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左手腕上,一只通身碧绿的玉镯却让胡瑜的眉头一挑!
这只玉镯浓青滴翠,一望便知价值不菲。但胡瑜和许欣都能看到这玉镯上的棕红色煞气,非常浓郁,几乎将整个玉镯原有的青绿色吞没,很明显,这是一只带有杀伐之力的东西!
或许是在凶穴或者因什么缘故养成煞器,里面不知道关有多少阴煞之气,没有放出来,戴玉镯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身体败落而死亡。
但是,从这女人背的坤包,和她衣服的面料,都显示着这个女人极有身价,胡瑜提起了一丝兴趣。
那女人面上是深深的忧色,完全忽略了前方两个散步的年轻男子,步履很快便超过了胡瑜和许欣,往前方的岔路走去。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大概是刚去了一趟阴司,许欣对所有带阴气的人或物都极为敏感,不由自主的拉住胡瑜,想追上去看个究竟。
本来胡瑜就是陪着许欣出来解闷儿的,既然许欣找到了乐子,为什么不陪同去瞧瞧?
当然胡瑜对这些事情的兴趣都不太大,他是个恬淡性格的人,只讲究一切随缘。
略一思忖,便痛快地答应。
于是两个俊男,跟在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女子身后,一直向前走到了一个茶馆门口,那女子进了茶馆,胡瑜和许欣对视一眼,也走了进去。
一进茶馆,胡瑜眼尖,那中年女子坐到了靠窗的雅座,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色唐装,五十开外的中年男子。
二人毫无疑问地坐到了那雅座隔壁,雅座仅以竹帘相隔,他们二人的对话便清晰入耳。
“我也不知道,反正每天都是恶梦,连续快一个月了!”
“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吗?好好的,哪有这么多恶梦?”
“妈死的时候,你不是也看见了吗?两手乱抓,而且连你和二哥都按不住。”
“在云市的时候,三叔公就说我们二房是受诅咒的,问题是,我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诅咒啊!”“我不相信什么诅咒,他们就是为了把我们赶走,好霸占老宅!总有一天让他们血都吐出来!”中年男子的声音开始狠戾。
看来这是两兄妹,约在茶馆见面,只是仅仅为了妹妹的身体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什么事不能在家说呢?
只听妹妹说道:“我手里,现在只有三十万,密码你是知道的。”女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二人交流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由于茶馆向来清静,胡瑜和许欣基本上都听得非常清楚。
忽听那中年男子问道:“你说做恶梦,都梦些什么?”
中年女子叹口气,略带些烦躁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妈死了以后,应该是…妈的丧事办完以后,我就开始天天做恶梦了,梦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好象有不少古代的女人想抢走我的心脏,所以,每次醒过来,都觉得好累,心口有一种被挖痛的感觉。”
“被挖痛?”中年男子的声音明显带着骇然。
许欣被那男子语气中的骇然弄得悚然一惊,整个人都僵直起来,胡瑜给许欣续了杯,轻声说道:“你个接魂使,还会怕?”
不知道怎么回答胡瑜,说不怕吧,是因为他是接魂使,在阴间看到那些东西,没有怕的概念,但是一回到红尘,他就开始犯怵。
胡瑜眼眸忽然暗芒一闪,轻声问道:“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许欣没有答话,但是依着他的本能,是有阴人站在他的身后,胡瑜看到的,是一个灵体,全身透明,而许欣能感觉到的,是一个怨气满身的女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回头就能感应到鬼的模样。
这个女鬼,头发很长,蓬乱的搭在背后,有几缕长长的发丝从额前坠下,一半的脸都被遮在头发后面,身上穿的,的的确确是古代,或者说是唐代的装束,宽袍大袖。
女鬼姿态丰莹,应当是个美人儿,可她此刻嘴唇紧抿,两边嘴角下垂,微侧着头,没被头发遮住的美眸里除了怨,还是怨,这种怨气象是一把利刃一样,狠狠地朝着胡瑜和许欣射了过来。
原本是罕见的美女,生生被这冲天怨气,给破坏了。
浑身的阴气,犹如刺猬,竖起了身上的尖刺,这是一个防御的信号!
胡瑜明白,这个女鬼通晓了他们的来历。
感应到女鬼阴森的目光里,微微闪过的一丝惧意,许欣知道,这是冲他来的,但是他并非阴差,不能拘捕阴魂,但克制它,有的是办法。
这个,应该就是那绿玉镯里的怨灵吧?
许欣不动声色,只是慢慢啜饮着杯中的清茶,他耐着性子,想看看这怨灵想干什么。
没想到,后面传来了桌椅拖动的声音,胡瑜见状,直接起身把帐结了。
随着那兄妹二人的离去,那女鬼带着怨眼地目光,迅速地瞟了许欣一眼,转身即不见。
胡瑜回来,见许欣有点发愣,拍了一下他:“怎么着?见了美女就迈不动腿脚,你不会连鬼都不放过吧?”
“我是那种人嘛?”许欣白了胡瑜一眼。
胡瑜飞快地拿起茶桌上的手机“走吧,我们跟上去!”
许欣一愣:“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放心,刚才听到他们对taxi司机说,去市二医院。”胡瑜眨了眨,目光中带着些促狭之意:“你不会是怕见熊孩子吧?”
“哪有?”听到熊孩子三字,许欣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出了茶馆门,叫了计程车,立即赶往市二医院。
“这儿这么多人,你知道他们往哪儿去啦?”许欣话语中略带着些烦闷。
胡瑜咯咯一笑,突然低声说道:“我引了道元气在那男人身上!走吧!”
许欣咧嘴笑了,捶了胡瑜一拳“你小子,厉害!i服了u!”
二人来到了住院大楼的11楼,这里是肠胃科,许欣一上楼,就感应到了强烈的死气!这是人类即将走向死亡的气息。
许欣刚想往透着死气的病房前行,忽然背后有人拍了一记“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