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额…”突然,那家伙嘴里传来了闷哼,吓的安德烈一步跳了回来,惊讶地回头望着生物学家瓦连京。
瓦连京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这是他这辈子见到过的最诡异的生命形态。一个人被孢子包裹着不知生活了多少年,孢子里没有空气,只有粘稠的植物液体为他供给,他竟然还能存活?
“上尉,你能把他翻过来让我看看嘛?我想这是咱们此行最大的收获,我要拍下来他的照片。”瓦连京用俄语说。
“不!安德烈,快离开那家伙,危险!”无双感觉到了这奇怪生物的兽性正在一点点苏醒。大喊警告安德烈,可他情急之下语速太快,陈大福还没来得及翻译。
“嗷…”正在安德烈俯身下去用手想把那家伙搬过来时,突然那家伙猛地转过了脸,冲着安德烈发出怒吼。那家伙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哀愁,满眼的血色好似恶魔附体。他一股蛮力从地而起,健壮的身躯撞在安德烈胳膊上竟把安德烈手里的枪撞落在地。然后掐住茫然无措的安德烈双手将他束缚住了,安德烈是军人出身,那大体格子可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在军中也算是个格斗高手了,壮的跟头大白熊似的,比这原始人高出一头多,可甭管他多用力,竟无法挣脱这家伙的蛮力,两只臂膀被他生生掐住使劲儿扭着,疼的安德烈是哭爹喊娘眼泪直流。
砰地一声巨响,子弹准确地打爆了那原始人的脑壳,一股腥臭的液体溅撒在安德烈脸上模糊了他的双眼,眼里四周都变成了墨绿色。
无双手举着德普冲锋枪,枪口上还残留着硫磺硝烟。
“我说了让你别靠近他!你们俄国人脑袋都让驴踢了吗?”无双指责着安德烈的鲁莽。
那原始人的血液和脑浆竟然都是绿色的,就好像他的身体原本就是由植物液体组成的一样。
“哦,上帝呀!”安德烈摩挲一把脸上的绿色黏液,浑身瘫软跪倒在地,刚才那一幕简直把他吓破了胆。
他从军这么多年,战功赫赫,不知打了多少硬仗,杀了多少敌人,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遭遇。再强大的敌人这头大白熊都不怕,唯独就怕他的敌人不是人。
“瓦连京教授,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无双问。
瓦连京走到这原始人尸体前,用手指摸了下那家伙的绿色粘稠体液,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这是人的血液没错,但为什么他的血会是绿色的呢?难道他们已经跟这些魔鬼孢子一起进化了嘛?”连生物学家也无法解读这种奇怪的生命形式。
“教授,您听说过东胡人嘛?”无双问。
“东胡人?你是说传说中被遗忘的民族嘛?是的,我知道他们。他们是鲜卑族人的祖先,只是他们的先祖移居西伯利亚后就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鲜卑人是他们的远亲,你们中国的北方人很大部分都有他们的血统。怎么,无双先生是怀疑这人是东胡人?”
无双说:“我不敢确定,我不是生物学家,也不是历史学家。不过再没搞清楚这些前咱们最好小心点。”
安德烈惊魂未定,说:“我的朋友,你说的对,这里简直就是恶魔谷,上帝呀,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生物存在呢?”
“呵呵…你没见过的怪事多了,行了,你还是赶紧继续搜索荣克斯的信号吧,我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一秒。你要是再把精力放在这诡异的孢子上,一会儿小日本可就下来了。”无双挖苦他道。
电台里搜寻到的电波已经无限接近了,甚至安德烈怀疑,那架失事运输机是不是就在脚下厚厚的孢子植物包裹之下。
突然,一道人影在无双眼前闪过,那东西与他的距离近在咫尺,好像就是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前方闪过的,可那家伙的速度很快,快的连肉眼都无法看清。
又是一串枪响,无双的一梭子子弹打光了,但子弹的速度并没有捕捉到那家伙,他再度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是什么东西?你们看到了吗?”无双问。
众人齐齐摇头。
“走!快走!这里不安全!”无双大喊。
索契天坑中的所有生命体都充满了诡异,他们的生命形式远超过常人的理解,已经难以用任何一个形容词来概括。以前无双不管是在哪里探险,他打交道的都是些鬼怪山妖,但这种违反动物生命形态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
德普机关枪射出的子弹虽然没有打到刚刚从无双身边晃过的那个黑影,但这一梭子子弹却把他们脚下这些孢子植物打爆出了许多绿色黏液。这些孢子植物重重叠叠地盘绕在一起,已经生长了上千年之久,下边早就不知道积攒了多厚,被高温的子弹打穿后,让下边的生命体再度失去了束缚重新伸展出来。
一道细藤缠住了瓦连京教授的脚腕,他站立不稳连人带手里的设备全都摔了下来。
“快走!”无双扶起瓦连京就跑,却不料,那条好似复活的绿滕缠住了他的脚腕正在把他往下拖拽着。
无双手起刀落砍断树藤,吼道:“快跑!”
“我的相机!我的设备!”瓦连京用俄语惊呼着,他是个科研人员,这些设备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他此次配合探险队来到西伯利亚的人物就是发掘那些早已灭绝的动物和植物,因此这些东西就是它的命根子。
那条被无双砍断的绿藤还残留在瓦连京的脚腕上,他只顾着心疼自己的相机和仪器,却没有注意到,这孢子滕表面还附着着一层细细的汗毛,汗毛看着柔软,但却足以戳穿人体皮肤渗透入血液。
孢子滕的绿色纤维已经刺穿了瓦连京的脚腕皮肤,如同管子的触手与他皮下血管相连接正在把绿色植物黏液输入他的体内。而这些众人谁也没有觉察到。一股吸附力传来,瓦连京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低头一看…他已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