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直认为市二医院的同仁们虽说只关心晋升与收入,但是谋害一院之长,罪可不小,搞不好就连自己都赔进去。
他本人并没有任何害院长的念头,下意识地喃喃自语:“我是不会去害的,那么廖副院长应该也不会,还有个刘院长和张院长…”
胡瑜见他开始发愣,便打断他的话说道:“林师叔,先把师伯放到沙发上躺下来再说。”
二人合力把梁炳承放到了沙发上,胡瑜从自己的背囊里拿出了针包,想了想,取出了银针,一般来说,不同的病人,不同的病症,用的针都是大小不一的,电视里,郎中用的都是同样的细长银针,那只是拍电视骗骗人罢了。
胡瑜施完针后,对林建国说道:“最多二十分钟,师伯就会醒,他现在身上还有点阴煞之毒未解,可能就要辛苦您了,不过,他不会再象刚才那样狂躁。”
熊孩子走上前,手在身侧做了个极复杂的手势动作,一挥一弹,一粒红珠飞入梁炳承眉心,瞬息隐没不见,梁炳承的印堂不再有青黑之色,而是转为润泽。
“好了,天魂地魄,我都已经给他施了法罩,他不会再被住俐鬼所制,不过,他不会有事,不代表别的人不会有事,你们还是注意点!”熊孩子说话冷冰冰的,象个小大人一样,但偏偏你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林建国用期许的目光望着郑一熊说道:“那小弟弟,你能不能给我也罩一下?”
郑一熊双眼蓝芒一闪,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可丢失的东西,住俐鬼是不会缠上你的!”
“没有可丢失的东西?”林建国有点糊里胡涂,是什么东西能够用来丢失的?
胡瑜站起身来,皱着眉头望着林建国,林建国是福利院长大的,所以学医时非常刻苦,除了在爷爷面前和自己师兄弟面前能有说有笑,平日里都象电脑显示屏一样,毫无表情。
郑一熊看了看胡瑜,发现胡瑜的脸色更加苍白,这是元气消耗过度的表现。
胡瑜再怎么说,也脱不了这肉身凡胎,郑一熊想了想,说道:“林医生,你给我办个住院手续吧,我在医院呆几天看看。”
这番话让胡瑜非常惊讶“你…这样行吗?”
“有啥不行的?我要等的人,至少还有百日,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吃饭就由你解决了,反正你是走读生。”熊孩子下巴扬得高高的,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让胡瑜哭笑不得。
不过,胡瑜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行!”转头望向林建国“林师叔,熊孩子的修为,不在我之下,如果您信得过我,就把他留在这里,能解决是最好的。”
熊孩子严肃地说道:“找到住俐鬼很容易,但是幕后的人怎么办?再有,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什么人信。”
林建国顿时有些沮丧,的确,如果说是养鬼害人,这上哪儿都说不清的。
“还有一点,养住俐鬼的人,通常都懂蛊术,养蛊懂蛊的人,大多是西南或者湘西一带的人,查一查就知道了!”小屁孩说得一本正经。
林建国愣了一下:“我们三位副院长不是西南的就是湘西的,还有好几个医生也是那一带的,这查起来,就费劲了,很宽泛啊!”“这么多人吗?”胡瑜不禁皱起眉头,他虽然对住俐鬼不陌生,只会驱蛊,或者避蛊,中蛊毒了,胡瑜不会解。
顿时胡瑜有点一筹莫展,熊孩子说道:“先做几根避蛊药环呗,这个你总会吧?”
胡瑜嗯了一声,熊孩子扯了扯胡瑜的衣角,说道:“我在这儿最多只能住七天,七天之内找到控鬼之人,余下的事情,就只能丢给你们了。”
言下之意,我只负责找到目标,至于你们要怎么打赏,那是你们的事,自行解决,别麻烦我。
林建国会意,立即说道:“小弟弟,你放心,我这边会弄好的。”
“唔…”轻轻的哼叽声从沙发那儿传了过来,三人围扰到沙发前,梁炳承终于清醒,望着三人,有点莫明其妙“小瑜,你怎么会在我这儿?建国,你在这儿伫着干啥?”
熊孩子对胡瑜说道:“看来,这中年大叔,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当玩具折腾了一通呢。”
梁炳承吃惊地睁大双眼:“谁当玩具了?”
胡瑜和林建国将事情经过详详细细与梁炳承说了一遍,梁炳承抚了抚额说道:“我说为什么一醒来这么累,原来是这样?”
“嗯,师伯是因为身体能量消耗太大造成的,不过只要多休息,保持规律作息,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就不会有事了。”胡瑜安慰他说道“我现在想知道:在这里,究竟是谁想要你的命?是同事,还是以前你救治过的病人?”
梁炳承怔住了“我从行医以来,从来没有不把病人的事情放在心上,也一向安分守己,当然,病人表示感谢送来的水果什么的,我有收下过,也都分派给同事们了,这应该不算我个人贪污吧?我倒没想到某一天自己的医患关系这么紧张了!”
林建国似乎不相信是医患关系,遂说道:“如果是医患关系,那么谁是近期您给看过又治不好的病人呢,如果想害您的话,应该有闹过事的吧?”
“这倒没有,我现在临床问诊都很少了,今年就没有去看过,多半只是巡视一下,那也只是一周两三次,有时在专家会诊时听听意见。”梁炳承细细回忆后,才说了前面这番话。
“那么,如果你死了,谁会受益?或者说对谁最有好处?”胡瑜突然这样问道。
梁炳承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就这个医院来说,我若死了,要么就是上头派人下来坐院长位,要么,就是五个副院长中的一个坐我的位置,应该说,对他们都有利。”
低下头又思虑一番,突然抬头,眼睛一亮象想到什么似地说道:“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