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一座一层楼的砖瓦房里,厚重的木质大门虚掩着,靠里的房间里,鼾声四起,一名男子侧躺在木板床上,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离床不远的地方,靠墙放了一张一人多高的穿衣柜,柜子里没有衣物,也没有被褥,而是“放”了两个人。
许冰诺不时的低下头去看看手腕上的表,粗重的呼吸透着穿衣柜的门缝传了出来,似乎在宣泄着她的紧张和不安。在她身边站了一位年纪18岁左右的少年,双眼炯炯有神,1米78的个头,窝在这个柜子里显得有些困难,与许冰诺相比,他的脸上更多的挂着兴奋和激动。一张稚气为脱的脸上,偏偏又挂着几丝稳重和沉着,一头短发倔强的竖立着,显示着他性格里的执拗和不逊。
“她真的会来吗?”午夜已过,未何未见任何动静?下午的时候,祭师傅推测出那只女鬼会来索命,给了自己一把阴阳剑,而她当时本来是准备去取大伯家里的那把阴阳剑的,但是祭师傅却说万万不可,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与此同时,祭师傅还叫来了他的徒弟:虎子----村里一个18岁大的放牛娃,并给了他一把刀,一把十分锋利的刀,没有经过任何符文的加特,亦没有加附任何法术。让许冰诺不禁怀疑这到底是抓鬼还是杀人!
他们被安置在靠墙的衣柜里藏了起来,随时等待那只女鬼的出现,来个“黄雀在后!”但是过了许久,却一直没见任何动静,她渐渐的由恐惧变成了焦急。
床上的祭师傅鼾声正响,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睡去,还是假寐,如果是在演戏的话,那么他的演技也实在太好。只是难为了她和虎子,微缩在这样一个小小的衣柜里,衣柜的木板很薄,中间是空的,所以衣柜里的人如果稍稍有动静,便会显得十分剧烈,她虽然叫苦不迭,却也只能保持着一个姿势,直直的贴着穿衣柜的木板,拿着阴阳剑的手似乎快要骨折了,显得十分酸疼和无力,这是她头一次感觉这宝剑如此之重。
她都如此痛苦,就更别提1米78的虎子了,他猫腰着身子,弯曲着双腿,手上还拿了把被布条包好的刀,许冰诺一看她就感觉十分痛苦,觉着自己要是象他那样,估计腰早就断了!这孩子刚刚跟祭师傅学习不久,对这一行显得十分好奇,今天是师傅交给他办的头一桩事情,他自然是显得兴奋无比,竟也不觉得疲倦和劳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二人躲在衣柜里大气不敢出一声,也没有任何的交流,无奈的看了看表,又过去2个小时了!凌晨3点!“她是不是今天不来了?还是祭师傅猜错了呢?”下定决心,许冰诺终于将阴阳剑换到左手,同时换了下站立的姿势,柜子里马上传来了剧烈的响动声,虎子紧皱着眉头望向她,似乎对她的这种做法很不满,却又不能开口。
“嗖!”的一声,祭师傅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二人被这突然其来的举动吓的一动不动。“她来了吗?”二人都这么想着,手心里暗暗捏了把汗。
透过衣柜的门缝,他们看到祭师傅身子呈90度,直直的坐在床上,鼾声也随着他的坐起嘎然而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坐其来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也没有点亮油灯或者说任何话语。
“被附身呢?梦游?”二人摸不清头脑,但是心脏却是提到了嗓子眼,毕竟二人一个是略懂皮毛,一个是初涉此道。祭师傅可没有告诉过他们出现这种情况该怎么解决,这要是除妖不成,祭师傅也被算计进去了,那他们也非得搭上小命不可!
正当二人猜想的时候,祭师傅下了床,直直朝着衣柜走了过来,二人惊惧的睁大了眼睛“他要做什么呢?”如果真是被附身了,二人在这么小的柜子里被抓到不是必死无疑?
念及于此,许冰诺突然冲出了柜子,挥舞着阴阳剑朝着头顶直直的劈了下去,祭师傅一惊,右手上前一把抓住了许冰诺的手腕“冰儿!你这是做什么?”
听见祭师傅的声音,许冰诺手上的力道顿时软了下来“祭…祭师傅!您没被附身啊?”
虎子也从衣柜里走了出来,迷惑的望着师傅。
“附身?哪有那么容易给附身了!”
“那为何不点灯也不说话呢?”
“因为不想惊动某些人和‘东西’!”祭师傅加重了东西二字。
“您是说…那个‘东西’就在这房子附近?”许冰诺不由一惊,压低了嗓子。
祭师傅没有解释,只是说到“现在已经是3点多了,她要是来的话应该早就来了!看来我一定是漏算了什么!你们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明天再从长计议!”
许冰诺正要再说些什么,虎子却已经向门外走去,她也只好匆匆道别跟了上去,虽然从这里到大伯家只要6分钟左右的路程,但是这里可不比城里,尤其现在还是凌晨三点,可想而知走夜路是非常可怕的!
虎子将她送到了门口,道别之后,自己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许冰诺顿时感觉安心了许多,来的亲戚已经回去了许多,因为一方面是没有地方睡,另外一方面是很多亲戚的年纪都比较大了,这里又山高路远,所以都早早回去了。现在这里只剩下她自己,父亲和两个舅舅。
大伯的尸体安置在他以前的卧室里,二伯和两位舅舅打地铺睡在了一间屋里,而自己则是睡到每次来时休息的那间小屋里。回来的时候,他们给自己留了门,并没有插上锁,而是将门虚掩着,许冰诺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里,点燃了油灯,换上了浅蓝色的丝质睡裙,取下了厚重的眼镜,并将挽起的秀发放了下来。
正当她做完这一切准备吹灯而睡的时候,堂屋里却响起了一阵悠长的开门声。许冰诺愣在原地“这么晚了!谁呢?难道是舅舅起夜上厕所吗?”她也没太往心里去,转过身将叠好的被褥铺开来,准备上床。
就在她铺好床,刚刚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却瞥见了地上的一团影子,影子显得十分缥缈,周围似乎有圈光晕一般,显得十分模糊。心中一惊,她迅速的转过头来…
“兰…兰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