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没睡…。睡啊!”廖无双缓慢的机械的转过头。眼睛里充满诧异,而我们却更多的是恐惧,若不是她的影子还清晰的印在地上,或许真的会把她当作刚刚从地里钻出的恶鬼!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我记得刚刚廖无双出来的时候门是被带上的,这里的门因为很简陋,再加上年代久远所以开门的时候都伴随着鬼片里才会出现的那种极其压抑而又深沉的“咯吱~”声,更何况这门上还多了一道门帘,即使我们刚刚都把精力集中在了廖无双身上,但是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察觉吧?最想不通的是我是面对那扇木门坐着的,刚刚视觉里却压根没出现她推门而出的过程。她仿佛是凭空出现在这屋子里一般。
妇人没有看廖无双,也没有看我们。只是空洞的直视前方,仿佛没有了焦点。“该问的都问完了!我们也要早点休息了!”依然是冰冷而没有感情的声音。惨白的皮肤在油灯的映照下显得没有温度,仿佛她只是一具站着的尸体。
廖无双尴尬的看看我们,似乎不好意思开口请我们离开。看来今晚注定是要露宿山脚了,看着他面露难色,我们起身准备告辞。
“妈!知道了!马上就问完了!您先进去睡吧!我一会就睡!”廖无双边说着边将妇人推回了房里,她没有反对也没有再说任何话,廖无双推着她进屋的那瞬间,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她不是走进去的,而是飘进去的,身体十分轻盈,没有走路时那种一上一下的感觉。进门的那瞬间她稍稍转了下头,眼睛里流露出一抹诡异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冷。
我不由打了个冷颤,望向队长,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屋子有什么不妥。桌上的油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线,让我似乎找回了一点温暖,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神经紧张导致看什么都不正常吧!我在心里这样想着。
廖无双从内屋出来了,尴尬的向我们挤出了一抹笑容,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要说什么,却又紧紧的闭上了!
“打搅这么长时间了!也该离开了!谢谢你与警方的合作!这件案子我们会尽快处理,如果这期间你想到什么新的线索希望你能在第一时间告之我们!另外,到时候可能会因为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会跟你再次联系,所以请留下你的现居住地址和联系方式。”队长说出了他难以开口的话语,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面色微微发红。在纪录本上大笔一挥,留下了一串号码和一行字。
“没…没什么!呵呵!”右手抬起摸着后脑勺,他就那样傻笑着,让我们感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十分的淳朴!
“咕噜~~!”我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众人都望向了我,感觉脸有点发烫,我低下头回避他们灼热的目光!
“咕噜~~~!~”又是一声,这一次不是我而是来自我身边的队长。看来肚子叫也是会传染的啊!我不由暗自感叹来了个挽回我面子的救星。
“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廖无双看着我们,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嘿嘿…”我干笑两声低下头去!
“怎么不早说?这山里无论什么季节一到晚上就很冷,不吃点东西怎么耐得住呢!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他边说边向厨房走去。看来他平时就很会照顾人,一点都不象刚刚20岁的样子。他卧床不起的父亲在生活上给了他很好的磨练。
“不用了!别忙活了!”唐翔假惺惺的推迟着。
厨房里忙碌的廖无双还没搭上腔,唐翔又补了句:“随便弄2,3个小菜就行了!鸡鸭鱼肉就不用了!”此话一出,我们差点没晕过去。看来这小子是把他伤口的事情彻底的忘记了,竟然开起了玩笑,我就是喜欢他的这种爽朗和豁达。一瞬间屋子里充满了笑声却又嘎然而止,我们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内屋,这次她却没有突然出现。
廖无双到底是练过的,不一会儿就整好了4个小菜还加上一蛋汤,菜很清淡,但很可口,主要是一些野菜或者菌类食物。口感滑嫩,十分味美,菜色亮泽,绿油油的野菜配着黄色的泡椒,白嫩多汁的蘑菇配着些许绿色青椒丝和红色的胡萝卜…
廖无双还搬出一坛特产的酒,整顿饭吃的很开心也很舒服,几杯下肚人有些醉了,心里也开始发热,大家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来,仿佛完全忘记了屋里还躺着个奇怪的妇人。猛然间想起女友的生日party,我慌忙的看了看手表,竟然已经9点40了。生日party应该早就开始了吧!我一直被这些诡异的事情压抑着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回去了要好好哄哄她才行,我暗暗想着。
廖无双在看到我的手表的时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变的很慌张,他想极力掩饰着,却被他的表情出卖的一干二净!
