证死者。
我们来到殡仪馆,民警带我们进去,找到停放齐格尸体的房间。我们看到一张停尸床,停尸床上摆着一个裹尸袋。裹尸袋鼓鼓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裹尸袋居然在动,不是微微颤动而是有什么东西在里边挣扎。
“怎么回事?”带我们进来的民警无比诧异地朝裹尸袋走过去。
“哥们,你确定是这间吗?”小庄忍不住叫了一声那名齐州市民警。
民警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说“不是这儿还能是哪儿?尸体可是我亲自送过来的,怎么会搞错?”他操着一口齐州腔,我们听得半懂不懂。此时,停尸床上的裹尸袋扭动得越来越厉害,装在里面的尸体好像就要爬出来一样。
“要诈尸了?”小庄站到我后面。
“诈尸?搞笑,人都死成那个样子了,还能诈什么尸?我倒要看看这死人怎么个诈尸?”民警胆子还挺大,说了这番话后。他已经走到停尸床边上。裹尸袋跳动得很厉害,我和小庄没敢靠得太近,只能站在停尸间门口这儿。我们也是想好了,一有情况,立马跑路。
民警毫不畏惧,他伸手放在裹尸袋的拉链上,唰的一声撕裂声,一条长长的影子从裹尸袋内飞射出来,直接朝民警的脸部冲过去。我和小庄被影子吓住,身子颤动一下。前面的民警噗的一声倒在地上,一条手臂那么大的金钱白花蛇咬在了民警的脸部。
民警被蛇咬住脸颊,他惨叫连连,伸手抓住毒蛇的身子狠狠地将毒蛇从脸蛋上扯下来。毒蛇被民警奋力甩开,我们看到民警脸上全是血。被毒蛇咬住之后,他的脸色变得紫红紫红。被咬到的脸部慢慢地肿起来。
小庄看到这一幕,他对民警喊道“哥们,你还真是艺高人胆大。”说完他冲进了停尸间把被毒蛇咬到脸的民警抱住扛着朝外面跑去。
我追出来,小庄喊道“龟爷,我先把人送去急救,你看着齐格的尸体。”
我看到那个被毒蛇咬到脸的民警,人已经昏迷了。
转身回到停尸间内,咬人的毒蛇扭动着身体在地板上抬着头游动着。我没有管它,只是站在门口抬头看向停尸床。停尸床那边根本没有什么尸体,裹尸袋内全是大大小小的毒蛇。除了我们见过的金钱白花蛇之外,尖吻蝮、竹叶青、眼镜蛇、丽纹蛇、腹斑水蛇等把裹尸袋塞得慢慢的一袋子。
裹尸袋被拉开之后,它们扭动着,可能是因为缠在一块,所以没能从停尸床上面爬下来。齐格的尸体明显已经被人给带走了,带走尸体的人留下了一堆毒蛇。
我赶紧把停尸间的房门关起来,再去殡仪馆前台那儿把毒蛇一事告诉他们,还叫他们打电话给消防队的人,叫他们来把毒蛇清理。那么多毒蛇留在摆放死人的殡仪馆,夜间还好,白天进出殡仪馆的人那么多,咬死人可不好了。
我站在殡仪馆门口,想着齐格的样子,可想而知,喜欢玩蛇的凶手把齐格的尸体给带走了。凶手与蛇有关莫名其妙的关系,他从哪弄来这么多的毒蛇?自己养还是买来的?我想从这一点下手,没准能找到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我找了一辆车赶到医院,在医院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小庄从里边跑出来,他来到我面前叉着腰笑着说“那哥们的脸肿得都快成猪头了,医生正在给他急救。应该能救活。”
“你还笑人家,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儿,保准你笑不出来。”我俨然说道。
“齐格的尸体不见了?”小庄显得还挺淡定“不需要吓唬我了,我去救人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全是毒蛇,齐格的尸体不翼而飞。”
“怎么?你不是相信借尸还魂吗?”我问道。
“我哪里相信什么借尸还魂,我只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刚刚那位民警,他被毒蛇咬了,以为自己快死了,所以把事儿都告诉我了。是他把齐格的遗体运送到殡仪馆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那人给了他一些钱,还说自己是齐格的老师,想见齐格最后一面,让他通融一下。这小子见钱眼开。答应了。时间大概在十点多的时候,那么晚了,他也不怀疑一下对方是什么人?被蛇咬了,活该。”小庄嘚瑟地说着“你想不想知道带走齐格尸体的人是谁?”
