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纯和伊振风俩人收拾的速度十分快,有用的东西拿着,没用的就扔这。两分钟时间收拾妥当。我适时醒过来,使得司徒大松一口气。他嘿嘿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让我跟住他。
伊振风归拢了一个大登山包,一边背在肩上一边对卡卡说道:“你也可以一路跟着我们,也可以随时逃走,这都随你。”
我看着卡卡,卡卡低着头,只是默默的跟着。司徒走在最前面,我和卡卡跟在中间,伊振风殿后。我跟卡卡都有各自的心事,谁也不说话,伊振风和司徒隔得太远,也顾不上吵架。气氛一时显得十分尴尬。
我见司徒走在前面,手里一直捧着一个游戏机大小的东西,就问:“这是啥玩意?”
“这是定位系统,军用级别的,最大误差为半米。”
“哦,那我们这是去哪?”
“去一个好玩又刺激的地方。”司徒笑的很开心。我心想,这里四处都是致命的危险,哪有什么好玩又刺激的地方,这家伙也是个不靠谱的货。
跟着走了十多分钟,隐约间可以看到前面有一丝微弱的天光,耳边响起轰隆隆的水声,越来越大。到前面一看,原来我们已经走出来了。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天色漆黑,彤云密布,滔滔黄河水就在脚边汹涌澎湃,远处的群山在夜幕中只剩下一个朦胧的剪影。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绝对不是我们进来时的那条峡谷。
我忽然想起麻雀和2毁,不知道他们俩现在咋样了,发现我失踪会不会着急。但是要想回去也找不到路,为今之计也只能跟着他们走一步看一步了。
司徒来到河边,在草丛里扒拉了几下,拖出一个皮划艇来,推到水里。准备挺充分啊,我心里想。我们都跳上去,伊振风摸出一个救生衣扔给我,对其他人说道:“不好意思,就这一套,病号优先。”
我说:“我不是病号。”
伊振风不容我争辩,一把套在我身上。“我现在是领队,在这里我说了算,你们都乖乖听话。”
司徒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哥们,不要跟女人争辩,她们永远有理。”
“少废话,去划船!”
司徒划着船顺流而下,在经过一个急拐弯的时候,小艇一个急转,冲进一条岔道里。这里的水流相对平稳,两岸都是乱石滩。划了不远,前面一座大山扑面压来。山中是一条裂缝,就像是一只上古巨兽的大嘴,一口就把我们给吞了进去。
小艇驶进裂缝里,顿时漆黑一片。伊振风打开一只探照灯,将光圈调大,照亮前面的水路。水路狭窄,曲折蜿蜒。不只是因为天黑还是别的什么,我总感觉浑浊的河水中泛着一股黑色,
这条水道不知道发源于哪里,也不知道有多长。总之刚开始还能看到一点天光,到了后来,四周都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进入了一个洞窟。洞窟时而狭窄,时而宽敞,四周怪石嶙峋,头顶上石钟乳倒悬,不时有水滴下来,在空旷的洞里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划着划着,众人忽然感觉皮划艇猛地一震,我没防备,几乎栽进水里去,急忙抓住船舷上的绳子。伊振风脸色一变,“水里有东西,司徒,赶紧划!”
司徒不敢大意,抡起船桨一顿猛划。但是任凭他怎么努力,皮划艇就跟定住了一样,在原地一动不动。紧接着船身又是一震,我就发觉整个船的吃水线下降了很多,水底有什么东西,把我们的船给顶了起来。
“划不动啊怎么办?”司徒急的大叫。
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景,心里万分紧张,卡卡靠我很近,我也能感觉到她浑身颤抖的厉害。就在这时,忽见小艇四周的水面上咕嘟咕嘟冒起了大泡,就像是烧沸的水一样。随着水泡越来越密集,河水开始变成血红色,并有一股刺鼻的腥臭为传来。
司徒叫到:“风,是不是它来了,想想办法!”
“别着急。”伊振风一直都很震惊。她揭开船上的一块油布,从里面拿出一个个纸包来,打开来看,原来是石灰。她把石灰洒到河里,又拿了几包扔给我们。
“全都洒到河里去!”
