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的眉心是一道竖着的青黑之气-------死气!这是怎么回事?
小表姑在桌下轻轻碰了下胡瑜的脚,胡瑜偏过头望向小表姑“阿姑啥事?”
“有事情,不要瞒着我们哦!”小表姑正色说道,又低低地将下午那妇人的话简扼地说给胡瑜听,胡瑜听后只是眼观鼻鼻观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地说道:“阿姑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听胡瑜这么一说,表姑的心轻轻落下,她一个下午都把心提得高高的,生怕出点事。
胡瑜则右手在身侧打了个弧度,一道虚符制成,借给左手的阿姑倒茶之际,那道虚符弹入了中年男子的眉心!
但是,中年男子眉心黑气并未消除!
胡瑜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还没遇到过这样揪心的事情,熊孩子看到了胡瑜的动作,目光闪了闪,又低头吃饭。
席间杯觥交错,众人尽兴而归,胡瑜跟黄明杰约好,明日在这里碰头。
“明日,你就能拿到魂魄碎片?”胡瑜目光灼灼地盯着熊孩子道:“那我大哥就能醒过来了?”
“是,但在这之前,我们要把他带到鬼戏现场去,在子时正,我去取魂灵碎片,你接应我!”熊孩子说道,忽然眉头一挑,说道:“东阴差和接魂使都会在那里,那么我让接魂使来接应我,你照看鬼戏现场,不能再让那个红衣女鬼搞什么事情出来了!”
“什么情况下,能阻拦那个红衣女鬼不再行凶?”胡瑜问道,紧抿的嘴唇似乎透出来一股薄凉之气。
熊孩子淡淡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道:“在这红衣女鬼没有上轮回道之前,那肉囊对它来说,都还有制约作用,现代人火葬,一把火将肉囊毁了去,魂灵没有小憩之所,就必须尽快进入阴司,以求庇护。”
“看来火葬还是件好事?”胡瑜好奇地问道:“不都说人要入土地为安吗?”
熊孩子耸耸肩,不发一言,坐到了床沿上“席间那男的,你看到了吗?眉心有死气,我的虚符居然解不了!”
话语间带了些郁郁之气,胡瑜说着也坐到熊孩子旁边:“你确定他是阳寿到了吗?”
“当然没有!”熊孩子不假思索地答道:“他的阳寿还有三十多年,怎么可能到了寿限?他是被阴灵盯上了,许是魂魄很适合别的阴货找替身,要么就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的虚符,对他身上的死气来说,没有什么用!”胡瑜脸上终于绷裂,有了这么一丝挫败感。
熊孩子却道:“不是你的虚符不起作用,刚才是我收掉了!”
胡瑜被熊孩子这话弄得有些吃惊“为什么?我不能救他吗?”
熊孩子摇摇头道:“我是要顺着他身上的阴气,去找到罪魁祸首,让东阴差解押进阴司里,不然的话,今儿不是他,也会是另一个人,明天晚上,鬼门大开,我们都要小心谨慎才是,你也要做好准备啊!”胡瑜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胡大师,我是郑铎!”
郑铎警官来电了!
只听他在电话中说道:“胡大师,我们查清楚了,确实是人血,是女人,o型血,年纪在二十至四十岁左右。”
胡瑜心下揪了起来,果然是人血,女人的血!
那道淡淡的阴气…却不是那人血浮散开的,胡瑜很想这样说,紧紧捏了下拳头,随即松开,说道:“辛苦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消息呢?”
郑铎电话那头很谨慎地说道:“我们询问了老年活动中心的人,他们表示最近没有什么年轻女人进去过,也没有什么人在那附近被摔伤或者割伤什么的,但是由于几天前刚下过雨,所以这血迹肯定是新鲜的!我们正在排查镇上失踪人口,还跟周边兄弟单位的也打了招唿。”
胡瑜礼貌地说道:“大热天的,你们辛苦了,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还请一定告诉我,需要我帮忙的话,也请你们直说,能力有限,但我也愿尽绵薄之力!”
郑铎客气一番挂下了电话。
望着熊孩子的灼灼目光,胡瑜叹口气道:“祠堂那儿,消息过来了,确实是人血,一个年轻女人的血,年纪不超四十!”
“对我来说,比小菲姐姐大的,都是老人家!”熊孩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在那儿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吗?”
胡瑜摇摇头道:“很遗憾,没有!”瞟了一眼熊孩子道:“下午你帮明杰除手臂上那道阴煞的时候,有没有感应到什么呢?”
熊孩子闻言抬眼犀利地看了胡瑜一眼,清棱棱的目光,让胡瑜心中一动:“这么说,你是心里有底的喽?”
熊孩子有点纠结地皱着眉头:“我感觉到的不是女鬼,我感应到的,是一道命令!”
“命令?”胡瑜惊讶地睁大眼睛“这又该怎么说啊?”
“也就是说,有人对红衣鬼下了指令,让它去杀了黄明杰,偏偏黄明杰对付这阴货有一套自己的本事,它杀不了,失手了!你说,下令的人会怎么办?”熊孩子坐到胡瑞的床沿边说道:“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找到跟你大哥相配的魂魄碎片,进行修补,不然过了这七月十五,你大哥,可就醒不过来了!”
胡瑜震惊地问道:“醒不过来?会这么严重吗?你不是说只要有魂魄碎片就能补吗?”
熊孩子闷闷地摇摇头:“这一次,跟以前不同,过去在鬼节,魂魄碎片很容易找到,而现在,人一死亡,那魂魄随即消失,非常邪门,我怀疑,有什么人正在阴谋策划着什么事情!”
熊孩子所说的话,在胡瑜听来,无异于晴天炸雷,大哥胡瑞就这样躺在床上,已经好几天了,原本按熊孩子满不在乎的口吻,胡瑜认为人魂碎片是很容易找到的,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时间上耗不起。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叩门声,许欣在外头喊道:“胡瑜,是我!”
“进来吧!”胡瑜打开了门。
许欣站在门口,脸色极度苍白:“唱鬼戏的那几个工作人员,有个男的,刚才突然吐血了,鼻子耳朵都在流血!好象不太好了!”许欣的声音大约是紧张带有一丝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