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回过头握着马丫的手,他认为亚历山大死了,那被他所控制的这些少女的灵魂也将被释放,她们会重获自由。可马丫的眼神依旧呆滞,身体还是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牧师。
“走…走…你…快走…”马丫僵硬着表情,口中隐约挤出了这几个字来。
“丫儿?你说什么?”无双没太听清。
马丫的眼神虽然呆滞,但她对无双的爱已经超越了灵魂的束缚,那是一种潜意识里埋藏的对恋人的依恋与守护,他不希望无双为他而死,哪怕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同样的死亡和永远的孤独。她一点点抬起手,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仿佛正在与受束缚的灵魂激烈斗争着。
她的小手轻轻碰了一下无双的身体,好似是要把他推开,可她太虚弱了,或者说她的灵魂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控制自己的身体。触碰了一下无双后,她的小手还是僵硬地滑落在身体两侧不同了。
“我不走!不把你带回去我死也不走!”无双紧紧抱着心上人,胸中满是自责,是他太大意了,如果那晚自己没有睡下陪着马丫一直说话也不会酿成如此惨剧。
这时,无双背对着刚才被他一刀杀死的倒在神台上的牧师,突然神台上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冷笑,打破了下两口的劫难重逢。
“哼哼…哼哼…”无双猛地回过头去,发现刚才被自己一刀戳进心脏的那个牧师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身上还插着自己那把匕首,鲜血已快流干,那身笔挺的绅士装被染成了血红色。
这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死,要不他就不是冰鬼了,要不他也不可能给西伯利亚牧民带来上千年的噩梦。如今他没有任何帮手,他没有任何退路,他横下心来,索性跟这恶魔拼了,大不了跟心上人一起走黄泉路。
想到这里,无双不退反进,几步冲上神台,一脚把那鲜血淋漓的牧师踢倒在地,顺手拔出了自己的匕首。
“笑你大爷!老子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他愤愤骂着。一刀再度捅进了他的心口窝。他能感觉到锋利的匕首已经在他胸口里割断了他的心管的快感。
拔出匕首,他的脸已被鲜血染红,如果这时有人撞入教堂,很难判断到底他们两个谁是恶魔。无双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他的女人不允许任何人亵渎,更不允许任何人侮辱,那是他的底线,只要谁触碰了底线,哪怕他是地狱中的恶魔无双都敢拉开架势跟他斗个天翻地覆。
一声凄惨的叫声,那牧师的尸体开始迅速溶解开来,就好似被泼上了浓硫酸一样,最终在无双眼前化成了一滩脓血。
“妈的!你出来!亚历山大?”无双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对付。
“哼哼…哼哼…很好,很好,你很好,一千年了,从没有人敢挑战我,你是第一个,中原人,我喜欢你的灵魂,留下来吧。”教堂里传来了亚历山大男爵诡异狰狞的笑声。
“想留下我?可以呀,你出来,单挑!把我朋友的灵魂还给她!”无双永不退缩。
“她们的灵魂?她们其中之一将成为我的妻子,那是她们的宿命也是神的旨意。而你,东方人,你也会跟她一样,你的灵魂也将成为我的一部分,我喜欢你的邪恶,就像曾经的我。”亚历山大的声音在教堂中久久回荡着,无双放眼四周,整个教堂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但却找不到他的身影。
外边,其他同伴疯狂地想尽了办法想砸开教堂大门,可都是徒劳的,这大门坚固难摧,蓝彩蝶把小手砸的生疼还是完好无损。
“阿加塔我的妹妹,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杀不了我,就想当初你费劲了心机找到耶稣圣杯又如何?最终你还是沉睡了,而我,你伟大的哥哥亚历山大却统治了这片浩瀚的冰原长达上千年。我是家族的骄傲,是咱们东日耳曼人的骄傲对吗?”
“不,哥哥,你打开门吧,今日就是我们兄妹间做个了断的时候,放他们走,他们是无辜的。如果你的极寒之血需要一份温暖的话,那妹妹愿意用我的生命重新唤醒你内心深处的善良。”阿加塔在门外说。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我的妹妹是圣女,你的鲜血将是无比圣洁的,可我现在有了新的祭品,这个东方男人很好,我很喜欢他,他的灵魂将于我同在主宰这片永远属于我统治的冰封王国。”在他嘴里,仿佛无双就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下酒菜。
“哼!是嘛?”无双冷笑一声,眼角余光已经找到了亚历山大的发生源,这家伙竟然就藏在教堂神台正上方的那十字架里。
一记飞刀掷出,直接插入十字架,就在匕首刀刃即将接触到十字架前的千分之一秒时,从那十字架中突然就飞出一个男人虚幻的影子。
无双淬不及防也是吓的不轻,赶紧退后躲闪,那虚幻的影子正是亚历山大男爵,传说中的西伯利亚冰鬼。
他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头顶带着中欧绅士礼帽。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间,神台上的那滩粘稠血液重新与他虚无缥缈的身体汇合,从而形成了他真正的肉躯。
这个家伙很白净,白的脸上一丁点血色都没有,他的脸很帅气,就算是放在东方也绝对是令万千少女神魂颠倒的欧巴,跟纳兰鸿有的一比,不过他冰冷的眼神中却透露着无比的深寒使人望而生畏。
也许是无双的飞到破了他的法门的缘故吧,那曾经象征着圣神耶稣的十字架中竟然飞出了无数缕轻烟,每一缕都被长椅旁的姑娘们所吸入七窍,那是属于她们的灵魂。
“哥?哥…5555…你怎么那么傻呀?”马丫恢复了神智抱着无双痛哭流涕。
“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放我们走!”无双坚毅地目光瞪着冰鬼亚历山大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