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询问之后我们才知道,他们这支职业登山队的最初组织者就是大卫科波菲尔,已经成立了八年时间。在这八年里,他们也曾经遇到过许多致命的险境,也有人身受重伤,但是无一例外全都被大卫成功救了回去。这一次大卫自己身受重伤陷入险境,他们当然也不会放弃,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坚定,就算自己出不去也一定要将大卫送出去!
光头听后用力点了点头:“够义气,知恩图报,秃爷就喜欢这样的人!你们地…尽管大大地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咱们全都出去!”
吃过东西,篝火上小锅里的冰块也被融化煮成了开水。格鲁正欲分给大家,光头伸手将他拦住,转身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一袋铁观音茶包扔了进去:“中国的特产,铁观音!good!”几名外国人好奇的探着脑袋往锅里看去,几分钟后一股茶叶的清闲就飘散在四周,单是闻味道就足够沁人心脾。
我们拿出各自的杯子,各自到了一些。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坐在暖暖的篝火旁边怀里抱着暖暖的杯子品茶,让我们感觉这就是世界上最享受的事情。格鲁看着淡青色的茶水皱了皱眉,虽然尝试着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瞪,望着旁边的队友连连点点:“very good!”
中国的茶道文化源远流长,从古时就开始饮茶品味,这铁观音更是茶中佳品。不只是那几个外国人,就连我们自己喝到肚子里都能很明显的感到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那阵淡淡的茶香让人不受控制陶醉在其中。先前有些绝望的心情顿时得到了缓解,每个人的心里像是春天的嫩芽一般。重新燃起了希望!
杯中的茶水还略微有些烫嘴,另一边的罗兰就已经喝的见了底。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以后望着小叶出口询问:“coffoo?”小叶笑着摇了摇头:“tea ,china’s specialty,have tensmillionsyearsculture(茶,中国的特产,有几千万年的文化)”另外几人听了也连连点头,虽然听不懂说的什么,但是能看出来都是在夸赞。
我们手中这一杯茶还没喝完,篝火堆上的小锅就已经被格鲁等人喝的见了底,他们似乎还意犹未尽。望着只剩茶包的小锅也放慢了喝茶的速度。光头在一边打了个饱嗝:“这茶包里装的是不是毒品,他们喝着喝着怎么还上瘾了?这绝对是商机,等以后秃爷成了家,就带着媳妇去外国卖茶叶去,绝对能发家啊!”我泯了口茶水笑道:“可能他们也是第一次喝到这么极品的茶叶,这东西不便宜,就泡一锅太浪费了。”说着招呼骨头让他再去旁边凿点冰块,扔到锅里边再煮一壶茶。骨头似乎也没太喝够,应了一声端起面前的小锅拎着冰镐就直奔身后的冰壁。
我伸手拍了拍光头的背包:“我发现你这是个百宝箱啊。里边什么玩意都有,出来一趟你比那旅游团准备的都齐全。”光头嘿嘿一笑:“空地方多我就把能塞的都塞了点,不是有那么一句成语叫‘有备无患’么。现在被困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这些东西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众人听了哈哈一笑。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当啷’一声刺耳的声响,紧接着就看到前去刨冰的骨头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老张!老张!红点!红点!”我连忙起身把他扶住:“红点?什么红点?你喘口气。慢慢说。”
“闪着光的那个小红点,我又看见了!在…在冰墙里边呢!”
光头松了口气:“记号灯啊。不就是一个小灯泡嘛。你这么大个人了,至于被吓成这样么。丢不丢人!”
骨头脸上挂着惊慌的神色:“不只是小红点,墙里边还有…还有活人!”
我皱了皱眉头,举着手电快步走到冰壁旁边。地上还有骨头掉落的小锅,正前方有着一个被冰镐凿出来的小坑,坑内竟然真的有一枚记号灯在微微闪烁。我走到小坑前一看,发现这枚记号灯并不是被固定在外边,而是被镶嵌在冰墙内部。举起手电查看顿时也被吓了一跳!
只见在那枚记号灯的末端还有一只人手,将手电光上移,一个身穿登山服头戴登山帽的金发男子赫然出现在冰墙之内!那男子左手握着记号灯,腋下夹着已经熄灭的手电,右手伸到后边似乎在抓着什么东西。透过冰层我能依稀看到他的面部表情,他似乎非常惊恐,嘴巴大大张开,好像在临死之前还高声喊着什么。
由于是被冻在寒冷的冰层中,所以那人的尸体并没有腐烂,反而皮肤红润像是活人一般,难怪骨头会看错。我正望着冰墙内的尸体发呆,其他人也陆续赶了过来,罗兰趴在旁边探头一看顿时大吼了一句什么,随即跪在了地上。那好像不是英语,而是一个人名,其中也有‘罗兰’这个发音。
其他外国人队员在看清了那具尸体后脸色也都在一瞬间黯淡了下来,小叶向旁边的格鲁询问,格鲁解释道冰墙里的这人就是被他们派出去寻找出路的两名队员之一,并且他是罗兰的亲哥哥。
望着自己哥哥的尸体,罗兰近乎崩溃,趴在冰墙上失声痛哭,半晌才被其他人安慰着扶到了旁边。光头举起手电大范围的照了照整座冰墙顿时面露不解之色:“这…这是怎么个情况?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被冻在冰块里边了?”我也询问旁边的耶株有什么自然现象可以如此迅速的把人速冻在冰里。
耶株想了片刻摇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也从未听阿爸说起过,这可能不是自然现象所致?”
“不是自然现象所致?”我有些吃惊:“那…那会是什么原因?”
