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因为玩笑而缓和了一些的时候,冷琦这一句话顿时让我们再次紧张起来,紧皱眉头盯着她和那截骨头看。
冷琦将腿骨重新捡起来继续开口分析道:“骨头是人体最坚硬的部分,主要成分是碳酸钙,在空气中长久放置虽然会发生风化反应,那也只是从厚到薄的区别,根本不会出现如此之多的针眼孔洞。这些孔洞要么是被人为钻出来的,要么是被某些东西或者生物腐蚀造成!”
我伸手轻轻摸了摸:“这些孔洞这么细,人为的可能性不大,难不成这个大洞里除了‘生发虫’之外还存在着其它种类带有攻击性的虫子?”
光头看着那截人腿骨上的密集小孔仍旧全身发颤,连忙高声将我们打断,催促着抓紧时间继续前进:“行了行了,一块破骨头有什么好看的,跟咱们又没有关系,快快快,走了!”说罢自己拎着mp-5率先往前走去。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冷琦手中接过人腿骨扔回到土坑里,象征性的用土填满,也算是给死者土葬了。等我做完这一切准备吆喝着骨头和冷琦继续前进的时候,远处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我操你大爷!这他妈又是什么情况,人吓人吓死人啊!”这是光头的声音,明显是遇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被吓了一跳。他此时距离我们已经十多米开外,因为担心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我们三人也连忙一路小跑跟了过去,走到近前朗姆似乎也发现了异常,率先冲上去对着一坨黑漆漆的东西开始高声狂吠并且不停转圈。
我让骨头去安抚朗姆,自己和冷琦侧凑了过去。定睛一看胃里顿时开始翻江倒海,险些控制不住反身就吐了出来!
那是一坨暗红发黑的物体,详细点说其实是一具尸体,只不过从头到脚的情况都十分糟糕。从形状上来看,这具尸体生前应该是一个比较强壮的男子,当然我们并不认识。换句话说。就算是以前认识,现在也无法辨认了。因为尸体全身包括面部都变的血肉模糊,情况比战争时代被炮弹炸过的尸体还要惨烈!
更让我们心惊胆寒的是,这具尸体不但血肉模糊,而且还缺损了不少东西,除了赤身**没有衣服之外,他的两只耳朵,眼睛以及鼻子和所有头发连着头皮全部消失不见,让人无法想象他在死亡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目测上去尸体腐烂的并不严重。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腐烂,仿佛刚刚死亡的一样,身上还满是暗红色的体液,但味道却比一般棺材内的尸体腐烂了的尸体还要难闻,如果非得要用语言来形容,只能说是‘恶臭恶臭’,薰的人头痛欲裂,胃部痉挛…
冷琦皱着眉头蹲在尸体旁边简单的勘察了一番。随后起身退到一旁轻轻做了个深呼吸:“尸体全身虽然血肉模糊,但并没有什么触及体内的伤口。要么是吃了什么东西中毒而死,要么…就是活活疼死的!”
“活活…疼死的!?”光头听了连连咂舌:“除了古代的凌迟酷刑,秃爷我还没听说有别的方法能把人活活疼死,看来这哥们死之前可当真是遭老罪了…唉,谁让你遇见咱这么有职业操守的人了呢,秃爷就耽误点时间让你入土为安了吧。”说完屏住呼吸凑到近前想要把尸体拖到一旁埋掉。
旁边的冷琦见状连忙开口阻止。却为时已晚,别动的‘动’字还没等说完,光头就已经抓了过去。就在他的右手碰触到尸体胳膊的瞬间,立刻惊叫着缩了回来,接着像是被开水烫到了一样一边本能的来回快速甩动一边嗷嗷惨叫个不停。
看到他如此反应。我心里又气又急,一边骂着死秃子天天没个正行,该小心的时候不小心,总犯低级错误,一边强行抓住他的右手仔细查看。
可能是尸体上含有某种带腐蚀性的液体,光头的右手中指已经冒着气泡开始发生溃烂,别说是他自己,就连我看着都感觉疼。骨头这次的反应非常迅速,看清楚情况后当即从背包里把杀菌用的双氧水取了出来,手忙脚乱的浇在光头中指上进行杀菌清洗。
好在双氧水接触到那种奇怪液体后立刻发生了稀释反应,很快伤口就停止了溃烂,尽管所有动作几乎都是一气呵成,但是那种液体的腐蚀性极强,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光头中指外圈的皮层都已经彻底坏死,疼得他呲牙咧嘴眼泪都飙了出来。
清洗掉那种液体,冷琦取出纱布和消炎药给他进行包扎,我和骨头则抱着两只胳膊一脸阴沉的站在旁边。光头望着我们一脸苦相:“好歹我现在也是伤员,需要安慰,需要安慰呐,你们这些队友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妈了个巴子的,疼死秃爷了,哎呦呦,冷女侠,轻点…轻点…”
冷琦的包扎手法十分娴熟,手上没有半点停顿:“只是少了一层皮肤,没什么大碍,一个星期之内就能自己痊愈。咱们没有外用麻药,疼痛自己忍着。”
我也跟着出声埋怨:“有麻药也不给你用,说多少遍了别毛毛躁躁的,吃多少亏都不长记性,这回让你疼一个星期再长长记性!”
光头也知道此时在我们三人口中得到不到什么安慰的话语,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闷头不再说话。
给光头处理伤口的空当,骨头壮着胆子看了看地上那具危险的尸体,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老张,这具尸体俺看着咋觉着有点眼熟呢?没有耳朵眼睛鼻子,也没有头发,好像跟新家营那老太太说的大儿子…有点像…”
骨头如果不提醒,我们还真就把这茬都忘到脑后了,此时仔细一回忆才发觉似乎真的有些吻合。想到这些,我举着强光手电凑过去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具尸体的情况与老太太描述的大儿子出奇一样,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那可怜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