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壮不是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吗?”左皓也回过神来,简直是出师不利啊!才刚刚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出了这么多问题,本来还想跟上去看看这个古怪的仪式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举行的,王博口中所描述的那么多死人和棺材,又是如何凭空出现的?但是,现在,什么都还没摸清楚,反而又冒出来这么多令人费解的问题。
“不…不知道。”王博始终无法平复心中的恐惧,话也说不完整了“呲”他颤抖地点燃了一支烟。
“咳”猛吸了一口,呛得满脸通红,烟好象有点受潮了,好不容易点燃了,这阵却散发出呛人的味道,有点辛辣,捂住口鼻,许冰诺轻咳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田壮的样貌,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刚刚那个人…那个人一定是田壮。”王博“吧嗒、吧嗒”吸了两口烟,火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忽明忽暗,长长地吐出一股青蓝的烟,转而又顺着鼻息,被吸进了肺里,短暂的麻痹和辛辣,让他感觉好了一些。
“难道…。这个村的人,永远都不会死吗?”许冰诺一边说着,一边抱紧了双肩,不自主地颤抖着。“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即使有鬼神之说,但是只要他是人,就逃脱不了天理巡回,逃脱不了死亡,只不过是或早或迟的问题罢了,何况,那个时候王队长不是肯定田壮已经死了吗?而且他的尸体,还是经过法医检验的,应该在十几年前就死了。错不了,刚刚他是有影子的,而且我那一棍子敲下去。也确实是敲在实物上,所以也排除了见鬼的可能。那么,唯一地可能就只剩下…”殷唯一把尾音拖的老长,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却给人一种故弄悬虚的感觉。
“剩下什么可能?”许冰诺很怕,但是越怕却越想弄个明白。这可能是世人地心态吧,尤其是女人的心态。
“他根本就已经不是人了!”
“不是鬼?也不是人?”左皓也不禁开口问到,本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殷唯一有种抵触地情绪在里面,原本是不准备接他的话茬的,但是他的“推理”太前后矛盾了。
“呃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殷唯一的心理素质到底是十分“过硬”这阵已经完全摆脱了刚刚心理地阴影,望着左皓有些迷糊而又懊恼的神情,在他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抹快意的表情。
左皓果然有些中招了。有些苇和抓狂了。
“是啊!非人也非鬼,和他生前的行尸状差不多,但又有所区别。”殷唯一对左皓崩溃的边缘拿捏的刚刚好。瞧出他马上就要“变脸”殷唯一马上说出了答案。
左皓脸上的怒气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地疑惑和惊讶。不只是他,所有的人。在听到这样一个结论的时候,都掩饰不住那分震惊。
“行尸严格来说,只是灵魂逝去后地空壳,原本应该不会再行动,也不会有知觉的,但是,行尸本身就是一种特殊地产物,它在妖术或者鬼气地影响下,可以按照施法者的意愿去行事,但是他本身却是没有思想,也没有感知地能力,而人为操作的行尸,在具备行动能力之前,是需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养尸的过程的,养尸的时候,为了防止尸体的腐烂会辅以石灰,以及一些特殊的草葯,即便如此,尸体还是不可避免的会变形,比如会变得惨白,僵硬,冰冷,而且时间久了,所以,一眼便可以与活人区别开来,特别在时间久了之后,在经历阳光的曝晒和雨露的侵袭,还是会腐烂,腐烂程度虽然不及普通尸体那般来的剧烈,但是也还是会伴随着腐烂的症状,僵尸虽然也不会腐烂,但却无法行走,双腿僵直,只能蹦跳着前进,所以,刚刚看到的,也不应该是僵尸。但是也似乎也不能说那是行尸,因为如果如王博所说的,他已经死了十五年,没理由十五年了,还保存得这么好,关键一点是,我根本没有在他身上闻到尸气,也没有闻到石灰的气味,那么,刚刚你们从正面看到他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他的面色不对劲呢?”殷唯一把他所想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去评判刚刚看到的田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除了双眼紧闭,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没有缩水的迹象,脸色也不是石灰般的惨白!”左皓回忆到,王博是再也不愿意去想起那张脸了,一个劲地抽着闷烟,没有应答。
