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真气缓缓地包围了那团能量,开始一点点沿着经脉向上拖动,这团能量果然又要回到原位,开始左冲右突,但却始终被的我真气牢牢困在里面。
这个方法果然有些效果,但这两种不同属性的能量对碰,却让我的经脉如同火烧。
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啊,身体器官都没感觉了,大脑里竟然还会感到疼痛。
既然已经将那团能量拖离了关门穴,就不能再放它回去,我忍着剧烈的疼痛,将真气向上引导,一直向着咽喉的方向冲去。
这就是我的想法,无法在体内消除它,就想办法把它驱逐出去。
随着真气流动,那团能量也越来越不安分,我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因为真气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不能一举奏效,功败垂成的话,那我就真的任由宰割了。
因此,我不敢有一丝松懈,只有全力以赴,剧痛不停的刺激着我的大脑,但是,一想到失败的后果,就越发的激起了我的斗志。
在我不懈的努力下,终于一鼓作气将真气团带到了咽喉,这团能量经过嗓子进入我口中之时。
猛然间,我浑身一震,五感忽然打开,下一刻,身体的控制权也回到了我这里。
我立刻张开嘴,“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鲜血中有一团黑色的液体,顷刻间就沸腾起来,转瞬化作缕缕青烟。
终于将那该死的能量赶了出去,极度的疲惫感随后而至,我听到了耳边的呼喊声,眼前也看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之后就觉得眼前一暗。
……
朦朦胧胧中,我看到了一个大殿,远处的三个雕像有些眼熟,这好像是……三清殿。
雕像下的蒲团上,坐着一个老道,我心中猛然一惊,这人正是我那老祖袁天罡!!
我已经明白过来,这又是赵归真留在我脑中的记忆残片。
还没来记得多想,我就开口说道:“师尊,如您所说,弟子大限将至,且又与那物密切相关,可是这到底是何物?为何历代君王都要极力占有此物?”
师尊缓缓地说道:“知道太多,对你有害无益……。天地初开,只有一阴一阳二物,相克相生合而为一,世间万物皆由此而生。世人称其为万物之母,道家称之为太极。而历代帝王视其为……地之心。”
我又问道:“那些帝王为何要得到此物?它有何用?只因它可化万物吗?”
“不止于此,此物蕴含天地至理,变化莫测。但最让人神往的是,它蕴藏了长生不老的法则,这法则的秘密就是……”
……
“等等啊!让我把话听完!!……”我立刻大声喊道。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淡,我只能看到老祖的嘴唇不断开阖,但却一个字都听不清。
……
“我靠!吓我一跳。”大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眼前又是一阵人影晃动,调整好双眼的焦距后,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此时我正躺在地上,头下枕着自己的背包,老潘他们几个坐在我四周,我刚才的喊叫声,似乎吓了他们一跳。
大奎马上又嚷嚷道:“你终于没事了!刚才你的样子跟野哥那时候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就瘆人。”
我慢慢坐起身来,感到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无一处不疼,立刻说道:“我先调息一下再说。”
随后,我拿出水灵珠,引导真气一遍遍梳理着全身经络,随着真气的灌入,身体的疼痛感也逐渐减弱。
看来我猜测的没错,水属性的五行灵珠,果然具备疗伤的特效。
短短几分钟时间,我感觉整个身体焕然一新,虽说不上精神抖擞,但也基本恢复正常。
问过老潘之后才知道,我刚才在圆台上忽然跌倒,然后就倒地不起一动不动,老潘他们见状马上拽住绳子往回拉,把我从圆台上拉了回来。
之后见我如同张野被人点穴一样,也都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把我平放在地面上,然后在一旁静等。
我也将刚才的经历说了一下,包括那段记忆碎片里见到的事情,但我并没有将赵归真的事情说出,只说是这浮屠塔传给我的信息。
即便这样,还是让大家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大地之心就是太极?!”阿生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随后说道:“我得到的信息中,确实看到一个老道这样说过,但他说的是地之心,不知道与我们所知的大地之心,是否为同一件事物。”
说道此处时,我忽然感到浮屠塔的方向,传来一阵细微的波动,其他人似乎也都有所感应。
老潘正色道:“先不要在这里讨论这个,那个精神体对这东西反应强烈,尽量不要引起它的注意。”
大家连忙将话题打住,老潘继续说道:“现在看来,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在探查下去了,陆海空既然已经离开了此处,说明这里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按照袁兄弟的描述,这浮屠塔里,很可能封印着蚩尤的残魄,青蛇的人来了这么久,除了折损几个阴阳师,也没见有什么大动作。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是该毁掉这里,还是该保护好这里。”
安萨黎点说道:“是的,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出去,马上联系陆海空,问清楚接下来要怎样做。”
我们商量一番后决定,避免节外生枝,按照原路返回,先搞清楚陆海空的打算再说其他。至于那个鬼面人的尸体,只能先放在通道里,我们还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是等陆海空处理吧。
等我们回到小岛上时,天色已经大亮,拉昂错的湖水依旧蔚蓝如海,清澈见底。但是,谁又能知道,就在不远处的湖心下面,却隐藏着象雄王国的都城--穹窿银城。
我们启动冲锋船返回了拉昂错南岸,转过小山丘,越野车就停靠在这里。
大奎率先走向驾驶室,拉开车门刚要上车,安萨黎却说道:“等等!先不要上车。”说完后,他蹲下身来,低头向车底看去。
但是,大奎已经搭上了车门把手,咔哒一声,拉动了开关。
下一刻,安萨黎脸色剧变,猛然爆喝一声:“有炸弹!!快卧倒!!”
我们几人此时还在后面,在他说话时就已经停下了脚步,此时忽然听到有炸弹,连想都没想,马上翻身卧倒,将头部紧紧地护在双臂之间。
轰!!
一声惊天巨响,伴随着猛烈的爆炸,响彻湖岸,我被气浪掀翻了好几个跟头,最后撞在山丘旁的石块上,顿时痛彻心扉。
好在头部并没有受伤,只是身上撞的生疼,我连忙寻找着其他人。
发现此时除了我和阿生走在最后,距离爆炸中心较远,没有当场受伤,前面几个人都生死未卜。
老潘在我前面几米处的土丘旁边,脸部朝下趴在地面上,头部附近有一片血迹。
张野则不知去向,可能被炸飞到土丘的后面去了,安萨黎双目紧闭,躺在爆炸中心的另一侧,没有见到明显外伤,只是情况不知如何。
车体的残骸被炸翻在地,离原来位置足有几米远,此时车架上还有火焰和浓烟在冉冉升起。
剧烈的碰撞让我差点背过气去,稍微缓过来一些后,我连滚带爬的跑向最近的老潘,不知道他伤在哪里,我也不敢乱动,但又怕他窒息而死,只能先将他翻转过来。
我把他摆成平躺的姿势后,这才注意到,他额头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肉外翻,如同一只蜈蚣般狰狞可怖,正在向外留着鲜血。
情况紧急,我慌忙的将背包打开,找出云南白药洒在伤口上面,这时阿生也过来帮忙,用绷带将老潘的头部包扎好。
而这时,山丘的后面忽然闪出两条人影,见到我们后,忽然停下脚步,做了个抬手瞄准的动作。
下一秒,两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指向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