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双摇头:“我只是怀疑,那一男一女被关在别墅里是张宏光说的,既然我怀疑张宏光,那么他的说辞都应该反过来想想,或许这样能找到线索。”
“什么人!”沈馨一直待在众人身后靠近楼梯口的位置,她的一声断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冯家双眼尖,顿时瞧见一道黑影向着底楼晃过去。
“嘿说曹操曹操到!”冯家双迫不及待追过去,胡飞对余下的三人留下一句呆在原地别动也追上去。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明净道士惦记着自己的性命,紧紧追着冯家双和胡飞。
黑影速度极快,转眼就消失在楼梯口,冯家双和胡飞几乎是从二楼直接跳下去的,饶是这样,是否追上也未可知。
沈馨也想追,但因为长时间紧张腿部肌肉抽筋摔倒,主峰和尚急忙扶住她。
“你还好吗站得起来?”
“嗯,还好。”沈馨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脚踝,站起来。
忧心地回望空旷的二楼,主峰和尚提议:“那我们也赶紧过去吧。”虽然胡飞让他们呆在原地,但是藏尸的二楼总是令人不安,这群人里主心骨的两个都已经追过去了,他心里慌得很,所以征询沈馨的意思。
沈馨也正有此意,在主峰的搀扶下走下楼梯。
就这么一耽搁,底楼的灯突然灭了,又陷入一片黑暗,沈馨尖叫一声,急忙退回到二楼。
“我……我不去了,还是在这里等他们吧。”沈馨望着黑洞洞的楼梯,末端深陷在黑暗中仿佛能将人吸进去。对于黑暗人都有天生的恐惧。沈馨死活不肯离开二楼的光亮,主峰拿她没办法,自己心里也害怕得紧,环顾四周明亮如白昼,自我安慰一番,陪着沈馨窝在原地等待。
再说冯家双他们,动作再快,追着黑影后扫视一圈已不见人了。只有底楼厨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或许一早就开了他们没有注意,都把注意力放到那具从二楼掉下来的尸体上了。但是在所有房门都关着的情况下厨房的异样就显得很突兀了。
胡飞也注意到了,刚想去看看,被冯家双拦住。
“这么重的血腥味儿你没闻见吗?”冯家双说,表情非常凝重。胡飞也慎重起来,毕竟这方面冯家双更加权威,前方或许有不可预期的危险,不能贸然行动,拔出匕首作戒备。
就在这时底楼灯灭了,靠着二楼的光亮仅能见着人的轮廓,刚刚赶到的明净吓得惊呼,挤到两人中间。
“哎哟我的妈呀,谁把灯关了,吓死我了。”
“叫你呆在上头干嘛下来,碍事。”冯家双不免责备。心里也对停电有所警惕,是那人想要借此隐藏行迹吗。
明净赶紧辩白:“我傻呀,跟那两个吃白饭的在一块儿等死?说好了跟着你俩,三人搭档安全点儿。”
“啰嗦,知道了。”不再理会他,冯家双再打开手电,刚想进去厨房被明净拦住。
“别怪我没提醒你,里头有不好的东西,别冒冒失失进去。”明净关键时候还是能派点用场。
冯家双和胡飞对视一眼,连明净都感觉不妙,这厨房里果真有猫腻。不过刚才那道黑影能在一转眼的时间内从他们眼前消失,必定是躲进了他们的视野死角,厨房就是其中之一。
小心翼翼摸到门边,冯家双用手电把里面照了一圈却没见着人影。厨房布局很简单,除了灶台橱柜和冰箱,没有可以躲人的空隙,中央的活动范围够三人并排站立,厨房内一切都一目了然。
“好重的血腥味,你鼻子倒是灵,刚才那道人影好像不在里面。”靠得近胡飞也闻到味道,先摸到开关,灯却没亮,只摸到暴露在外的电线,开关被破坏了。倒是手上黏黏的,抽回来在灯光下发现居然是血迹,几乎干涸的血迹,顿时眉头大皱。
“开关坏了,进去的时候小心点。”
冯家双说:“明净你在我们后面提高警惕,注意后头的动静,我可不想被人包抄堵截。”
黑暗中清晰听见明净道士咽着口水缓解紧张情绪,说:“好,我尽力,你们动作快点。”
“……走。”抢了冯家双的手电筒进去,没想到立刻踩进水坑中一般,浸湿了鞋裤,鼻间作呕的腥味更重,胡飞大概猜到脚下的液体是什么了。不过他见多了市面,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太过在意。拿着手电筒向着灶台上照过去,同时非常戒备地注意四周的动静。
砧板菜刀胡乱放在灶台上头,一大块不明物体被搁在砧板中间,光亮顺着血迹一路往下,血顺着橱柜缝隙流得灶台和地面到处都是,直到他脚下的血滩。
明净一声惊呼,也瞧见了里头的情形,立刻被冯家双捂住了嘴,冯家双对胡飞说:“你看看旁边的水槽里面是什么?”
胡飞依言照过去,只见水槽里同样一片红色,血腥味儿更重。
“都是血,里头好像还有东西。”饶是胡飞胆大,也不愿再靠近了。
环视一圈见里头确实没有藏着人,冯家双踮着脚也进去,瞧了一眼水槽,对胡飞说:“你帮我照着,我看看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明净哪里还记得要防备身后,眼睛盯着那水槽子脑子里浮现出各种恐怖电影里的情节,见冯家双要去鼓捣,紧张得几乎窒息。
话一说完冯家双就撸起袖管,伸手进水槽里头,满缸的液体被搅动,血腥味儿更是冲鼻,明净靠着冰箱捂住鼻子也忍不住胃里翻腾,隐隐作呕。
胡飞侧过身子把水槽照个透亮,眼见冯家双从血液里头捞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白色物体,冯家双抹去上头的血,从中间扳开,胡飞这才发现竟是一只人手,五指虬曲着团于掌心处。此时被冯家双抓着苍白浮肿的四指查看手掌,不禁皱眉。
冯家双面色如常研究起掌纹,说:“是个男人,指间有老茧,应该是常年劳作的,可惜我不是侦探,否则应该就能知道他是干嘛的。”
“是前两批人吗?”胡飞托着下巴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