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超的家里空无一人,他的父母远在国外,所以他一直是一个人独住。
因为余超的办公室并没有放太多的私人物品,阮言希和木十看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就赶到了余超的家里。
此时,高凌尘带着警员正在余超的家里进行搜查。
显然这次搜查有了一些成果,高凌尘在余超家里的画室中找到了在第一个犯罪现场使用的隐形颜料。
阮言希和木十走进余超的房子,家中的摆设都非常讲究,从细节中可以看出余超是个完美主义者,因为家里几天没有人的缘故,窗台上已经有了些灰尘。
高凌尘看到他们来了,便走了过去,对他们说了自己的发现“在画室里找到了隐形颜料,已经送回局里去鉴定了。”如果鉴定结果显示这种颜料和犯罪现场的颜料相同,那么对确定凶手无疑是一个证据。
阮言希点点头,并不说什么,而是走到了余超的卧室,打开衣橱,可以看出你们的一些衣物被取走。阮言希关上衣橱门,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又趴到地上掀起床单往床底看去,接着伸手在床下的地板上抹了下,收回手看了眼,过了一会儿就这样趴在地上对他们道:“这里有两道划痕还有一点点的泥土,所以这里是余超用来放行李箱的位置,很显然,他收拾了行李离开了。”
从地上爬起来,阮言希离开卧室又走到了书房,观察了一圈后,他开口道;“他拿走了衣物、钱和电脑。”最后,他走到了余超的画室“但是却没有拿走画笔和颜料。”
高凌尘一直跟在阮言希的身后“说明他还有一个画室,而他现在就藏在那里,伺机作案。”
“这些画都是用右手画的,是他受伤之前画的画,而这些。”阮言希走到一边的垃圾桶,蹲下来翻出几张被揉起来画纸,展开后,证实了他之前的一些想法“是他右手受伤后用右手画的,他受伤的右手已经难以掌握力度,他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无法掌握自己的右手自然让他感到无力、痛苦。”
木十:“所以他开始用左手画画。”可画室里却找不到一幅是他用左手画的画。
阮言希拧着眉头在画室里转了一圈,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走到地上摆放着的几幅画面前,蹲了下来,用手在画纸上摸了几下,然后开口道:“木十,刀。”
然后在高凌尘面前,木十像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把刀来递给阮言希。
阮言希接过刀,就在画纸上割了一刀,把画纸一下子撕开了。
让高凌尘惊讶的是,画纸撕开后竟然又露出了另一幅画,一幅乍看上去和第一幅一模一样的画,但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不同之处。
阮言希又撕开了旁边的其他几幅画,也是同样的“这就是他用左手画的画,隐藏在画之后,不得不说这是个不错的隐藏方法。”
只是可惜他遇到了阮言希,再怎么隐藏还是会被他找出,高凌尘心里这样想。
在余超家里的搜查告一段落后,高凌尘道:“余超有一辆车,不在小区,应该是被他开走了,我先回局里让技术科的人查一下市里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去处。”之后他又安排了警力在余超家周边巡逻,确保余超一旦接近小区就能被抓获。
阮言希点了下头“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高凌尘走后,阮言希坐在窗口的椅子上,那里正是余超画画时坐的地方,画板上还有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余超离开时没有带走它,或许是因为不想再画下去,或许是觉得带到了那里他也不会再画了。
阮言希看着画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冬日的眼光从窗外洒了进来,照在他的侧脸上,黑色的头发像被阳光染成了金色。
木十坐在他的对面,他们的中间隔着一块画板,过了一会儿,木十开口问道:“阮言希,怎么了?”
阮言希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开口说话:“这个房子的主人或许就是杀害元情的凶手,不久之前他坐在这里画画,在这间房子里计划着他的杀人过程,选定他的被害者,选好画,做好一切的准备,其中就有元情。而我现在坐在这里,居然没有愤怒,反而相当的平静。”
“阮言希。”木十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木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如果你找到了凶手,比警方以前,知道了凶手所在的位置,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行动。”
阮言希抬头,与她对视“你觉得我会杀了他?”
“你会吗?”木十反问。
阮言希没有否认“会,当然会。”
“那你觉得我会阻止你吗?”
“会,可前提是你得比我先找到他。”
阮言希一脸正经地说着这些话,木十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说谎的痕迹,他的语气轻松却又绝决,仿佛不会改变。
木十低下头不再看他,两人都像赌气一般再没有交流,阮言希拿起画笔,在调色盘上挤了些颜料,开始在画纸上画画。画室里只有他们两人,房间里只是画笔扫过画纸的声响。
过了许久,阮言希把画笔搁在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双手插在口袋里,抬脚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阮言希听到后面没有动静,停下来转头看去,木十还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阮言希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为了他刚才的话而生气。
他抿了抿嘴,开口道:“木十,走了。”
木十依旧低着头没看他。
阮言希无奈地问:“你这是在闹别扭?”
“没。”木十轻声道。
过了一会儿,阮言希还是妥协了“走吧,一起找凶手去。”
木十听了,这才满意地站了起来,离开画室以前,木十走到刚才阮言希坐着的椅子前,看着那张画,阮言希刚才画的画。
一片花海中一位长发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温柔地笑着。
木十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跟着阮言希走出了余超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