“谁?”我听得紧张。问道。
“银灰色头发。”小庄笑了一笑说。
“丁麒麟?”我惊恐地说。
“那哥们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那人在灯光的阴影下跟他交易。他只看到对方一头银灰色头发,身上穿着一身黑。从外形上看,他应该是相片里的人。他从殡仪馆偷走齐格的尸体,再去我们居住的宾馆把我们拿走的相片带走。你说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手里有齐格派人偷拍的照片呢?会不会是齐格的尸体活过来告诉了他?”小庄阴声笑嘻嘻地说着。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尸体已经被偷走,这件事归齐州市公安局管,我们也没法插手。
我和小庄离开医院回到宾馆,换了一间房子,半睡半醒地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们起来吃了个早餐立马去汽车站坐车回庆州市。
从庆州市汽车站出来,我本来想和小庄作别,我得回胜利招待所看看林凡在不在?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小庄却硬拉着我上了他回凤月蓉家的出租车,说让我陪他回去看看凤月蓉,还是凤月蓉会做不少美食,她一直想好好招待招待我。
盛情难却,我也拗不过小庄,只能老实地跟着小庄去了凤月蓉家。我们来到凤月蓉家,凤月蓉却没有在家,小庄用钥匙把门打开。
进屋之后,小庄喊了几声凤月蓉,凤月蓉没有答应。小庄在屋内找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到凤月蓉。我这时候听到楼上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楼上好像有人在哭。上楼的楼梯已经坏掉了,楼上怎么会有人呢?
“地上有脚印。”小庄低头看着屋子前厅的地板说道。
我看向小庄的脚边,那儿确实有几个脚印,脚印很大,比我和小庄的脚印还大。这不是凤月蓉的脚印,那会是谁的呢?谁来过了凤月蓉家?看上去还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小庄急了,我指着楼上说“要不要到上边看看?我刚刚听到有人在上面哭。”
我说完侧耳倾听,哭声没有了。
小庄疑惑地抬头望着天花板,再看一眼不远处破烂的楼梯,楼梯已经没有踩踏的板块,只剩下两根木板立在那儿。
小庄想了一会儿,他跑到外边搬来一个木梯子。
我们顺着木梯子上了二楼。走在二楼的过道上,由于一楼和二楼相隔的都是木板,有些地方已经坏掉了。我们走的时候特别小心,生怕自己踩空摔下去。
走过了两间房子,在最后一间房子那儿。我们推门进去,只看到凤月蓉拿着一把红色牛角梳坐在不远处的窗口,一边梳着她的头发,一边掉眼泪。
“月蓉?你怎么回事?跑到这做什么?家里是不是谁来过?”小庄生气地问月蓉。
月蓉依旧梳着她乌黑浓密的长发,慢慢地梳着,神情痴痴呆呆,魂不守舍。一双妙目不停地落泪,泪痕画在她的白皙的脸颊上。我和小庄出现,她也没有理会我们。她坐在窗边,晨曦照射在她脸上,神色木讷的她让我感到一丝恐怖。
“第九个献祭者出现了。”月蓉表情变得痛苦,嘴里幽幽地说道。
“你说什么?”小庄问道。
“第九个献祭者。女孩,18岁,绿洲科技,超美名媛会。我在昨晚的梦里看到女孩就要死了。那个女孩被选出来成为第九个献祭者,魔鬼的代言人就要去找她。女孩就要被杀了,你们赶紧去找她,或许还能救她一命。女孩看上很可怜,奄奄一息,浑身是血,嘴里衔着一条毒蛇的尾巴。”凤月蓉唏嘘一声,梳着头发,呛声说道。
我和小庄听完互相看了一眼,完全不明白凤月蓉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