殷唯一砸了砸舌“那这就奇怪了!”殷唯一也没了主张,眼前的一切,只能用“诡异”两个字来形容。
“你们有没有想过,田壮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死?”孙俊泽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你们仔细想想,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自从田壮被押解到警察局之后,他们似乎就料定在那一天,他一定会死,而且几乎是在他死的当天就打来了电话,通知警局将尸体直接送到黑风村村口。”孙俊泽尽可能地回忆着有关田壮的一切,虽然这些只是当时听左皓口述而已,不过却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接着说!”现在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到孙俊泽的身上,他说的这翻话,好象让人产生了那么一丝的联想,似乎感觉到他在暗示些什么,却又始终隔着一层东西,让人琢磨不定。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田壮的事情太过于诡异,他系脑部被一根木棒戳穿后,不治身亡的吧!而当时的整个过程之中,又一直有一名警员在场看到了这一切,所以可以说他的死亡排除了他杀了的可能,况且,这桩凶杀案件还是发生在警察局,就在口供室的隔壁,再加上当天无忧村村长那个诡异的电话,所以很有可能当时田壮的尸体没有经过严格的尸检,更没有开膛破肚,第二天,这具完整的尸体便被送了回来!”
所有的人,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感觉真相似乎要浮出水面了,但又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你是怀疑…田壮当时根本没有死?当时他只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并没有真正死去,只是假死,然后第二天又被送回了无忧村?”聪慧的许冰诺心中一惊,她本来也不太确定孙俊泽到底要表达些什么,但是电光火石之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猜到这一层。
所有的人全部都怔住了,王博指尖的半截香烟掉在了地上,他目瞪口呆,感觉这一切完全是天方夜谈“这…这…这怎么可能?他…他当时明明是死了,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么长的木棍戳穿了他的脑袋,怎么可能还没死掉?”
“恩!确实可疑,虽然理论上来说,一个人的脑袋被戳穿了一定是必死无疑的,但是,那只是一根绑在拖把上的木棍,能有多尖锐呢?何况还有那么粗,不管它是直接戳穿了脑门还是戳穿了太阳穴,人的头盖骨,可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坚固的多,因此,他就那么徒手地用一根木棍戳穿脑袋,显然是不太可能的!”殷唯一也发觉这个事情隐藏着太多的疑点。
“可是…。。可是…”田壮死时的惨相一直回旋在王博的脑海里,他不愿意去相信这个死了十几年的人其实一直都还活着,但是,他们的分析也不无道理,一时间,他变得有些语塞了。
“照你这么说?那么,那个检验我母亲和张荔尸体的法医,也没有死喽?因为他的死状和田壮一样呀!”左皓反驳道,总之现在只要有机会,他都喜欢跟殷唯一抬杠,殷唯一说“不”他喜欢说“是”殷唯一0说“是”他则非要说“不。”不过,不管左皓是怎样的心态,但是他的反问,确实不得不引起每个人的思考。
弯弯的月亮,不知道何时在周身长了一圈毛,这就是人民所说的“毛月亮”吧!风,也似乎变的更冷了,都说夏天的天气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可这冬季的天气怎么也“翻脸”翻的这么快呢?
讨论陷入僵局之中,左皓突然想起刚刚在途中,许冰诺在河边看到那块石头之后,说的那些莫明的话语,难免好奇,殷唯一简单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以及许冰诺在黑风村摔晕时,见到的异象,然后,大家便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不解,还是不解!出现了一个个问题,但是却没有答案…。
树枝摇曳,风声响起,不一会儿,天空开始飘起小雨,落在人的脸上,凉凉的,有如小雪花“倏”地一下便钻进皮肤里不见了,人的心情,也愈加沉重,愈加冰冷了,鬼村夜雨,飘摇不停,今天,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