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无双等人看着什么都古怪呢,原来这就是专门接待赶尸匠和喜神的赶尸客栈,那门板之所以阴气重马丫误认为还是棺材板也是因为经常有尸体靠在上边留下了尸气。
“有什么住不得的?我们只是住一天而已,天黑就走,又不会碍您的事。”
“哼哼…行啊,这客栈可是有年头没这么热闹了,想当年我学赶尸的时候云贵川三省还有些同行行走在山中,偶尔也会碰面,可现如今君莫归只有我才偶尔来咯,看来这客栈是开不了多久了。不过今儿倒是个好日子,没想到君莫归开了这么多年还能做上活人生意呢,我和段子到之前已经有人住进来了,你们是商量好的嘛?那二人说的怎么也是一口的关东话呀?”赶尸匠问。
无双一愣,回身看了看马丫。
“哥,莫不是他们俩也走了阴山这条道?他们会不会是故意的?条条大道通罗马,怎么偏偏跟咱们走一条道?”
赶尸匠口中说的那对说东北话的年轻人还能有谁,肯定是白素和那咻。这不得不让无双心中产生怀疑。
“怎么,你们不是一伙的嘛?我看那小伢子背了个大篓子,你们到底是要去哪儿啊?为什么不找当地马帮呢?”赶尸匠原来是在透他们的话,看看他们两帮人的底细。这地方本就不太平,是个三不管的地界儿,不过却很少来外地人,外地人哪敢走阴山呀!
“您多虑了,我与那二人并不相熟,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不瞒您说,我们三人乃是关东走山一脉的传人,我们此行鸡鸣三省是给乔老先生送一批货的。”在这地方提到乔迁那就等于是打出一张免死金牌了,乔大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黑白两道谁敢得罪乔迁?
“哦,原来是乔老的朋友,好吧,算我多嘴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晚上你们最好原路返回走关天山,慢是慢点,却很安全。阴山外的那座苗寨汉人走不得!”赶尸匠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他行走在大山中几十年了,这一片的山寨的规矩他懂,文革时候有不少破四旧的红卫兵冲进了阴山,要求那苗寨中要安札一位汉人的书记,可那群红卫兵却一个也没活着出来。据说都被金苗子做成了尸蛊。
老赶尸匠性格豪爽,看样子也认识乔迁,所以跟无双他们很谈得来,坐下来亲切地与无双他们聊了起来。老头对东北很感兴趣,张口闭口说的都是以前听乔迁说东北民国时候出了一位大枭雄叫吴功耀,那吴功耀有通天入地的本领,手下几十万盗匪把小日本子都吓破了胆。
无双只是陪着笑脸,也不敢承认自己就是吴功耀的后人。
这时客栈掌柜的端着酒菜进来了,其实也不算是菜,都是西南山区生长的山野菜,随便用盐巴,荤油还有辣子拌了就端上来了。另外还有一道罗汉笋炒腊肉,这是唯一带荤腥的菜。
看的云强直咧嘴,搁平时这点玩应估计就够他自己吃的,如今加上赶尸匠师徒一共五个人可怎么分呀。
“我说掌柜的,你这也太抠门了吧?你当我们没钱给你呀?快点把能吃的都给老子端上来!”云强高声嚷嚷着。
“老阚,你看这…呵呵…”驼背掌柜面露难色看着赶尸匠,原来赶尸匠姓阚。
“三位,稍安勿躁,我们这是出门在外还是入乡随俗好,驼子不是舍不得给你们吃,他哟就剩这么一块腊肉了也给你们炒了,搁在平时我来他都舍不得呢!呵呵…粗茶淡饭虽然简陋可我们西南菜可是色香味俱全。”
老阚又吩咐徒弟说,这位蒙古族兄弟一看胃口就大,这些食材肯定是不够他吃的,快去外边找点野味儿回来给三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尝尝鲜。
徒弟二话不说带上一副手套就出去了,也不知道这石头山里还能有什么好吃的野味。
“强子,小声点,别让那咻知道咱们也住在这里!”无双瞪了云强一眼,云强只好闭嘴。
老阚敬了无双一杯酒说:“伢子,我离着数丈远就能感觉到你们那大箱子里的阴气。这乔老此次到底要的是什么宝贝呀?”
“阚师傅行走江湖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别知道,您不会没听过这个说法吧?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是缘分了,咱们只喝酒不谈别的。”无双举起杯中酒与他碰杯,老阚有些低估无双了,他可是条小狐狸,滑的很。
“呵呵,是是是,怪老阚多嘴了,喝酒喝酒!”
赶尸客栈中难得来这么多活人,被称作驼子的掌柜站在旁边闲不住,自顾自地也倒了杯酒。
“你们这些外地伢子不知天高地厚,我告诉你们,这阴山中可不仅有金苗子拦路,这几日山中不太平,经常闹妖精,除了老阚外还没人敢走呢,就连那群金苗子们也都消停了不少,我看你们三个伢子能说会道的不像是坏人,天黑后趁早改道吧。”
“驼子?又到山里边东西出来闹的年份了嘛?”老阚惊讶问道。
“嗯,十年一次,从没落下过,老阚,你这趟走完在苗子那边住几天吧,不太平呀!”驼子无奈的说。
无双向来对阴阳之事很感兴趣,他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边驼子刚想说啥,突然客栈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不大一会,小段子跑回来了,他衣服里卷了十来只小东西,那些小东西还活着,不停地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无双一看,敢情他们说的野味竟然是石头缝里的蝎子。别看无双不忌口,可北方人对蝎子没什么好感,啥都能吃,就是不吃蝎子。
“段子,就这么几只够塞牙缝的嘛?”师傅责备他说。
段子气息还没喘匀,也不知道是外边碰着啥邪乎事了,跑了一脑门的汗,也顾不得什么野味了,一甩手,衣服兜里的蝎子扔了满地。
“师傅,有一队人朝客栈这边赶来了,看架势不对劲儿呀!”
“多少人?”师傅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