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作者:无双

他高高举起自己的手,可却停在了原地,并不是自己的手被冰冻住了,但他的遭遇跟黑子也相差不多。刚才在自己心生恶念的那一刻,突然就觉得一道寒风略过,白彦虎的身体原本距离自己有十来米的距离,竟如同瞬间转移了一样奇迹般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白彦虎口鼻中呼出的那一股股冰凉刺骨的阴气。

 他还是面带微笑看着无双,无双高举的手被他死死地掐着腕子根本动不了,那自认为自己在同龄人中算是劲儿大的了,但不管他怎么使劲儿也无法挣脱白彦虎的手,白彦虎的手冰冰凉凉的,那股阴寒的气流顺着他手腕上的血管上涌着,直接把他的胳膊冻得硬邦邦的。

 “孩子,这个世界需要它新的主人,而我白彦虎就将主宰这个世界,把我红衣神教圣法传递给无知的世人,让他们永远离开痛苦与剥削。”白彦虎对无双说。

 “你…你…你…”无双现在就算有心跟他对骂也没那个本事了,那股寒气已经开始一点点向上涌着,他的双唇生硬,吐出的音节都很麻木了。

 白彦虎距离三人太近了,极渊之核的寒气从他体内不停地往外涌着,白素和佟四喜的大脑已被冻僵,再也无法向身体发出指令。甚至五官都已经停止了工作,他们就像刚刚的白彦虎一样身体陷入了休眠期,虽然睁着眼睛,可眼睛的视觉神经也已经被冰冻了。

 无双比他们强一些,最起码无双的心脏不会骤停,因为他穿着挂山锁子甲,这抱衣刀枪不入水火不容,能抵御严寒与酷热的侵袭,只是现在只有心脏还会跳动的他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彦虎在自己面前狰狞的笑着。

 “不知道如果耀公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后悔当年没有杀掉我?孩子,我不舍得杀你呀,因为你太像他了,我想让你见证我红衣神教统一中华大地的那一天,然后带着这份荣耀下去告诉你的太姥爷,我白彦虎做到了!”

 无双耳畔嗡嗡作响,他已经听不清白彦虎到底在说什么了,只是看着白彦虎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虽然无双在心里问候了白彦虎祖宗十八代,可自己愿赌服输,要怪就自己以卵击石,没有听家人的劝告吧!

 “当年我答应过耀公绝不伤害他的后人的,我白彦虎说话算话!不过也许让你永远在这里安睡,做美梦也不算伤害吧?当然,你在这里还有你的伙伴相陪,而我则孤孤单单沉睡了九十年呀!这都是你太姥爷所赐!”

 无双心中嘀咕着,完了,这下可完了,以前不好好睡觉,大半夜的跟陆昊天出去鬼混,一玩就是一个通宵,现在可好了,这是要我把一辈子的觉都补齐了呀?不对不对,十辈子的觉也有可能啊!

 就在无双马上要放弃求生**的时候,突然胸口处传来了一股暖流,是从那枚魁符上传来的,一股温温热热的气流顺着他的脖子传递到了血管中,再有血流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这感觉好舒服,就像在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温跳进温泉里一样。

 “孩子,别怕…”这时,心头突然涌出一个慈爱的声音。

 无双想张口,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喉咙里就像塞着一个大馒头,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止白彦虎了,他带着极渊之核的阴寒力量回到了这个世界上,他要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松开无双,一步步墓道出口方向缓缓走了出去,并没有觉察到无双身体里现在的变化。

 他阴沉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墓道中回响着,咔哒…咔哒…咔哒…

 他会因为这三个人的闯入而走出这座寒冷的坟墓嘛?他会挣脱吴功耀为他准备的枷锁嘛?他能重新主宰这个世界嘛?不!!

 咔哒…咔哒…咔哒…又是一串脚步声传来。但这串脚步声明显不是他的,而是从古墓入口处传来的,有人正在一步步向他走来。那脚步声很轻,也很细,像是女人的高跟鞋声。

 白彦虎站住了,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由远及近飘了过来。

 这股淡淡的香味他九十年来从没有忘记过,这九十年来他都做着同一个噩梦,这噩梦与他挥之不去,噩梦中他永远无法打败吴功耀,噩梦中吴功耀身边永远都站着一位身材婀娜的美人相伴,那美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令他痴醉不已。

 但她是吴功耀的女人,这个恶魔般的女人只有吴功耀这样的乱世大枭雄才能驾驭的住。

 咔哒…咔哒…咔哒…那串脚步声距离他越来越近了。

 “不!!不!!我不要再睡过去了!不!!不!!这个世界是我的!没人能阻止我!”他大喊着,就像个做了错事而不反省的顽童般。

 无双也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这串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他想去看,可怎奈他还是无法摆脱白彦虎的这股寒气,体内的暖流还没足以流变他的全身。他只能这么聆听着。

 无双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有过安全感,因为那串脚步声的临近,因为那股幽香的飘来,他的心头暖暖的,耳边还回荡着刚才心头的那句话。“孩子…别怕…”

 那是慈母的温暖,那是母爱的救赎。在一个孩子面临生死之南时,母亲永远会从万里之遥赶来救他。

 她来了,一定是她!无双确定,这熟悉的感觉就是曾经救过自己两次的那个头戴黄金面具身穿民国旗袍的女人。

 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响起,是那把高句丽古城下的神秘古琴。她侧抱着古琴弹奏着悠扬的旋律还是那身打扮出现在了无双视觉尽头处。

 无双的喉咙哽咽着,他多想开口问一声,你是我太姥姥嘛?可他张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