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曼妙的身影站在小溪中间,下半身没入溪水之中,上半身露在外面,背对着我们正在梳洗长发。
光头见状顿时‘妈呀’一声停在原地,拽着身边的骨头就背身转了过去,嘴里轻声喃喃:“老张你可得给咱作证,我们啥都没看见,要不然以冷女侠的性格,非得把我们剁了不可…”
我也是满心无奈,没想到大清早的,冷琦竟然独自一人跑到这小溪里洗澡。叹了口气之后,我慢慢走了过去,站在小溪旁边轻声吆喝:“冷琦,你怎么跑到这洗上澡了,大冷的天不怕感冒啊!赶紧把衣服穿上!”说罢我也转过身子,等待着她转好衣服。
谁知我转过身子还没等站稳,身后突然传来了‘啊!’的一声尖叫。我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转回去查看,却正好见到冷琦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惊慌羞涩的表情。这番尴尬的场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又将身子转了过去,清了清嗓子道:“那…那什么,你赶紧…赶紧把衣服穿上…”
三分钟后,冷琦穿好了衣服,走到我面前,不等我说话却率先开口问了一句:“你是谁?”
听了这三个字,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冷琦应该跟骨头一样,也失去了记忆。
正在这时,远处的光头也拉着骨头走了过来,装出一副刚到的模样:“呦呵,老张冷琦,你们在这干嘛呢?”我瞪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你不去当演员真浪费了这块材料了,行了别装了。这回咱们有(da)麻烦了。冷琦好像跟老骨一样,也都不认识人了。”
光头闻声凑到冷琦身边左右看了看,随即试探着问道:“冷女侠,你…知道我是谁么?”冷琦也蹙眉微皱打量了一番,微微摇头:“不知道…”光头听后望着骨头和冷琦苦笑一声:“这下好玩了,四个人傻了一半。这后边的路还怎么往下走…”
找了块空地坐下,我点起了一堆篝火给冷琦烘干一下头发,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思考着下一步行程。骨头依然十分呆滞,愣愣的坐在地上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呵呵傻笑,如果不告诉他应该干什么,就算是火烧了衣服他也无动于衷。冷琦的情况相对来说好一些,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好像不影响正常活动。自己靠在火堆旁边烘干了头发之后,楚楚可怜的望着我又说了三个字:“我饿了…”
我将背包递过去,让她自己在找喜欢吃的东西,随后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光头:“秃子,你不是专业人士么,赶紧想个什么办法给她们治治啊,什么黄纸朱砂咱不是都带着么?”光头长叹口气:“老张同志,说多少遍了咱是职业土夫子。不是职业道士。他们俩现在这副模样明摆着就是中邪了,我跟你一样。也是毫无束手之策呐…”
就这样,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呆呆的坐了半个多小时,骨头和冷琦的状况依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光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事到如今咱们只能先凑活一下,先离开额尔木山找个医院给他们看看。他们这种失忆的状况并不是受外力重击所导致,所应该不是不可逆转的。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等他们身上的鬼气彻底消失。自然而然就恢复了。”
我点了点头:“也只能暂时这样了,希望他们能快些恢复。现在趁着天亮,咱们赶紧走吧,争取天黑之前离开额尔木山。”说完我们收拾好装备准备离开。
谁知就在几人准备动身的时候,冷琦却停下脚步一脸警惕的盯着我们:“你们…要带我去哪?”光头听后耸了耸肩:“得。人虽然失忆了,可警惕性还在,这还不如跟老骨一样,直接傻了更方便一些。”我摆摆手示意他别瞎扯淡,随即走到冷琦面前柔声说道:“我们没有恶意,并且都是你的朋友,你现在生病了,所以我们要带去治病。等病好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听完了这番解释,冷琦的脸色虽然有些缓和,但依然存在着戒备心理:“我没病,我很好!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光头满脸黑线的在旁边叹了口气:“我说姑奶奶你就别闹了,咱们实在是赶时间呐!我是秃爷,这个是张瑞,那个是骨头,你自己叫冷琦。咱们都是生死之交,只不过你在一次事故中失去了记忆,现在我们就要去帮你恢复记忆,等回复了记忆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这回听懂了么?”
冷琦沉思片刻,随即抬起头翘了翘眉毛:“没听懂…”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一直在给冷琦坐着各种思想工作,并且承诺一定会治好她的病让她重新恢复记忆。随着交流的越来越多,冷琦渐渐对我有了信任。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点头同意跟着我们一起走。光头见状在旁边连连竖着大拇指:“老张你真是深藏不漏,泡妞的功底简直跟我倒斗一样,如鱼得水呐。等回去以后,我一定得请教请教!”
四个人在密林之中走了接近一个小时,光头停下了脚步,望着四周皱起了眉头:“好像不太对劲,这怎么越走周围的树林反而越发高大,种类也变的更多了。老张,咱们是不是…走反了?”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又拿出额尔木山脉的地形图看了看,也感到十分诧异:“一直往北走应该就是来时的方向,怎么可能会越走越远,难不成是地图出现了纰漏?对了,你不是有卫星电话么,定个位不就知道了。”
光头一拍脑袋:“在这深山老林里待的时间长了,都忘记还有高科技这么一回事了,稍等片刻,马上就好!”说罢从背包里摸出卫星电话按了几个按钮等待地图加载,卫星定位。几秒钟后,就见他眉头突然一紧,惊声叫道:“我靠!咱们…咱们现在的位置在…大兴安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