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抓小偷’的吼声,走廊里原本喧闹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大伙纷纷将目光全都投在了我的身上。那爷孙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丢了东西,也呆呆往我所在的方向看。而那名尖嘴猴腮的小偷竟然也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认为自己之前的所做作为并没有被发现,也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我顾不上周围几百双狐疑的目光,重新挤进走廊里径直来到那小偷旁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转头对老者说道:“大爷,你看看是不是丢什么东西了?”老者听后恍然大悟,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却只摸到了一个被划开的口子,里边的东西早已不翼而飞。
发现丢了东西,老者急的差点没直接哭出来,凑到近前连连点头:“是啊!是啊!钱丢了,全都没了!”
我点点头示意他不要着急,随即看着那小偷道:“拿出来吧!”没想到那男子不单拒不承认,反而用力甩开我的胳膊一脸无赖之情:“干什么干什么?你什么意思,我跟那老头隔着五六米距离,旁边跟着这么多人,丢了东西凭什么就只来抓我!?”
我冷笑一声:“无凭无据,我就是认证,物证就在你身上。老人孩子的钱你都偷,不怕天打雷劈么!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帮你拿出来!?”
这么一闹腾,周围的人也不再看冰雕,全都聚拢过来围成一个圆圈盯着我们看。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原本我以为那男子会心虚将东西拿出来。没成想他的气势却比我还高,理直气壮道:“你看见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今天大家看着,我就让你搜身,来啊来啊,搜吧搜吧!”说着展开双臂。歪着脖子示意我过去。
见到小偷都变得如此嚣张,我心里顿时怒火中烧,二话不说走到近前开始搜身。但是里里外外,甚至连裆部都搜过了,竟然真的没有找到爷孙俩之前被偷的那个红色布包。男子也一脸无赖的盯着我,似乎是在等着我出丑。
没有搜到东西。就算再怎么亲眼看见,我也没有了理由。无奈只好挥了挥手,示意男子离开。那男子见到我没了气势,竟然开始不依不饶,横声横气道:“走?你冤枉了人挥挥手就想了事?你以为你是谁啊,国家主席啊!”我心中本就烦躁,见到他这副欠揍的模样,再也忍耐不住,直接一拳打了过去。
男子身体本就瘦弱。被我这么一拳打的倒在地上滚了三个圈,随后坐起来开始大惊小怪的叫唤:“哎呦…打人啦…无缘无故打人啦…欺负人啦…”我挽起袖子正想过去再补上两圈,人群中突然又走出两个相同模样的小青年,很明显三人是同伙,抓着我的衣领就要开打。
正在此时,光头骨头和冷琦三人也闻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见到这场面之后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我推开那两个小青年正了正衣领,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光头狡黠的笑了笑。随即对骨头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冲过去将那两个小青年按在了地上。
随后光头在其中一名小青年身上搜出了那个红白。在那男子面前晃了晃:“孙子,多老土的招呐,早都过时了。你这几个同伙也够笨的了,东西都转移到手了还不赶紧见好就收,冲出来凑什么热闹!今天遇上秃爷算你们倒霉,走吧。咱局子里‘七日游’吧!”
那老者拿回红包打开一看,红布里边竟然包着整整三万块现金,老者激动的直接就跪在了我们面前。我和光头连忙上去将他搀扶起来,随后在周围群众的协助下将这三个小偷扭送到了当地公安局进行处理。从公安局配合警察做完笔录,我们和老者爷孙俩一起走了出来。
老者告诉我们。这小女孩是他的孙女,父母都在外地打工。这三万块钱是刚刚寄给他们的生活费,取完钱后正巧路过这里,便带着孙女进来看看。如果这三万块真的被小偷偷走,那接下来的这个年,他们真不知道要怎么去过。千恩万谢之后,老者带着孙女和我们告别,坐公交离开。
四个人溜溜达达的往宾馆走,心情十分愉悦。光头咧着大嘴出口调侃:“老张同志,你这社会经验严重不足呐。才这么点小伎俩就把你给蒙住了。幸亏今天秃爷及时赶到,不然你不但要不回钱,还得被胖凑一顿。”
我无奈的笑了笑:“行行行,我在这谢谢秃爷了。”
接下里四个人在宾馆里休息了三天,骨头胸前的伤口已经结痂,康复的非常好。光头的手背却没有任何起色,虽然每天都按时按点的涂抹药膏,但那些水泡不但没有消下去,反而起的更加密集,已经蔓延到了手腕。整个右手与左手相比整整肿大了一圈。
为了控制密集恐惧症,光头索性买了一卷绷带直接将那些水泡彻底包住,眼不见为净,最起码心里落得个舒坦。
第四天早晨,我们不愿意再继续浪费时间,当即带好装备,开着车前往额耳木山脚,寻找当地人民咨询山脉的详细情况。离开市区之后,按照车载导航的指引我们从高速转入一段油漆路,接着又转入一段土路,最后几乎已经没有了路,但是却已经可以看到远方连绵不绝的额尔木山脉。
看惯了海拔几千米的高山,此时再看到这种只有几百米的山脉,总感觉就像是个小山包一样。又往前开了几公里,一块‘旅游区’标志的铁牌子出现在道路旁边,接着一辆大巴车迎面开了过去。沿着路上的车辙,很快我们来到了一个比较现代化的村子,其中有饭店有宾馆与城市无异。
在村口立着一块三米多高的大铁牌,骨头一字一顿的出声念道:“额尔木山脉旅游景点…”光头见状顿时叹了口气:“得,既然是旅游开发区,那基本上就算是没戏了,咱直接奔大兴安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