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陷入了僵局,一筹莫展,思量再三,既然躲在暗处,敌暗我明,但是却依然查不到线索,殷唯一决定“反暗为明”当然,这一“方针”也只是针对他一人而已,因为来的一行人之中,除了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进入无忧村而不引起怀疑外,其他的人进入无忧村一定会引起注意,并且很有可能被狼狈地赶出来。正大光明地进入到那村子,又能怎么做呢?他不打算从自己的母亲---殷萍那里入手,因为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她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撬她的嘴,无异于难比登天,而且这么多年来,他问过她许多次了,她总是闪烁其辞,或者干脆推说不知道,因此,走询问母亲的这条路,是肯定行不通的。
他之所以决定现身,其实也没抱着挖出真相的希望,只要弄明白两件事情就好:一,左皓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二,白天的时候去人潮消失的地方查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两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其实也不尽然,其实走这一步棋,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当初先打算的是躲在暗处,对无忧村进行一翻深入地“考察”想要挖掘这么年来这个村子里,一直埋藏的秘密,等有一定的了解之后再现身,正大光明地去问一些问题。
因为如果一来村子就去问母亲问题,其一是效果欠佳,其二是会引起怀疑,这样会给其他人带来危险,他们来的这几天。虽然没有被抓到,行踪到目前为止,也似乎没有暴露。但是事情却也是一点眉目都没有,没有任何进展。多呆一天,危险也便多了一分,几天跟踪下来,一无所获,殷唯一也只能决定将自己的“现身”提前了。同时,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探探村里人的反映,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这行人的行踪,并提高了警戒,或者有了些什么对策。
第四天晚上,他们头一次没有跟踪那些诡异地人潮,而是十分安稳地睡了个觉,说起来确实奇怪,因为来的这四天里。他们只看到每天晚上十点的时候,所有无忧村地人都会向某个特定的地方汇聚,但是一直等到半夜。也没见到王博所说地那么“壮丽”的抬着尸体游行的场面。
殷唯一也说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事实上。每次去母亲那里。他都会睡的很沉,他和王博一样。十五年前地那天晚上,都是第一次看到那么诡异的情形,现在想起来,这一切应该和王博所说的,睡前闻到的那种奇特的香味有关,那天,门板上的那个洞本来是被堵上了,但是后来却因为王博他们的到来,用来堵住洞口的抹布掉了下来,王博因为睡在门口,得益于这个洞口吹进来的风和新鲜空气,因此才半夜醒了过来,见到了那么惊悚地情景,殷唯一当初的是在他们的一排床位边,纵向铺了一床垫絮,而当时,他也是头朝着门口处,虽然其位置不如左皓离门口来地近,不过那天,他也却是被洞口吹进来的冷风给冻醒地,再加上他平时来这里地时候,都有可能闻到那种古怪的香味,因此一定程度上产生了免疫地能力,所以那天,他比王博要醒的更早一些。
打定主义,第五天下午的时候,殷唯一独自一人向无忧村走去,离开的时候,他千叮呤,万嘱咐:等他回来,一定不要轻举妄动。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所有的人的心里,都涌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担心他此行会出什么纰漏,因为万一,他的目的一旦暴露,这个鬼村里的村民,还不定会用什么恐怖的办法去处理他。
殷唯一来到殷萍的木屋时,她正在作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平时都是这个时候到达无忧村,因为即使早早起床,赶过来仍然需要一天的时间,为了不引起怀疑,他选择了黄昏的时候到来。
殷萍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抹诧异的神采,手持锅铲,她明显地顿了一下,炉灶里的火很旺,还在冒着烟。
如果说,许冰诺是一个让人感觉冷冷的女人,那么殷萍就更是一个冷得化不开的女人,不!准确地说,无忧村的人,似乎都不会笑,给人一种十分麻木地感觉,就如同一具具会说话,吃饭,睡觉的行尸。
见到母亲,殷唯一毫不吝啬地抱以微笑,顿时,两人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如冰霜般冷的化不开,一个和煦得有如三月的春风,不过可能是因为殷唯一一贯都笑脸迎人的缘故,殷萍见了,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说了声:“你来了!”
殷唯一点了点头,脸上依然是灿烂地笑容,叫了声“妈!”他缓缓地走了过去。
自从殷唯一的父亲过逝后,他来这里就更加的少了,殷萍知道他是恨自己临终的时候都没去看他父亲一眼,所以没有责怪过他,也没有问起过原因,事实上,自从那个男人带着一个月大的殷唯一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就根本没有想过要认回他们了,不过当殷唯一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人都说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她还是屈服了,心软了,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想他来到这里,怕会沾染一些邪气,给他带来些不好的事情,胆战心惊地过了三十多年,眼见着儿子无病无疾,她感觉到很欣慰。“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殷萍依然低着头,拿着锅铲翻动着锅里的菜。
“快过年了,所以来看看您,鸡、鸭、鱼、肉什么的,您这里的比城里的新鲜,肥嫩,所以我什么都没带,直接空着手来了。”殷唯一歉意地说到,好在来之前,他就预料到母亲会问这个问题,又恰巧还一个星期左右就过年了,因此,他正好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殷萍心里道:“来看看我就好!其他的,我也不图个什么。”嘴巴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心里的话语,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过来的,没有丈夫和孩子在身边,说不寂寞,不孤独,那是假的,但是她真的不会在孩子面前表达自己的情感。
殷唯一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说到“妈,我来帮你吧!”
“快好了,你还是到堂屋里去等着吃吧!对了,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什么生人进村?”
殷唯一心中一沉,心道:“难道被发现呢?”定了定神,他马上回答到:“没有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殷唯一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回答,所以也没有感到失望,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从狭小的窗户望了出去,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在心里祈祷着:“他们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简简单单地吃过晚饭,母子两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殷唯一没有那么早上床,他开始在屋里细细查找起来,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散发出那种香气,引得人昏昏欲睡,房间的隔音效果十分不好,举着油灯,他蹑手蹑脚地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但是房间很小,家具都十分简陋,而且也就那么两、三件而已,全部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又闻到了那阵淡淡地香味,感觉眼前一阵恍惚,他跌跌撞撞地扑向了旁边的桌子,将油灯放了上去,就在快要昏迷的那一瞬间,他的视线里闪过一个东西的影子,顿时,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这“香味杀手”到底是谁,但是下一秒,他却挂着微笑,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一会儿,卧室的木门被推开,殷萍从床上拿起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吹灭灯,掩门而出。
而就在当天晚上,几天不遇的诡异情形在隔了十五年后,再次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