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珊焦急地等候着,见无双和蓝彩蝶用绳子捆着自己的手下,赶紧冲了上去。可不管怎么问自己的伙计,那人也是傻呵呵地干笑着,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叶珊你最好别靠近他,他惹上了黄仙,刚才我差点没让他咬着。好了,大家别愣着,咱们继续上路!半个小时内必须要到达伏牛岭,路上没有休息时间!有屎有都给我憋着!”无双一声令下,招呼众人重新上路。
“小爷,这事您甭管了,把这孩子交给我吧,我来想想办法。”马二爷接过了这个烫手的山芋。
这小子的突变为大队伍此行长白山凭空蒙上了一层灰暗,看到他不人不鬼的模样,叶家人可再不敢歇息了,这次汤伟嘴里也消停了,心知山中的邪乎玩应远不是他能预料的到的。
“双哥,我的人…”
“放心吧,二爷自有他的法子处理,我们盗门人以前都是拜五仙的,这事他有经验。”无双宽慰叶珊道。
说来也怪了,那被黄仙觅住的小子别看跟蓝彩蝶和无双呲牙咧嘴的要动粗,可到了马二爷手里头,被马二爷一只大手掐在肩膀上竟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跟着他走。
队伍行进了,这次没有人再敢停下了,一只往前走了半个多小时,越走天色越暗,转眼间连月亮多躲进了云朵之中,长白山密林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四处只有咕咕咕的怪异鸟叫声显得鬼气森森。
“无双,你不是说咱们半个小时就能到伏牛嘛?都走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有人来接应咱们?”汤伟追问他,估计这小白脸也是累坏了。
无双自己也暗自纳闷呢,按理说老盛是长白山本地人,常年在山里挖山参,他画的地图绝对不会有错,他还特意让刘麻子仔细询问了好几次,确定了伏牛岭具松江河镇的路程后才让蒙古马帮驻扎在此地接应的。
无双把前边探路的彩蝶叫了回来,问她在前边有没有看到伏牛岭的影子。
“掌柜的好像不对呀,前边都是荒草垫子和密林,根本不见有人烟和火光,会不会是咱们走错路了呢?”彩蝶问。
无双又仔细拿着那张手绘地图对照了下,不会有错呀,进来的明明就是这条小径,而且走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什么岔路,怎么可能还不到呢?再说了,蒙古马帮那边肯定会提前派几个人过来接应的,现在时间刚好是双方约定好汇合的,前方依旧是黑漆漆不见五指,这是怎么回事?老盛是个骗子?
“应该不会。”蓝彩蝶太了解少主的脾气了,他一眨眼睛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啥。
“此事没有外人知晓,就连咱们家里也只有这几个人知道,老盛只是个普通的采参客而已,麻子叔也没让他马上回长白山,就怕这中间出什么岔子,现在还住在咱家古董行那边呢。”蓝彩蝶说。
“哎?老铁,你快过来瞅瞅?这地儿咋这么眼熟呢?”陆昊天指着蜿蜒崎岖的土道外的沟子召唤无双过来看。
无双走过去一瞧,脑袋里滃地一声差点没炸开!
这地方可不就是刚刚叶家人走失的那个缺口嘛?用狼眼往前一照,还能清楚的看到荒草堆后的那个黄仙堂子呢,堂子外边还留着他的一泡都没干。
“哎呀,这事咱碰着过呀,你记不记得上几个月咱去兴安岭黑龙屯找甜甜去?道上不就碰上你的小白作祟遮了咱俩的眼,让咱俩在林子里睡了一宿嘛?这事好办,咱索性就在这儿安营扎寨,明儿早上太阳方亮就没事了。”陆昊天有经验,他以为哪条黄皮子都像小白那么善良呢。
“山炮,你除了吃就是睡,这地方能睡人嘛?长白山里到处是狐仙精怪今儿晚上咱要是在这儿过夜就崩想醒过来了。”无双数落着陆昊天。
“掌柜的,也许是那东西在跟着咱呢。”马二爷小声说。
“那东西?哪东西?”
马二爷朝身边那不人不鬼的小子努了努嘴。
“哎呀!我咋把这茬给忘了呢,您老有法子对付嘛?”
马二爷说,法子是有的,黄皮子嘛,给它宰只活鸡,然后把做个纸人和草人,把这小子生辰八字写上烧了,不就替他死了嘛。可这荒山野岭的,现在也没地儿准备这些呀?
那小子就乖乖地跟在马二爷身前,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他们议论自己。
无双点了根烟,他知道,这小子只要跟着他们,今儿晚上他们就甭想走到伏牛岭,就算在山里转一宿也出不去。无双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生气,空洞的眼神也不回避无双的直视。
“叶珊,你来一下。”无双把叶珊拽到了队伍后。
“双哥,怎么办?我以前没碰到过这种事,太邪门了,咱不至于在山里走一宿吧?”
“法子我有一个,不过…可能有点残忍!”他犹豫不决。
“你想杀了小五?”那小子叫小五。
“也差不多,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丢下,他得罪了黄仙,黄仙不会放过他的,我们一时间又不能为他驱了,如果再让他跟这咱们,肯定不会有好结果,咱们走不出去是小事,山里的狐仙精怪如果嗅到他的气味便也会寻来。所以我要问你,这趟货重要到可以把小五仍在这儿喂狼嘛?”
“啊?真那么严重?”
“是,所以我刚才不让大家随意走动也不主张在路上歇息。”
叶珊回头看了一眼小五,小五是个可怜孩子,家里父母早年双亡,这孩子从小就到城里打工受尽了别人的脸色,还是前年才被他爹带回了叶家,小五懂事,遇到什么事都跟叶珊商量,有的时候亲的就跟弟弟似的,叶珊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把他丢下。
可转念一想,这趟货连着叶家老老小小几十号人的性命,如果因为他一个人耽误了行程,事就大了。
“这趟买卖你是掌柜的,就依你的意思办吧!”叶珊眼含热泪走到小五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面包,塞了一瓶水,还寄托于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