“大家都吃好了吧!现在不早了!不嫌简陋的话今天就在这住下吧!”廖无双突然邀请我们住下,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是什么让他的主义改变这么大?是因为刚刚一顿饭拉进了我们的距离?不象!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好像十分的仓皇。
唐翔平时就有爱喝酒的嗜好,难得遇到好酒,难免贪杯了几杯,他有点醉了拍了拍廖无双的肩膀说:“小兄弟!没说的!够意气!来陪我再喝几盅!”
一向挂着笑容的廖无双此刻却阴沉着脸,接下来的话却将每个人的醉意都浇醒了:“酒只能喝到这里了!大家快点收拾下睡吧!等会熄了灯就不要再说话了!这里的厕所很黑,你们又不熟悉具体的方位!半夜起夜的话就墙角的夜壶里吧!同时提醒一句:半夜里不管看到任何情景记住一定不要出声!切记!”
听完这句话,唐翔酒醒了大半:“为什么呢?”
廖无双迅速的收拾着桌子,头也没抬:“先快点收拾吧!不然没时间了!”
看着他那仓促的动作,我们不由的紧张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着,感觉我们必须在某个时间前关灯睡觉,否则厄运就会降临。那个时间应该是个某样东西的临界点,当那一刻到来的时候,就是一些事情的开始!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一种习俗?那个所谓的仪式就要开始呢吗?
大家谁也没再说一句话,都被这紧张的气氛压抑着,收拾完碗筷,廖无双叫我们把屋里的桌子和板凳都般进厨房,他则进内屋拿被褥,当我们提出进屋帮忙的时候他却阻止了~那屋里有什么呢?他好像不愿意我们看到某些东西。
当他进到内屋的时候,又响起了那妇人的声音:“不行!他们绝对不能住这里!”看来相当的激动,廖无双不知道了低喃了一声什么,那妇人马上安静下来了,内屋突然变的没有一点声响,过了会才传出那妇人的喃喃自语:“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到底要发生什么呢?令他们如此惶惶不安?眼前的气氛让我们喘不过气来,感觉今天经受的一切似乎根本不算什么,真正的序幕这才正要拉开!
廖无双从内屋抱了两床被褥走了出来,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任何的解释,他反复进屋抱了两次被褥然后轻轻的带上了内屋的木门。
我们把被褥沿着大门向内屋一字铺开,但是看上去似乎只够睡4个,廖无双在这些横向铺开的被褥旁边又纵向扑了一床。
“你们4个挨在一起睡这里!我就睡这里!”他比划着。
“被子不多,而且有点薄!你们就将就点和衣而睡吧!我这就吹灯了!再次提醒次:灯灭了就不要交谈或者发出声响!半夜看到或者听到任何东西都不要吱声,也不要有任何动静!”我们看着凝重他的表情,不由都象拨浪鼓的般点着头。说完他就吹灭了灯,我们各自在各自的铺上躺下,屋内陷入一片死灰般的寂静中。
我被分到靠门的一边,当我躺下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位置实在是太恶劣了!因为我的头正好对着那门的门缝,门的一角似乎被老鼠什么咬过,木头有些腐了,因此出现了一个小洞,风从这个洞口灌了进来,吹的我一阵哆嗦。正当我叫苦不迭的时候,洞外的情景却象吸铁石般牢牢抓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