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画

作者:夜月幽蓝

冬天的季节,很适合睡觉,虽然会很冷,但那只是睡着前的难耐,而一旦入梦之后,便会变得十分舒适和香甜,被子很暖,床垫很厚…

 虽然,这里的夜很冷,被子没有那么暖,而垫絮也没有那么厚,但是空气中却有一分难得的清新,蜷缩在睡袋里,许冰诺一直展转反侧,来鬼村的第一个夜,便是一个难眠的夜晚,虽然有惊无险,但是未来的路,却并不明媚,甚至十分的迷茫。

 被睡袋裹地紧紧的,她却依然感觉很冷,帐篷很小,还好是绿色的,和周围的一片松树林混为一片,恰到好处,也不害怕被发现了,来的一行人之中,就她是女儿身,所以很多地方都会不方便,但很多地方,却也突出了其独有的特权,就好象现在,她是一个人睡一顶帐篷,而他们却是两个人挤一顶帐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的辗转反侧,她觉得身子暖和了许多,往睡袋里缩了缩脑袋,耳朵露在外面冰冰的,这阵一定冻得红通通的吧!不过总体来说,还是觉得很舒服,身子暖和的感觉真好,似乎完全被包裹了一般,有种难得的舒适和暖意。

 “呼”一阵冷风把“门”掀开来了,其实这所谓的“门”和帐篷其他部位的材质一样,只是一些轻便、防寒而又挡雨的布。

 她坐了起来,帐篷很小,只有半人多高,所以她只能跪着,一步一步地向门口爬去,两片“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会被刮走一般。

 伸出手,她试图抓住那片“门”风似乎在挑逗她。就在她正好抓住的时候,呼”的一声刮的更猛了。眼睁睁地就看着那片“门”就这么从自己的指尖溜走。

 雨,淅淅沥沥还在下着,她艰难地,再一次向前倾斜着身子,这一次。。小说网。她终于抓到了那片“门”风却没有认输,它掀起一阵沙石,正好模糊了她地双眼,低下头,眼里的“坚硬”让她感觉一阵难受,温润的泪水,滑落了出来,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在心里会有种莫明地悲伤。

 眯着双眼,强忍着泪水和难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征服”了这两片该死的“门”在心里暗暗抱怨了一声。“嘶”地一声拉上了“门”上地拉链。慢慢地退回刚刚的“床铺”不过才一会儿的时间。被褥里变得冰冷,没有了一点温度。“啊”她打了个喷嚏,看来有些着凉了,抽了下鼻子,慢慢地躺下,翻了个身,她习惯睡觉的时候面对着门,即使这扇门,还不能完全被称做是门。

 “咦!”突然想到什么,她突然坐了起来,望着那扇“门”一动不动,片刻之间,她那呆滞而浑浊的目光,变得恐惧而又不安。

 “帐篷地门,不是被拉上呢吗?那么刚刚…。又什么怎么被吹开的呢?”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被作为“门”的两片布上按了拉链,她记得,睡觉之前,拉链是被拉上了的,否则,这布质的“门”是一定关不住的,尤其是在风这么大的时候,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拉链拉上之后,两片布便连成了一块布,根本没有可能被吹开的,而且拉链没有坏掉,那么刚刚又是怎么被吹开的呢?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寒气只往上冒,帐篷似乎卸下了所有地防备,四周的寒风,似乎正肆无忌惮地往她的骨头里钻着,只觉得一种刻骨地寒冷。

 她不知道,这么诡异的“前奏”是否预示着更为“汹涌”地事情,都说,女人地直觉很准,而她算是应该是尤其准地一种类型吧!渐渐地,她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与半个月前在别墅里地感觉相似,与昨天晚上在黑风村的木屋里摔倒后的感觉雷同,两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发生了不好事情,这一次,是第三次了,又会发生什么呢?而且眼下还是在这么“邪”的一片土地上,她感觉周围的鬼气开始凝结,似乎凭空出现了许多双手,从不同的地方拽着她的衣服,令她感觉一阵惊悚。

 贴在帐篷薄薄的布上,她不敢往后靠,帐篷是布做的,太不结实,透过帐篷,她感觉背后一阵发凉,感受到了帐篷外面的凛冽和寒冷。

 “呼”又是一阵强劲的风,没给她半分喘气的机会,又一次,将那帐篷的“门”一分为二,残忍地吹开了。

 她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僵硬地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在发现事情的诡异之后,她不可能像上次那样若无其事地去“关门”了,她害怕,她不知道在那帐篷外面,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

 “呜”冷风哀怨地擦着帐篷,呼啸而入,裹紧了睡袋,她还是觉得冷,冷得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但是,眼睛却没有丝毫的倦迨,直直地,死死地盯着那三角形的门口,她总觉得,在那里,会出现什么她一辈子都不愿意见到的情景。

 她就这么僵硬地坐在那里,固执地与门口的空洞对峙着,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已经过去了七、八分钟,她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小巧的鼻子冻得发红,她却没有勇气抬起双手摩擦自己的双肩,为自己取暖。

 风,很冷,冻疼了她的身体,可能,也冻到了她的知觉,就在思想将要涣散的时候,在帐篷那矮小的门口处,出现了两条女人的腿,腿十分修长,虽然被罩在一条长长的裙子里,但却依然无法遮挡那美好的曲线。

 如果说,这个时候,在这种鬼地方,出现两条女人的美腿,让人觉得害怕的话,那么这双美腿的主人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应该更让人害怕吧!虽然看不到她的上身,但是裙摆很飘逸,周围很黑,连月亮都悄悄地躲进了云层里,而许冰诺却能那么清晰地看清楚那裙子的颜色,质地,和款式:淡黄色、飘逸、古色古香,而实际上,令她恐怖的不是裙子的本身,而是----这件裙子和她昨天摔晕时所见到的是一样的,当时,坐在河岸边的那个女人,就是穿着一身这样的裙子。“这一切都是梦吧!”是啊,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啊,但是,每次越是希望是梦,它却变得愈加真实,她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找上她,又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那双美腿,一直耸立在帐篷的门口,上面的身子,始终没有弯曲下来,而美腿也没有向前迈进一步,就这样僵持了许久,那双美腿以及它的主人,并没有作出任何“侵犯”地举动,而是迈着轻盈地步伐离开了。

 现在,她有些恨“轻盈”这个词吧!先是该死的红色旗袍,后来又是该死的黄色古装,虽然颜色不同,样式不同,但是它们主人的步伐和走路的姿态,却是惊人地相同,她祈祷着,但愿这之间没有什么联系。

 不过,看到那双美腿,从她的视线中慢慢消失,她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顿时瘫软下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已经全部汗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