光头扛着冰镐走过来:“还是那句老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一看便知!这哥们被冻的不深,费点力气把冰凿碎就能给弄出来。到时候咱们在‘尸检’一番找找原因。”说着让众人闪开,举着冰镐凿起了冰层。我和骨头也上去帮忙。三把冰镐轮流砍下去,不到十分钟就把冰层凿的露出了那枚记号灯。
原本以为会一切顺利在半个小时内将罗兰哥哥的尸体挖出来,谁知道更深一层的白冰却异常坚硬,同外边先前凿下来的那一层完全是天差地别。我使足了力气,用尖锐的镐尖砍过去也只是扎出了一个白点,破开冰块都如此困难,想挖开冰层更是难上加难。
格鲁在旁边看的着急,见到破冰如此困难还以为是我们累了,便抄起冰镐过来帮忙。一砍之下才发现深处的冰层如岩石一般坚硬,如果只是凭借一把小小的冰镐,是绝对挖不开的!
忙活了半天毫无进展,几个人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双臂和手掌满是酸麻的感觉。光头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铁观音:“这么下去就是一宿咱们也凿不开,想要对付这些冰层还得另想办法。”我看了看耶株:“耶株兄弟,你们部落平常破冰建造房屋的时候都用什么办法?”
耶株答道:“我们平常使用水油,浇在冰体上点燃,等上一夜一般第二天冰层自己就裂开了。”
耶株口中所指的水油是一种人造燃料。主要是从牲畜的脂肪中提炼,类似古代使用的火油。水油具有良好的水溶性质,浇灌在冰壁上后可以迅速渗透到内部,随后点燃高温加热就能使原本坚固的冰层出现缝隙。从而达到轻易破冰的效果。
虽然这是个好办法,但是我们手中并没有昆仑部落特有的这种水油。骨头在旁边提议:“那几个外国人刚才用来烧火的玩意不是也能点火么,放上去效果应该差不多吧?”我听后转头询问小叶:“固体燃料的成分是什么?放在冰壁上燃烧能有效果么?”
小叶想了一下:“平常使用的固体燃料成分都是酒精。不过大卫他们携带的固体燃料燃烧起来火焰更旺时间更持久,其中应该还有别的成分。不知道效果好不好。但一定有效,可以试一下。”随后起身跟格鲁说明了情况。他们似乎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方法,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转身从背包里掏出了三块固体燃料。
光头骨头我们三个一人拿了一块,沿着冰墙表面均匀的涂了一层,手中的固体燃料也正好用完。由于固体燃料是深粉色,所以涂抹完成之后冰墙便透着一层粉荧荧的光芒,周围的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光头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吸了两口之后将烟头在墙面上轻轻一划,冰墙上便燃起了一层青红色火焰。
固体燃料需要一段时间才会烧没,所以我让冷琦带着小叶和李晓欣先去休息,剩下的人就直接坐在旁边等待火焰熄灭。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边瓦解着坚固的冰墙一边提供着热量,我坐在不远处靠在自己的背包上抱着水杯望着冰墙发呆。
火焰附在冰墙上摇曳的燃烧,明亮的火光透过冰层照在内部的尸体上晃来晃去。我看着罗兰哥哥那惊恐的面部表情陷入了沉思,想不明白这种场景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产生的。从尸体上半身的行动轨迹来看,他应该是刚刚拧亮记号灯准备找地方安放。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速度之快都不容他做出其他反应,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速冻在冰层之中。
我努力在脑海中还原着当时的经过,却怎么都想象不到一个大活人被瞬间速冻时的感觉的样子和场景。
忽然,我看到那人的眼睛眨了一下!
曾经有过一则新闻,就是关于在冰川之地被冰封在冰块里的远古猛兽复活的事情。具体讲的是一艘货船在途经北冰洋的时候因为天气原因不慎偏离了航向,接着撞在了一座冰山上使得一部分山体垮塌。他们在垮塌的山体中发现了意外发现了一只被冻结在其中从未见过的猛兽,船长认为那是史前巨兽,所以命人破开冰层将怪兽取出来抬到了船上,准备带回去进行研究。
没想到,随着货船离开北冰洋,温度逐渐升高的时候,完全融化的怪兽竟然又重新活了过来。结果导致一船的人都遭了秧,只有几个人驾驶着救生艇逃了回来。专家对这种现象做出解释,如果将人或动物在极冷的环境下迅速冻结,那么其身体结构和内脏将不会受到损坏,只是全部进入了睡眠状态。当若干年后再被挖出来融化之后,就有一定的几率恢复各项生命体征,从而造成复活的现象。
我虽然看过不止一起这方面的报道,但从来不相信生命可以以这种形式进行保存。但是现在亲眼见到被冻结在冰墙之内的人眨了眼睛,就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原先肯定的想法。我用力晃了晃脑袋自己去看,发现自己并没有眼花,那人的眼睛又眨了几下,并且频率还在增加!
看到这种情况谁都无法淡定,我顿时打了个寒颤从困乏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发现其他人都已经钻进了帐篷,小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酣睡。我轻轻站起来走到冰壁前边仔细看了看其中的尸体,此时墙上的火焰已经弱了不小,借着幽幽的青光那人的脑袋忽然转了一下,接着全身剧烈的挣扎起来!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举起了强光手电。冰墙上的冰层随着那人的挣扎在慢慢开裂脱落,不到十秒钟就变成了一堆散冰,那人的大半个身子已经露了出来!上半身虽然已经脱离出来,但是下半身依然被冻结在冰层里。他挥舞着双臂使劲敲打身下的冰层,似乎想将双腿也解救出来。
愣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连忙举起冰镐想过去帮忙,谁知到还没等靠近就听到那人大吼了一句什么。抬头看去,只见他举起一只手掌正对着我,似乎是在打着‘不要靠近’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