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作者:无双

“呼…呼…呼…”药效彻底消失了,三人站在黄泥洞洞口重重地喘着粗气。

 第一步算是成功了,剩下的才是最艰难的过程,他们要护送着这怪物长途跋涉赶赴几千里外的鸡鸣三省明月寨。

 “快!快走!来不及回黑龙屯给老爷子报平安了,丫儿,你回去吧,我跟强子现在就往呼伦贝尔走。”

 “不行,你自己我不放心,强子哥大手大脚的,你们两个男人没一个细心的,没事,爷爷的身体能挺住,真要是我丢下你俩自己回去,爷爷那才会气死呢!我不能再让他担心了,你能安全爷爷就算…也会欣慰的!”马丫执意要跟着无双。

 虽然马丫宽慰着无双让他放心马四海,但无双从马四海的面色看,这老爷子恐怕坚持不了几天了,憋宝老客,一代盗门英豪,乱世大枭雄吴功耀的得意大弟子,难道临死前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嘛?可就算他现在赶马丫走她都不会离开自己,她了解这丫头,是个倔脾气,跟自己一样。

 “好吧!”没时间犹豫了,这趟买卖对无双来说意义非凡,再说了,这是董家的金字招牌,走山人的荣耀,既然接了生意就一定要按时把货送到。

 幸好他带了云强,这蒙古族汉子身子板硬朗,人高马大有一把子使不完的力气,身后背着五十斤的分量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大气都不喘一下。

 天亮后,三人走到了横穿兴安岭林海中间的一条公路上,这条公路是文革时候修的,一边是通向黑龙江黑河市,另一头通向呼伦贝尔大草原,是运木材的公路。

 他们拦下了一辆车,搭着顺风车,中午到达了呼伦贝尔市。这已经是接到这趟买卖的第三天了,时间对他们来说可是越来越少了。

 呼伦贝尔这一大片关阔区域是东蒙马帮的地盘,他们在这片黑白两道通吃,横着走也没人敢管。马帮的大掌柜巴特尔早早就等着接应。他早就收到长春董家的电话了,已经调集了所有弟兄打算护送这趟镖。

 “小爷一路辛苦了,顺利吗?哎哟,你们几个是不是没睡好呀?眼袋这么重?快快快,先吃顿饭然后睡一觉,到了我这儿就不用见外了,强子,快带小爷回家。”巴特尔盛情道。

 “巴特尔来不及了,咱先别客套了,那边货主太急,我们的时间只有七天了,不行,马帮肯定是不行,赶紧给我找车,要带冷藏库的,另外我还要两个司机!”

 “哎,我马上去办。”

 巴特尔办事很麻利,无双这边还没等吃完饭呢,那边他已经找来了辆给内地运牛奶的大货车。巴特尔怕无双他们路上遇到麻烦,别的不怕,横穿内蒙境内肯定保他们周全,这里没人敢拦巴特尔的车,但最后进入甘肃境内后可就不敢说了。

 “小爷,我带几个兄弟跟你走!”

 “不行,巴特尔我不是不信任你和兄弟们,这趟脚可不是在咱们东北走山那么简单。咱们要去南方,南方那边咱们都是人生地不熟,连个堂口都没有,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蛇窝’。南方蛮子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咱们人多了反而会招来麻烦,尤其是你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你们谁也不用去了,我就带小丫儿和强子。”

 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巴特尔也不好违背,临行前他怕主子带的钱不够,又特意取了几万块钱交给他以备不时之需。

 “你俩先上车,等我五分钟。”无双故意把马丫支开。

 “巴特尔,你虽说不用陪我走这趟脚,不过你还有活要干,马上带着兄弟们骑马去黑龙屯,所有人都去,另外电话通知长春那边,我三姥爷,马二爷,刘麻子,方家三雄,明天这时候必须赶到黑龙屯!就说我吩咐的。”

 巴特尔差异问道:“小爷,咋地了?黑龙屯那嘎达出啥事了嘛?”

 无双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马丫,马丫正在车里跟云强闲聊没有留意他。

 他把巴特尔拽到一边小声说:“老爷子可能要不行了,至多还有六天。”

 “啊?这…这怎么可能?”

 “行了,我没空跟你解释,照我说的做吧,老爷子这一辈子对盗门忠心耿耿帮我们董家守着大兴安岭太辛苦了,要让他走的风风光光的明白嘛?”

 “明白,您放心吧,我是一直把四海老爷子当师爷看待,我亏不了他,再说了,明儿三爷到了,有他主持了您还担心啥?放心走吧。”

 辞别巴特尔无双等人向着遥远的威信县出发,三千里呀!七天?不,他们只有五天时间,因为货车只能开进威信县,剩下的一百里路程要纯粹靠脚丫子一步步量过去。

 先不说无双他们这边,单说油尽灯枯的马四海。

 “师弟,你怎么来了?咳…咳…”第二天中午时候,马四海的家小院格外热闹,黑龙屯里人山人海,都是曾经的江湖兄弟。所有人都肃穆地站在门外,屯子里鸦雀无声。

 马福祥推门走了进来安静地坐在了马四海的炕沿前,他孔武有力的大手搭在师兄肩上,眼神落寞地看着他,那浑浊的老眼中再没有万人敌的杀气,反而是无尽的哀愁。

 “是小爷让我们来看您的,师兄,你咋不上医院呀?家里不是都给您汇钱了嘛?”

 “咳…咳…”马四海咳的越来越厉害了。“有必要嘛?咱们活到这份上,自己啥命不知道嘛?”

 “是啊,是啊,咱们的命运早已注定,谁也改变不了啊,小爷长大了,羽翼日渐丰满了,现在有什么事都不叫咱们这些老东西陪在身边了,世道变了,变成年轻人的世界了,咱们是该走了,下去以后也有脸去见师傅他老人家了。”马福祥落寞地抹着眼泪。

 “喜子呢?他怎么没来?”

 “哼!师兄你休要在我面前为他求情,这个卖国贼!汉奸!只要有我马福祥活着一天,他就休想重归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