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看着冯家双,目光询问是否可行。
冯家双暗骂,我能说不行吗,要说不行,今天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瞥向门口被鲜血浸透的人体,点头:“好,你把他送到我家里,我要做点准备工作。”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黄金荣双眼放光,神色间尽是疯狂。
冯家双低头凝思:“后天就可以给你换骨,麻烦程少爷帮我准备一间消毒好的房间。”
“不行!你必须在这家医院给我换骨,要让我的人在旁边看着,协助你手术。”
王八蛋!你倒是小心。冯家双只得点头答应。
冯家双和程欢沉默地坐着车里。
程欢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家双,你真的会换骨?”
冯家双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绿色,反问:“我连死人都能复活,这点小事算什么,干嘛这么惊讶?”
程欢尴尬地笑笑:“可能是思维定势吧,很难想象你有当医生的潜质,甚至能够填补医学空白。”
冯家双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叹气:“现在所谓的医学是从国外传进来的,外国医学才多少年的积累?!现在人都忘记了,中国自己传承的医术有多么悠久,多么神奇,更别提我们这种旁门左道了。”
突然想起什么,冯家双转头对程欢说:“对了,你要帮我去查下黄金荣怎么知道我这些事情,他的消息这么灵通,我怀疑他和我的本行其他分支有联系。”
“还有其他分支?”程欢更惊奇。
冯家双耐心解释:“剔骨匠古来就有两个派别,我师傅是属于文剔,还有派别俗称武剔。几百年了,由于传承困难,两个派系之间已经没有联系了,想做点技术交流都困难。”
“哦,文剔和武剔?有意思。”程欢调整了坐姿好奇心大起:“说给我听听,有什么不一样?”
冯家双翻白眼,甩甩手:“年轻人不要太好奇,好奇心杀死猫。”
“不行,你不说我就不放你下车。” 程欢打定主意挖掘内幕消息。
“你真要听?”
“你说。”
“文剔就是像我这样做骨床,换骨头往治病救人方向发展的,武剔嘛……”摸摸胡渣,冯家双冷飕飕说:“喜欢把人活生生剔干净血肉,剔出完整骨架,在古代是专干邢囚的。”
“邢囚?”
冯家双补充:“听说他们发挥到极致时剔出一副骨架只要5分钟,不沾一丝血肉,在最后剔出颅骨内的大脑前还能看见自己全身的骨头长啥样。”
程欢脸色发青,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冯家双得意地笑,突然觉得心情大好,被黄金荣威胁的憋屈一扫而尽。
到家后,程欢将装尸体的蛇皮袋搬进屋子,担心地问:“你确定没问题吗?需要我帮什么忙?”
冯家双抱拳道:“多谢你今天挺身相救,有事我一定拉你垫背。”
“那还是算了。”程欢哭笑不得地告辞。
阿华终于等到冯家双安然无恙回来,大松一口气,从冯家双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阿华犯难:“真要给他治吗?冤骨那里怎么交代。”
冯家双向阿华挑挑眉,说:“我已经有了主意,保证得了钱财又能消灾。”拖出那名叫张兴旺的年轻人尸体,冯家双叹息:“可怜,黄金荣连畜牲都不如。朋友,地下室有个同样被他害死的可怜人,你们去做个伴吧……”
两天后,冯家双如约给黄金荣进行了手术,当他收拾了自带的工具从手术室出来,一同手术的医生全部张大了嘴满脸不敢相信,仿佛做了一场无法想象的黄梁大梦。
冯家双唱着歌回家,等着黄金荣承诺兑现。
当天晚上,黄金荣麻醉中醒来,知道自己手术成功,抱着自己还不能动弹的右腿痛哭流涕。
深夜
“黄金荣,还我命来……”
“黄金荣,还我命来……”
黄金荣从熟睡中醒来,觉得右腿上沉重得很。抬头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披头散发的女人趴在他的右腿上,只有眼白没有眼黑,浑身阴气缠绕,居然就是他的情妇杨梅。
“梅……梅子……”黄金荣哆嗦着僵坐在床上,满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