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忘了,耀公最后与他见面时,曾千叮咛万嘱咐,说你古家本是江湖匪类,按理说并无大富大贵,但却因你宅心仁厚用妙计之法救了承德全城百姓这才会有日后古家的兴盛,切记,日后不要动了邪念。若不然让你古家从此没落,直至倾家荡产子孙断绝。
他坐在棺材里眼中泛出贪婪之色,如果现在有一台摄像机对着他的脸,会发现,他的整张脸都变得狰狞了,仿佛那根本不是古天策,就是原本躺在棺材里的尸体一样。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袋,开始一件件地从棺材里往进装宝贝,只愁手都不够用了。
正在他为了他子孙后代拼命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墓道里好像隐约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既然是对话,那最起码对方就是两个人。会是什么人呢?这后山实际上就是古家的后花园没两样了,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深更半夜闯进来?是古家人嘛?不可能,据他所知,家中老少除了孙子古跃以外,其他都是些胆小之辈,而古跃平时也是十分乖巧,对爷爷的嘱咐是言听计从,自己既然走前嘱咐他们不可跟来,断然不会有人尾随的。
他越听越不对劲儿,眼看着这两个人好像就要穿过那吊桥走过来了。而且,别看他们说话的声音很清晰,但却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说的就好像是外族语言似的,嘴里叽里咕噜的。
难道是这老坟被一伙土夫子早就盯上了?可这一亩三分地里的江湖朋友没有跟自己不熟的,哪一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上自己家门口吃食儿?不对,江湖人虽然惯用黑话,但他们说的这些绝对不是黑话,而是一种异族语言,这语言发出的频段跟普通人就不在一个位面上。
哎哟…坏了坏了!我这是鬼迷心窍啊!没有听从耀公的嘱托,该不会是碰上了老坟下的脏东西了吧?这下可是凶多吉少了!古天策越想越怕,眼看着一袋子宝贝就要到手了,却不曾想古墓中闯进来这两个东西扰乱了自己的计划。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不管对方是人是鬼,自己一个八旬老头还能一个打两个?更何况敢闯坟窟窿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小贼,没两下子也不敢做倒斗的买卖。他这个悔呀!也是自己大意了,出来前真该带一把枪的,可他也没想到自己家后山竟然还会出这事。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耳听那二人对话声越来越近,当下还是得想个办法,尽量不要露头,先看看对方什么来意再说。
但偌大的一个墓室里空空如也,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哎?古天策急中生智,这才想起来,自己可不就是在棺材里边嘛?那还不如装死尸躺棺材里。如果这俩贼人敢开棺,那他就大喊一声直挺挺坐起来,光是吓恐怕也得吓死一个,到时候自己再做打算。
这古老爷子也是胆大之辈,自己掐算自己的寿命不长了,也没了忌讳,翻身就躺进了铺满金银财宝的棺材里,然后又盖上了棺材盖子。
这棺材盖被掀开以后可就很难再像从前那么密封了,所以棺材盖缝隙也有足够的空气供给给他。他平躺在棺材里边,只觉得后背下边被那些金银珠宝各的生疼,他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向耀公祈祷着,希望这两个贼人没发现什么就赶紧走,千万不要坏了自己的好事。
声音越来越近了,那两个人已经走进了墓室中,然后棺材下边就没了声音。
怎么回事?他们不着急找明器嘛?怎么没动静了?古天策只好耐住了性子等待着。但墓室中依旧鸦雀无声,他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他也不知道在这棺材里等了多久,可始终没有听到那两个闯入的小贼离开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古天策犯了睡意,不经意的打了个哈欠,老爷子本来就岁数大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敏感神经,这一个哈欠打的声音可不小,条件反射的使他的脑袋轻轻向上一顶,正好咚地一声,额头撞到了棺材盖上。
哎哟!他心道一声不好,看来自己是暴露目标了。
他只好捂住嘴,屏住呼吸祈祷希望对方没有听见棺材里的声音。还好,墓室中依旧是空空荡荡鸦雀无声,那两个小贼就好像从墓室中人间蒸发了一样。
难道我这临死之人是出现了幻觉?不行,英明一世千万不可临了临了在阴沟里翻窗,左右是等了这么久了,为了防止意外,索性我就继续等,等到明儿天一亮,我看这俩小贼还不离开?
摸金校尉有他们自己的规矩,鸡鸣不摸金。至于这规矩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下来的,那就无从考究了。总之自从有了摸金校尉这个丧尽天良的职业开始,这就成为了他们的职业操守,不管天亮后自己是否满载而归,或者说有没有顺利进入古墓,只要听见鸡叫必须撤离,否则…否则什么下场没人尝试过。
古天策打定了主意就闭上了眼睛耐住性子等待了起来。
渐渐的,他就发现棺材里的温度变得越来越低了,低的让他不住的哆嗦着。那是一种人害怕后产生的寒冷,随着他心里越来越怕,自己的体温也在逐渐下降,而且下降的很快。不大会儿功夫古老爷子脸色惨白,嘴唇都结起了一层冰霜。
他心道坏了,这种情况莫不是这两个贼人在棺材外使了什么奸诈的手段要害自己?这是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也就捱到天亮了,干脆就等吧,如果老天爷开眼,也绝不可能让我死在这古墓之中。
古老爷子后背下边全都是金银财宝,也是他一心想着子孙后代的富贵,所以心中有了活下去的念想,他就这么煎熬着,最后冻得身子都僵硬了,可算是听到了山下自己养的大公鸡打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