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工人们住那儿!”中年男子,也就是赵德柱回答道,紧跟着补充了一句:“不是所有的工人都住这儿,住这儿的只是一部分,要看管建材的。”
胡瑜看了他一眼,说道:“出事的,都是住这个屋子里的工人吧!”胡瑜用的是陈述语气,而非疑问语气,显然他能看得出这中间更多的东西。
“嗯…嗯…”赵德柱除了死命点头,仿佛做不了其他事情。
越走近,那阴气越重,胡瑜右手微动,指下打了暗诀,阿花得到命令,便悄悄游了出去,那浓雾的阴气很快便被它吞得干干净净。
胡瑜见到白虎位上挖了一个石灰水池,不禁皱了皱眉,嗯?青龙位上的阴气,为什么还在?
胡瑜快步走向,顺着青气走向,扒拉了一下,发现一节骨头,仔细一看,是人的指节!
不但这里,其他相应位置也摆放了人的骨殖,按照阵势排列,七个方位,这是七煞阵!
而且这不是一般的青气,这些骨节应该是在凶穴养成了邪器,看来是有人对应这个地方,给他们下了青头之术!
胡瑜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商界尔虞我诈之事,他没少听说,但用这种巫鬼之术害人,是一件不能原谅的事情,原本玄术师,茅山术士,是最了解自然力量的人,其本人应该对自然力量心存畏敬。
如今利用自然力量害人,出阵的人,也不怕给自己造成业障?
果然,一个玄术师必须要心存仁德,不能是大奸大恶之徒,或者说玄术师变坏,对世界的破坏是极大的,因为他既有能力,又有胆识,普通人根本没有抗击之能!
胡瑜将七个骨殖取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一动阵法,布阵排煞之人一定会有感应,但他还是要知道是怎么回事“赵老板,你这项目在招投标前,遇到了什么不正当竞争吗?”
“没有啊!”赵德柱有点意外“我竞标的时候价格不算低,他们评标的时候,取的是中间值,而我的报价在中溜,所以就中了。”
赵德柱见胡瑜的眼睛在路灯下闪着晶亮灵动的光波,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听说,这个地方本来是市里恒发地产想拍下来的,后来被从鸿新地产的龙老板拍下来了。”
“恒发地产和鸿新地产,都有什么来头吗?”胡瑜直觉认为,在这里设阵,应该就是跟这个所有者有利益冲突的人才对,不然何必动用风水玄术?
赵德柱见四周原本阴沉沉的雾气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更是确信胡瑜是真正有手段的人物。
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鸿新地产的老板是一步一步做大的,已经有十来年的发展历史,海州的几个有名的商业大楼,都是鸿新地产的。”
“而恒发地产就不同了,老板叫黎子轼,他呀,是瞿正茂的小舅子,听说…”赵德柱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那人最是好色贪财,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或者是地段,总是想办法要搞到手,而且多烂的招数他都敢用,反正出了事,姓瞿的,绝对会给他一手包揽下来。”
胡瑜笑道:“按你这么说,这姓龙的,是没有后台的人?那他中了标,若是恒发地产也想要,他不会弄点手段吗?”
赵德柱摇了摇头:“这个项目,是市里批下来的十大重点项目之一,多少眼睛,多少媒体在关注这事呢,想动手脚,那上头也有很多眼睛盯着啊。”
所以,不敢来明的,就来暗的?
如果是这个地方刚刚挖地基就发生这种事,那么,以后随着工建不断出事,这个鸿新地产确实也是麻烦多多,肯定被叮得满头疱。
但这手段…胡瑜捏紧了拳头,要么,就去打声招呼吧!
从背囊上取出了符纸将那七块骨殖包裹起来,他得找个好地方施法问候那位给不正当竞争的黎子轼,你小子,最好是自求多福去吧!
赵德柱只是眼见他用黄色的写着古怪符号的纸包了几颗形状古怪的石头,慢着,那些石头好象是他刚才在工人住的院子那儿找到的。
胡瑜将东西放入背包,又拿出几张克邪符对赵德柱说道:“你这里,被人下了青头!这四张符纸,你记得朝东将符纸烧了,灰烬埋到那堆建材那儿。另外,这个石灰池埋了,改建到那里,把那堆建材横放,还有,正门的门口开到别处,千万不要开在那里,原先的正门口,我带你去买几样东西,化掉煞气,这样你们的泥头车就不会出门经常撞着或者碰着了。”
赵德柱惊讶地张着嘴望着胡瑜,他不知道胡瑜是怎么看出他们的泥头车出门经常遇到擦碰事件。只是接过了符纸,那符纸薄薄的,在夜风中吹得有些零乱,赵德柱眉头微皱,这几张纸…真的有用吗?
“别去想它有用没用,在天亮前赶紧做好!”胡瑜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把赵德柱惊得背后凉了。
胡瑜往前走了两步,转回头说道:“这里的青气我已经解了,顺便告诉你,一定有人在背后害你们,若你真的没有招惹什么人,那么,搞不好你的人里头,有内奸。过些天,我再过来!”
说着,钻进车子,便离开了金融中心工地。
赵德柱回转头,将胡瑜给他的符纸拿到东面墙角,按胡瑜所说连拜三次,还说了复杂的咒语,他也不知道自己就能昏了头把完全不能理解的咒语背下来,嗒一声,打燃了打火机,将符纸烧在一个铁皮桶里,最终埋在了东墙建材下,这样,不会有事了吧?
赵德柱拍了拍手上的沙泥,做这些事情还得防着工人们,这叫什么事儿啊,这项目经理当得,呵呵,有点神棍倾向了!
自顾感叹,却没有注意到一层的一个房间开了个缝,里面有人目睹了这一切。
很快,在酒吧里纸醉金迷的黎子轼手机上就收到一条短信:“有高人破了阴煞阵。”
黎子轼的酒劲,立即散得不见分毫,恨恨地咬牙说道:“什么人居然连我的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