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表哥接到新娘子,很快就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里这么热闹,五米外的崔寡妇家却安安静静,没有人出来,好象这边再热闹也跟他们无关似的,感觉在这件事上,他们表现得很糟,因为头天大宝结婚,表哥还去帮忙接亲,今天这边娶新娘子,连个送亲的姿势都不摆出来,还是隔壁邻居,平时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吧?所以这一点让我很介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会儿心里头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陈菲茹小心地接过话头:“你是不是想说,每次这种不详的预感总是会变成现实?”
许欣无奈地点点头“嗯嗯,说的就是啊!胡瑜那会儿跟我交换了个眼色,他也发现那边不对劲,但他跟我摇摇头,让我别搭理。”
“表哥结婚当然是热闹的,我可能有点喝多了,第二天睡得有点迟,还没起床,许爸爸就打电话给我,让我接华姐回门,说实话,头天那家人的表现,让我很不爽,再说表哥还在新婚头三天内,所以,当然就只能我跟胡瑜去大宝家了,敲了半天门,崔寡妇才出来开门,一听说我来接新娘子回门儿,那脸就更加阴沉,我总想着崔寡妇成为寡妇,说不定跟她那张阴沉不笑的死人脸有关系,不然呢,阎王爷咋不收别家男人的命,单收她男人的?”
“不过,见到华姐,我有点吃惊,俩晚上没见,华姐和大宝的脸色都有种不正常的苍白,眼下也全是青黑。”许欣扬起下巴,食指在眼下点了点道:“就是象香港那种僵尸片里的化妆,我总感觉他们的脸带了点青紫色。”说完歪过头看着陈菲茹,眼睛直勾勾盯着陈菲茹说道:“你可以想象得出他俩的气色么?”
陈菲茹点点头道:“能想得到,你快接着说呀!”
“他俩一上车,我就觉得车里头温度都降了很多,不过当时我以为是因为下雪,外头的风吹进来了。坐在车上,新郎和新娘非常安静,我们坐的金杯车,新郎没开车,也不知道为啥不开,反正是找到的一部金杯,我就是觉得刚结婚的新郎新娘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两人坐车上连对望都没有一下,哪里象蜜月夫妻呢?”
“我们接了华姐回到许家,许妈妈看到女儿气色很差,觉得很难过,抱着新娘哭了一通,但胡瑜很快分开了母女俩,说是回门看爹娘是喜事,不要哭,免得冲淡了喜气什么的。”
“我总觉得新娘的表情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明显的,一个是举止有点僵硬,另一个是哭起来我觉得她的眼底并没有什么悲伤,相反,象个很做作的小家女,跟之前那华姐有很大的差别,我都差点怀疑华姐是不是被调包。”
“就在这时候,胡瑜突然凑过来问我那个符还在不在身上,我说在的,胡瑜就说那他放心了,就算今晚有什么不对劲也不用担心。”
“对了,他们那里的狗很怪,新娘子自家养的狗,见到新郎和新娘就不停地大狂叫,很激动很暴躁的样子,后来许爸爸就把它锁在院子树下,还喝斥它,不准它再叫,但是很快的,他们家院外也来了好几条狗,都朝着他家大门狂叫,我问胡瑜这是为什么,胡瑜说这是必经之事。我也不懂什么是必经之事,反正这小子一天到晚就神神秘秘的。”
“本来说我和胡瑜都先走的,许爸爸说既然当舅子,那就在‘家’里要住一晚,可是胡瑜说,他有点感冒了,要尽早赶回家歇息,明天一早蹭表哥回门的车再过来,许爸爸拗不过我们,也就同意了,只是说新郎的母亲是寡居,所以大宝和华姐只在娘家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去的。”
“我们吃完中饭就出了门,一走出门,那些大大小小的狗就呜呜围着他转,咬他的裤脚,胡瑜蹲下来给它们顺了顺毛就走了,来接我们的大叔是新娘子家的隔壁邻居,说是看着新娘子长大的,还说新娘子抱回家的时候,他也去抱过的,但老人们都说,那新娘子是八字纯阴的命,一定不能嫁一个八字纯阴的,不然两个人都不会落好。胡瑜听了这话,闷着头也不说话,那大叔还说,新郎的娘不是东西,过于刻薄,居然让一个八字纯阴的姑娘在大年初五成亲,也不怕她先人的尸骨在地下不得安稳。”
陈菲茹点头道:“唉!摊到这样的娘,实在是前生没有烧高香啊!大宝真是可怜,那新娘子更可怜!”
许欣叹口气道:“当时也没想什么,或者说我除了觉得胡瑜不对劲外,就是新郎新娘有点怪,但许爸许妈他们好象没有什么反应,不知道是因为心情的缘故还是什么,一点异常都没感觉到。”
“一般来说,一个人有变化,从眼睛里就最能看出异常之处,对不对?但是这家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总觉得难以理解,当然,有很多人比较粗心,没发现异常也不是说不可能,当爹的,因为是男人,看不出还情有可原,可我跟华姐认识不过一两天,我都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却还没发现,这不是很扯么?”
陈菲茹对许欣的说法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女儿有什么异常,当娘的或者很亲密的人发现不对劲,应该是很容易的,连她都没发现,确定有点说不过去,再说女儿气色这么不正常,华姐的妈妈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许欣把手一摊“可我们看他们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啊!一进门,我大姑说表哥正在收拾第二天要陪表嫂新婚回门的礼,所以,正在新房忙活着,让我和胡瑜先回房间歇会儿,吃晚饭再叫我们,结果一进屋,胡瑜就跟我说,他怀疑大宝和华姐已经不是活人了!”
“当时我吓了一跳,让胡瑜别瞎说,但胡瑜说,已经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人气,他认为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