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天生的探险家,同样,盗门传承到了他这一代,更是无论如何也要解开兴安岭地缝子下的秘密。而眼前并不是最好的机会,他最惦记的还是马四海。也不知道老爷子这一夜能不能挺过去,老山参到底有没有履行承诺。
“您是那库坦的使者,您的话就是神的命令,阿尔汉听您的。”
无双拍了拍白鹿王的被毛说:“巴特尔,此事呢,到此为止了,白鹿王你们坚决不许动脑筋,这处极寒阴泉呢,我过几日抽空带上装备,咱们再探好不好?”
“全凭大柜做主。”巴特尔拱手抱拳。
“巴特尔大哥,别叫我哥大柜了,弄的跟强盗似的,兄弟们现在都称呼我哥为小爷,您也这么叫吧,亲切点。”马丫道。
众人虽然没死在树洞下,可刚才跟那个大猴子与女尸王激战甚欢,也是浑身疲惫不堪了。相互搀扶着从树洞里爬了半个多小时总算爬回了地面。无双让阿尔汉先用附近的杂草填满了这个树洞,以免外人误入其中害了性命。然后告诉阿尔汉,以后他们东胡人有什么需要,大可以去黑龙屯找马丫,能帮的肯定会帮。另外如果还有什么难处也可以去呼伦贝尔找巴特尔,他不敢不帮。
“是是是,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嘛,我们蒙古族爷们都好客,放心吧阿尔汉兄弟,小爷都这么说了,就算是你看上了老子媳妇儿,老子也得让给你。”蒙古族人性格豪爽,话糙理不糙。
“小爷,我前些时候说的俄国雪山狼越境滋扰蒙古族牧民的事可不是假的呀!你看…”
无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这一趟大兴安岭来的是一件事接一件事,恐怕没十天半个月是回不去长春了。
“你先回杜拉尔那边等我消息,我回趟黑龙屯,先看看我二姥爷马四海。他若无事,我求他给支个点子。憋宝老客一句话,可比的上咱们几百杆火枪厉害。”无双说。
众人回到了鄂温克寨子,几方人马是歌曲索取,都没有什么太大损失,也都如常所愿,不过响马子手下的兄弟损失不少。当然,无双帮他们收拾了那东胡女尸王,也算是为他们间接报仇了。
眨眼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三点多了,要是再不动身,恐怕就得明日回黑龙屯了。无双与马丫骑着巴特尔的快马匆匆往回赶。
黑龙屯上空今早就没有见到正常的日出,乌云遮住了曙光,一道道炸雷划过天际,劈中黑龙山上的老树上着起了山火,几个村民正在扑火,兴安岭里若是起了山火那可就是大事,小风一吹,整个兴安岭瞬间陷入火海,一旦火势起来了,就算是消防官兵都甭想数日内扑灭,后果不堪设想。
“三大爷,你们小心点,别往上去了,再往上去就是黑龙庙了。”无双和马丫刚好路过,不忘嘱咐村民们当心。
喀嚓,又是一道响雷劈了下来,若不是巴特尔的马儿警觉躲了过去,只怕荒草堆中焦黑一片下将留下两具尸体了。
“我去…老天爷,你看清楚点啊,小心走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无双咧着嘴直后怕。
“老天爷可不眼瞎,今日兴安岭中有东西要渡劫。”马丫说。
她跳下马,扒开那片焦黑的荒草堆寻找,只见荒草中露出一条足有一尺多长的黑蝎子,当然,也有可能它本身不是黑色的,而是被雷劈成这个焦糊颜色的。大蝎子已经被劈死了,身上冒着焦糊的气味。引得白毛黄皮子口水直流,冲过去就往嘴里塞。
“我靠,这么大?可真是要成精了,我说小白呀,你可轻点吃吧,你看到了吧,要成仙得道就得渡天劫,小心下次被劈的是你啊!”无双拎着它的大尾巴给它倒提了起来。
“不对,不是它,这蝎王个头虽大,但还不至于成精。”马丫道。
“快走!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无双把马丫推上马背,二人向山下黑龙屯跑去。
黑龙屯,今天凌晨天上的乌云还没有席卷而来的时候,屯子里就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那白须老者所过之处都会留下一股古怪的香味,十里八村的病号,只要闻上一闻大病小灾都消减而去,第二天一早都恢复了往日的健康。
它的功效虽然奇特,但却无法医治马四海的怪病,最多可让虚弱的老人感觉身体舒服些,减少些病痛的惆怅而已。
“你怎么又来了?”凌晨,马四海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自言自语道。陆昊天在炕梢打着呼噜,几乎盖过了马四海的话音。
门吱呀声开了,门外一个风尘仆仆的白须老者走了进来。
“谁?谁?妈的,私闯民宅是不是?”陆昊天从炕上爬起来大骂道。
“耗子,去沏茶。”马四海吩咐。
陆昊天见又是昨天那个白须老者,也没太放在心上,口中说了句对不住了老爷子。然后擦擦嘴角的哈喇子,伸了个懒腰走出了东屋。
“我家小爷去找过你了?”马四海问他。
“是啊,要不你以为我大清早的没事闲着来找你?老不死的,你呀,真是命中注定遇到贤君明主,这小子不简单,不但福大命大,而且胆子大的出奇,有点昔日你们盗门吴功耀的意思了。”白须老者也不客气,直接做到了炕头上。
“看来小爷遇到山鬼了,你把他们送走了吧?山鬼没伤到他们吧?”纵使是油尽灯枯时,马四海依旧惦记着无双的安危。
“放心吧,山鬼伤他们?他那一刀差点要了山鬼的命!这孩子胆子太大了,别说是他了,就连我也不敢得罪山鬼呀!他让我一定要救你,跟我有君子之约,马四海,这次不能拒绝了。”老山参把虚弱的马四海扶了起来。
“呵呵…救我?救我这个罪人作甚?够了,我真是活够了,老山参,放过我吧,有的时候活的久了,对世间万物看的清了,可能对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我都快90了,还活吗?再活着恐怕都要成人精咯。咳…咳…”马四海重重地咳嗽着,靠着木箱子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