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冯家双也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张宏光为什么死这么快,因为他说出了关键因素,光亮,绝对是致人死亡的重要条件。
冯家双转头再问明净道士:“喂明净,如果我们不开灯,还会遇到危险吗?”
明净冒出了哭音:“我怎么知道,我只是预感强一点,又不会未卜先知。”
“就凭你的直觉判断!”
“这个……大概,不会吧。”口气实在叫人信服不了。
胡飞劝解:“道长就算直觉强,精神这么紧张也难免出错。现在张宏光死了,找人这件事不能再继续了,我们走吧。”
“怎么走?门被锁了,窗也封了。”
“跟外头的人尝试沟通一下,不行的话再说。”还可以联系特战队来突围……
于是四个人搀扶着彼此,在黑暗中摸索道路。这种感觉着实不好,特别是明净始终有被人窥视的感觉,冯家双几人也觉得心里发毛,就怕他们之中谁突然又倒下……
大概真的是在黑暗中鬼怪不能对他们下死手,他们幸运地摸到了底楼,继而摸到了大门。
“喂,外面有没有人啊,张宏光死了,里头的人都死光了,你们赶紧把门打开放我们出去,再找颗原子弹炸了这栋房子,别再让人白死啦!”
胡飞听着不是味儿,推开冯家双,对外头喊:“外面的人听见吗,我是胡飞中校,协助张先生来调查别墅中人死因的。现在张先生不幸遇难了,我需要回到部队找你们上头重新协商解决这里的事情,快点开门吧!”
这次有了回音,外头一个男人说道:“胡中校,抱歉了,我们奉命看守在这里等张先生出来,如果他能安全出来,我们自然会开门。但是头说了,万一张先生出不来,这门是绝对不能开了。”
“喂,你什么意思?打算看着我们被杀,还是饿死我们?”冯家双恼了。
外头人不做声。
冯家双管不了这么多了,踹门无果后卷起袖管打算撬锁。
许是听见响声,外头的男人又说:“我劝中校省点力气吧,就算你能撬开大门,外头兄弟手里的枪可不含糊。你们好好呆在里头,我会将张先生死亡的事儿通报上去,问清楚如何处置。”
胡飞拉住冯家双,说:“算了,别白忙活了。他们是不会放我们出去了。”
明净也耐不住,气哄哄道:“你说他们是怎么想的,不断把人送进来送死,一定要人死绝了才甘心,实在太无法无天了。”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
冯家双问:“怎么说?”
“如果明知要死,张宏光不会贸然进入别墅的,他来之前气定神闲的,藏在机柜被我们找到后又表现得特别惊恐。刚才听外头人的口气也是,显然事态本身有可能有两种发展方向,常理来说,张宏光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就是笃定这鬼不会害他。但是张宏光的上头又交代下面人以防万一,出了事儿更不能开门。那换句话说如果一起正常,张宏光找到人了把人带出来,这门自然就会开了,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现在他死了,应该是超出预期了。”
冯家双摇头,说:“别绕圈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胡飞又说:“难道只要找到该找的人,鬼就不会害人?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这点你不觉的奇怪吗?”
抓抓鸡窝头,冯家双显得非常焦躁:“什么人啊鬼啊的,或许张宏光根本不是来找人的,我们进来这么久,一个活人都没瞧见。或许他也跟我们一样,被骗进来之后才知道上当受骗,才会前后反差这么大!”
胡飞似乎在沉思,道“……也有可能。”
冯家双说:“别想这么多,既然外头不肯开门,你联系部队来突围吧,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有没有出口!当务之急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好吧!”胡飞掏出对讲机。
冯家双环顾四周,凭着长期夜猫子的生活习惯,朦胧还能看到点房屋结构,向着他们没有搜查过的车库找过去,看看那里有没有出口。
拉开通往车库的门,一股子霉味冲鼻而来。冯家双摸索着找到一辆结构独特的跑车,沿着车窗一路向前,脚下又不知踢到了什么。
蹲下去,手感冰凉但软乎乎的,一碰就晓得是个人,脑袋上梳了个发髻,肩膀下头两坨肉。嘿,是个女人。冯家双乐了,这是说不准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女人,还是前不久给胡飞通风报信的那个。不过很不幸,也没气了,脑门上一个窟窿,血都干了。
等等,这是唯一一个身上带伤的尸体啊,多重大的发现啊,冯家双怕自己脑子不够用,干脆出口也不找了,背了尸体就原路返回,找胡飞商量去了。
“喂,人呢,看看我找到了什么!”把尸体放在厅中央,冯家双喊着。
“冯先生,你在哪里?找到出口了吗?”倒是沈馨那丫头先应声,接着就听到她小跑过来的脚步声。
“先别急啊,看我找到那个女人了。”冯家双总觉得进入别墅后的憋屈有了点稀释,总算找着一个该找的人,也是自信胡飞的特战队会来救他们,心情竟然好起来。
“恩?怎么就你一个。胡飞和明净呢?”只听见沈馨一个人的脚步声在靠近,冯家双问。
“他们不是都在这儿吗?” 沈馨的嗓音有些奇怪,语调也与平时不同,尾巴尖儿上扬着。
“冯先生小心!”伴随着胡飞的警告,一股子尖锐的寒气从他面颊边划过,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