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叹了口气说马三爷呀,您睁开您的狗眼看清楚了吧,此处乃是整座蚌城死气最终的风水位,您再往后两步好好看看这座土丘子的造型吧,什么山啊?分明就是一座巨坟!
马三看半天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嘴里嘟嘟囔囔说:“啊,敢情我是从坟窟窿里爬出来的呀?”
二人说话的功夫隐约听城里方向传来了一串脚步声,他们赶紧躲到了城墙后收住呼吸生怕惹来的是图布的蜡尸。
“嘎爷,咱都转悠多长时间了?您还能不能找着了?我这肚子可叫唤了。”是催天霸的声音。
“你急?我比你更急!天霸,咱们必须在天亮前离开蚌城,否则潮汐来临时谁也跑不出去。”张嘎子说。
“我靠,您这是跟我开玩笑呢吧?嘎爷,到底这下边藏着什么好东西呀?咱至于拿命拼嘛?”
“哼哼,说出来吓死你!这玩应谁得了谁想当皇上都行!”
“真那么邪乎?那我们就跟您做这掉脑袋的买卖了。”
张嘎子的金点术算是小有所成了,虽然浪费的时间不少,不过最终他还是找到了这座死城中的风水眼。
催天霸走在最前边,手中高举璀璨的东珠王,看的马三直流口水。无双小声说:“马三爷您可别轻举妄动,你看他身边那个胖子没,那是个高人,也许是咱们盗门的弃徒,一身都是咱们行内的本领,小到踩盘子,金点术,大到盗命术无比精通。”
马三爷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挠了挠头,他头上还带着文革时期流行的绿军帽。
“这人我好想见过,不过我见的应该是年轻时的他。”
“哦?快说说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是佟四喜的徒弟嘛?”无双最怀疑的就是佟四喜,在他心里也只有佟四喜能教出这种败类来。
“不是,佟四喜只懂金点术,其他的祖师爷没有传他。那人叫什么来着…叫…”他想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想出张嘎子师傅的大号不过他说:“他师傅江湖人送绰号张铁鸡,此人是个深藏不漏的高人,隐匿于世,极少在江湖上走动。”
无双把脑袋里所有跟盗门有关的人名全都细细数了一遍,可从太姥爷吴功耀那辈儿到自己这儿也没有过这么号人物啊?真要有这种奇人那他岂不是本领早就超越了马福祥和马四海嘛?
“他是咱们盗门人嘛?”无双又问。
“怎么说呢,算是,也不算是。”
“你个老东西,说人话!”无双骂道。
“您看,您别急呀!我问您,您说您太姥姥莫小七算不算咱们盗门人?如果七姑娘算,那张铁鸡也算。”
“这话怎么说?他跟我太姥姥莫小七有关?”
当年盗门解散,莫小七身边除了东蒙响马外也就只有一个少年相伴了,这孩子是他从山里狼嘴里救回来的,那时候他还小,只记得自己姓张,爹妈都被胡子打死了。七姑娘心善,便一直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当个随从用,但这个随从可比其他人更特殊,莫小七很早就把儿子董爷送回了长春,一个母亲一辈子都将无法见到自己的儿子那是什么滋味?捡来了山里这野孩子后就把他当成了亲儿子养,从小就教他许多奇门遁甲的异术,以至于这孩子十岁的时候魅影鬼手的功夫就超越了贼王马二爷了。
不过张铁鸡这个称号马三却说不上来是怎么得的,也许是这人抠吧。
“哦,敢情张嘎子是张铁鸡的后人?”
“不是,我与张铁鸡有过一面之缘,这人一生没娶妻,没收徒,因为七姑娘曾经嘱咐过他,一身本领除董家后人外概不外传。”
记得那是七十年代初期,当时中国是一穷二白,而且还处于文革的特殊阶段,百姓们一年下来能吃饱饭都不错了。长春的董家生活状况也不是很好,总要躲避红卫兵的骚扰。
董爷命马三去奢岭找张铁鸡。奢岭在现在的长春双阳区,那时候还是野山沟子。盗门的势力太大了,兄弟们也多,董爷机敏,红卫兵拿他也没什么折,找不到他的什么把柄,可手下的兄弟们却总给他找麻烦,于是他就想让兄弟们去张铁鸡的山里多多。
那年盗门不少老兄弟都惨遭迫害而死,当然,他们手上曾经都沾着人命官司,解放前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胡子,也是死有余辜。
跑到张铁鸡那避难的只有马二和马三两兄弟。
那时候他见到了幼年时的张嘎子,张嘎子是个要饭花子,好像跟张铁鸡还沾点亲戚,张铁鸡想到曾经莫小七的收留之恩,可怜张嘎子这才养育了他,所以也不算什么徒弟。
不过那年头时候马二爷就曾经提醒过张铁鸡,说他这个远亲眼中鼠目寸光日后恐会给他带来麻烦,提醒张铁鸡万不可将盗门本领传授于他。张铁鸡对莫小七忠心耿耿,哪里肯轻易传授盗门异术给外人。但张嘎子有心,经常偷学,日子久了,便会了照葫芦画瓢,多少也算是初窥诡术了。
“哦,你这么说我就懂了,我太姥姥会的可不比吴功耀少,他教出来人我放心,不过如此说来…岂不是…如果佟四喜与张铁鸡联手…?”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张铁鸡就不出江湖,难免被金钱所诱惑。
“我敢打一万个包票,张铁鸡不会的!这么跟您说吧,倘若您有了麻烦需要让他拿命换他都愿意!等您出去以后问我哥,我哥应该还能找到张铁鸡。”马三说。
马三见这次无双竟然孤身一人,好奇问道:“哎,小爷,上次陪在您身边那个小娘们呢?那小娘们,真够骚气的,您可悠着点啊。”
“闭嘴!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呢?跟我走!”无双拽着他就往山上去。
“我…我可不去,您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老东西,你不去拉倒,一会儿自己跟那具蜡尸玩耍去吧啊!”说着无双自己往山上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