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欣转过头,自己正正地坐在接魂殿,旁边一脸冷肃的是牛头阴使阿傍!
“跟我去见马面婆!”说着,阿傍便转过身,许欣见自己接魂使装扮,就知道已经出魂。
跟着阿傍来到一个以前不曾到过的地方,一位头戴金簪流苏的女子转过头来,她的脸看不出来年纪,不丑,但也不美,只是她的眼睛看向谁,都有种灵魂被看穿的犀利感。
“马面婆,他便是接魂使。”阿傍的声音依旧清清冷冷。
马面婆的视线在许欣身上打了个转“唔!”她点点头。
手指朝许欣勾了勾,阿傍轻轻推了他一下,许欣才反应过来,跟着马面婆向前走去。
马面婆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在墙上轻轻一拍,许欣眼前就看到了那落江的女子不甘心的一幕,还有前世的自己,一幕一幕象幻灯片那样,女子的执念一直在原地守候着,而男身却投胎轮回多世,早已经忘却这份缘。
“原来是这样!”许欣喃喃地说道。
“这心结若是不解开,你俩恐怕会灰飞烟灭,这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马面婆的声音尖利而晦涩,听起来很不舒服,象用指甲在刮墙壁那样。
走到接魂殿,牛头阴使冷冷地看着他,忽然伸手一推,许欣一惊就清醒过来,自己还在院里,不同的是,胡瑜把他扶到了一张长背椅上。
许欣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我没事了!”
紧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在单飞身上,那个投江的女子,分明就是单飞,但那一世的单飞端庄婉转,让人一见如沐春风,可现实版的单飞,许欣觉得完全没有了那种风情,就象另一个灵魂入驻同一个躯体那样。
扪心自问,许欣对单飞是爱不起来的,强扭着在一起,非搞出一对怨偶不可。
单飞被许欣那异样的目光看得心里毛毛的“看我干嘛?”
许欣问道:“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啊?”单飞茫然睁大了眼睛:“似曾相识?什么呀?”
许欣郁闷地说道:“那就是没有,唉!”
单飞摸不着头脑,拍了下许欣的肩膀问道:“什么似曾相识啊?你想问什么啊?”
许欣摇摇头说道:“你想不起来,我问了也是白问!”
陈菲茹见此情况,明白了七八分,但明显,单飞还没开窍!
不开窍的原因很多,只有一件可以确定:时机未到!
如果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说了秘密,可能会引起一系列难以预料的事情,而她本人也会由于泄露天机而遭天谴,陈菲茹看了一眼胡瑜,保持了沉默。
“阿欣,要么你去休息下吧,刚才你都昏倒咧!”一旁的花姆妈关切地说道,刚才许欣突然地倒地,真是把她吓着了。
许欣确实觉得脑子还有些眩晕,但已经没有锐痛感,他抬起头微笑着对花姆妈说道:“我没事,真的,您不用太担心,可能是…”
胡瑜打断了许欣的话说道:“姆妈,没事的,阿欣有偏头痛的毛病!休息下就好了!”许欣白他一眼,这家伙吹牛不带打草稿的,果然男人撒谎是撒得白日见鬼,这是基本功啊!
“哦,那阿欣赶快去休息!”花姆妈听胡瑜那么一说,就撑着拐杖站起身来。
陈菲茹看了一眼单飞,见单飞眼中依旧是懵懂的样子,不由暗暗叹口气,拉了她一把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谢绝了胡瑜相送,陈菲茹和单飞二人在回酒店的路上,陈菲茹问走在旁边的单飞道:“单飞,你以前见过阿欣哥哥吗?”
单飞摇了摇头:“从来没有啊,怎么啦?”
陈菲茹笑道:“没啥,感觉你们俩好象关系还行,我以为你们曾见过呢!”
单飞笑着说:“那是因为他是你大哥啊,爱屋及屋嘛,我总不能把你大哥得罪了,那不是自己没事儿找事?再说他对人也还可以,不是那种有坏心眼的。”
陈菲茹点点头,浅笑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胡瑜在许欣和熊孩子都睡下后,才上楼找到那只黑猫“你手里有个什么东西,遭贼惦记着呢?”
黑猫茫然地睁大眼睛望着胡瑜,它自己也不知道手里有什么东西。
胡瑜想了想道:“你最好小心点,你这点修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搞不好会被贼抓去当点心了!”
小黑猫惊恐得喵了一声,又躲到角落去了。
“出来,跟我下楼去!”胡瑜才懒得找,简单的下了个指令。
半天,小黑猫才出来,眼中明显带着瑟缩,胡瑜揪住它的后脖子,一把拎起来说道:“少哼叽,不然你死定了!”
把它抓下楼,来到卧室,直接放到床尾“给我乖乖蹲在那儿,敢瞎跑,后果自负!”
说完就躺下来搭上毛毯睡了,原本在黑夜里能活蹦乱跳的黑猫,就象被上了定身咒似的,趴在床尾,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可怜兮兮挨到天亮。
大概是因为头天晚上受了罪,许欣一觉睡到快十点,走出房间,胡瑜正在洗黄桃“怎么样,休息好了吧?没事了儿吧?”
“胡瑜,那黑猫怎么…”许欣指着停在水槽边的缩成一团的小黑猫问道。
胡瑜瞄了那小黑猫一眼,小家伙立即后退了一下,胡瑜满不在乎的说道:“楼上全是新褥子,我怕它把棉被那些东西给抓烂了,所以就抓下来,放在眼皮子底下肯定更好。”
小黑猫乌熘熘的眼睛望着许欣,眼里满满是祈求。
许欣笑道:“我怎么觉得它被你吓得动都不敢动了呢?”
胡瑜甩了他一脸水,板着脸道:“关你什么事,赶紧去洗脸,姆妈都煮中饭了才起来!”
唰唰,一听声音就知道后院正在干木匠活,胡瑜端了几块米馒头过来“先垫垫,再个把钟头就吃午饭了!”
许欣洗完正吃的时候,一只雪白的手忽然伸过来抓了一块米馒头,把许欣吓得往后一退“哈哈哈,你也太胆儿小了!”
银铃般的笑声,还带着这么一丝爽利,不是单飞还能是谁?
许欣不高兴地瞅一眼:“江南女子个个都温柔似水,哪象你这样啊?”你的上一世多温婉啊,你怎么成这样啦?许欣很想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