我们照着她的吩咐,纷纷把石灰洒到水里,那股刺鼻的腥臭味立刻就被压制,水泡声也渐渐止息。我就觉得屁股下的船猛地跳了跳,噗通一声砸在水里,一切都结束了。过了十几秒,我才反应过来,水里的东西走了。
我问伊振风,“刚才水里的是什么东西?”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晚上会做噩梦的。”
“……”
小艇又往前划了一段,最后在一处陆地上停了下来。下了船,司徒捧着仪器走在前面,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什么。刚开始还好走,越往前,地势越高,有的地方需要我们手脚并用才能上去。我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只能闷头走。
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司徒忽然回头对我们说:“就快到了,下面的路可不好走,要跟紧我。”
刚开始我以为他所说的不好走是因为路上有什么难以预测的东西等着我们,比如说赤蛇。但是当我踏上去的时候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一条凿刻在绝壁上的栈道,半米多宽,只有两条生锈了的铁链,上面铺了些烂木板。有的地方木板腐烂殆尽,露出一张大嘴等待猎物掉进去。我一脚踩上去,木板就咯吱咯吱的呻吟起来。心里毛毛的,感觉随时都会踩碎木板掉下去。
我小心的张眼向下望了望,黑咕隆咚的不知道有多深,隐隐间能够听到下面传来水声,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司徒一点也不担心脚下,走得十分轻快。而我就不一样,每一块木板都要试探一下,确定牢固才敢走上去,结果就慢慢落后了。倒是走在最后的伊振风十分有耐心,也不催促我们快走,反而时常提醒我注意脚下。
好不容易走过了栈道,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竟然是一座悬空的铁索桥。下面三根铁链,上面两根,上面竟然一块木板也没有。铁索桥跨国整条崖谷,一直延伸道对面。我往下一看,下面的河水只剩下细细的一线,深的令人眼晕。而在铁索桥的对岸,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司徒吹了个口哨,笑道:“这有点考验人的胆量,怎么样,敢不敢过?”
我虽然两腿发软,但是却不想在卡卡面前显弱,就壮着胆子说道:“老子啥桥没过过,有什么不敢的。”
“好!有种,那咱就走着!”
司徒说着就攀住铁链往前挪。我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攀住上面一根,脚上踩着下面一根,侧身向前挪。铁链踩上去晃晃悠悠的,就像是在荡秋千。我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向下看,闭着眼睛向前挪。好在司徒走得并不快,时常停下来拉我一把。走了十几分钟,百米长的铁索桥才走到一半。
“就是这样,跟着我走。”司徒一边给我鼓劲一边拉着我走,眼看就要到对岸的时候,忽然就从铁索桥下面传来一阵沉闷的滚雷声。那声音似鼓如钟,又像是某种洪荒巨兽的吼叫声,悠长绵绵。
这股声音夺人心魄,使我忍不住睁开眼睛向下望去。黑暗中,隐约有一条修长粗壮的影子从水里冲出来,又轰隆一声砸进水里。激起漫天的水花,身在高空中的我们,甚至也能感受到那种巨大的冲击力。
水声过了很久才渐渐消失,我长舒一口气,问司徒道:“刚才那是什么东西,这么大?”
“嗨,不过是人家养的小宠物而已,没啥大不了的。也就在这条小水沟里发发威,到了老子手里,保管制的它服服帖帖。”
我心想你好大的口气,你就吹吧。
继续往前走,终于到了对岸。司徒一脚跳上去,伸手过来拉我。我也向学着他的样子一跳,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顿时向悬崖下面坠了下去。我心中大吃一惊,双手急忙乱抓,好歹抓住一条铁链。众人吓得大叫一声,纷纷过来拉我。
我觉得手上粘乎乎的,刚才就是这东西滑了我一跤。我摸了一把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我来不及思索这里怎么会有血,在众人的拉扯下总算有惊无险的踏上实地。
刚才的那一瞬间发生的实在太快,使我来不及害怕。现在回想起来,后怕的要命。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刚想找个地方坐坐,就觉得手底下摸到一截滑溜溜的东西,抓起来一看,赫然是一条赤蛇!
我惨叫一声,急忙将蛇扔了出去。司徒手电一照,我才发现那条蛇只剩下半截,已经死了。司徒把手电的光圈调大,向四周一照,就见满地都是赤蛇的尸体,满满的铺了一层,有厚的地方甚至连地面都看不到。腥臭的鲜血流了一地,让我差点吐出来。
司徒惊叹一声:“我靠!谁这么大本是,一口气屠杀了这么多蛇?”
伊振风从地上捡起给我们打信号的那个手电筒说道:“这是老大留给我们的信号,一定是老大干的。”
“看来老大遇到麻烦了,我们得赶紧去帮忙。”司徒一边说一边打着手电在地上寻找,终于在地上找到一串脚印。那串脚印沾着血迹,一直延伸到一个幽深的洞窟里。
我们迈过一地的蛇尸,向那个洞口走去。走了没几步,我忽然感到脚下踢到一样东西,声音叮当的像是铁器。捡起来一看,赫然是一面变形了的铁面具,面具的额头上,一条人面蛇身图腾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