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蒙古族人哪一个愿意看到杀马的?他们是担心主子,主子有伤在身,再这么耗下去身体受不了。现在无双发话了,所有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双哥,你现在必须拿个主意了,咱们怎么办?日落了,马上就天黑了,看样子咱们今夜是肯定走不出死亡沙漠了,别说寻找沙城,就算能活下来都是万幸。”叶珊看着无双镇定说道。
这就是为何每个马帮都要有一个大柜的意义,面对生死攸关时,不管前路等待他们的是什么,都要由大柜来下令,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就像迷途向群中最年长的母象一样。只是现在这头“母象”还太小,他也从未来过此地。
“走!继续往前走,不管速度多慢,只要往前走就有希望,大家不要放弃!一旦停下来,很快咱们就会被沙暴所掩埋。”无双牵着马儿,马儿已经疲惫不堪了,但蒙古人养的马都通人性,它也看出了主子的坚定的意志力,依旧信任他,依旧跟在他身后。
大伙跟着无双,踏着昏黄的大漠继续向死亡边缘靠近。
夜色降临了,俗话说狂风怕落日,日落后,沙暴也渐渐小了不少,漫步在沙海中不再有那么大的阻力了,但现在考研大家的可不是体能问题,而是他们是否要有活下去的信念。
“哎哟…救我!救我!”突然,身后传来兄弟的呼救声。
无双回过头去,只见队伍最后的一个蒙古族小伙子陷入了流沙中。这小伙子年少,最多不少过十八岁,信念也不鉴定,一直跟在大队伍后垂头丧气的走,估计是没看清脚下,一脚踩进了流沙之中。
无双两步就窜了过去,翻出捆尸锁嗖地下抛了出去,套住了那小伙子腰部,然后大家齐齐用力把他从死神的魔爪中拽了出来。
虽然没有伤亡,可所有人的心中再度笼罩起了不安的阴霾,这看似安静的大漠之中竟然还有这般可怕的天然陷阱。流沙这个词对所有城里人来说很陌生,有的只在小说和电视里看到过。可能大家想了,流沙有啥可怕的?不就是软砂层吗?
对,就是软砂层,但是流沙的可怕之处可不仅如此了,刚才是无双发现的及时,要是慢一点,那流沙就会瞬间吞没了那小伙子。
流沙层在沙漠中很常见,它有也有很多种,有“死沙”“活沙”“飞沙”之区别。
刚才他们碰到的是“死沙”死沙就不那么危险了,就好似是沼泽一样让人越陷越深。但是,一般沙漠中只要有“死沙”那肯定也有“活沙”存在。
什么是“活沙”?活沙是会移动的,它会在沙漠下游走,就好似幽魂一样寻找着猎物,一旦看到猎物,就会瞧瞧游走过去,从你脚下张开大嘴把你无情的吞下去。而且,遇到活沙就算你有同伴在身边也不好救,因为活沙的“巨口”是会扩大的。你站在流沙边缘扔出绳子以为可以把同伴拽上来,但那脚下流沙层会慢慢扩大,最后连你也给吞进去。
活沙这种特殊的地理特性也是地理学中一直以来的难题,谁也无法解释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形成了活沙的巨口。传说,这活沙的形成就是一个个死在大漠中的亡魂在寻找替死鬼。
还有飞沙,飞沙是从天上来的,是大漠中经常看到的龙卷风形成的,狂暴的龙卷风把人卷进去后,飞出好几十里地落下,可不仅仅是把风口里边的人扔下去,还有龙卷风里的沙子,直接就会堆起沙丘把人活活埋死。
现在已经入夜了,头顶的月亮又被乌云遮住,他们步履维艰,根本看不清脚下的沙子,如果遇到活沙那就只有等死的份。
“绳子!”无双大喊。
可他们没有带绳子,只有无双身上的捆尸锁能用,但捆尸锁太短。最后,只能把所有马的缰绳解了下来系在了一起。无双告诉大家,从现在起大家保持1字型前进,每个人的手腕上必须系上绳子,一旦有一个人踩到流沙,所有人不许回头,一直往前跑就能把他拖出来,又不至于被活沙吞噬了。
这是个好办法,也让马队避免了伤亡,果然又往前走了没多远,前边陆陆续续就出现了许多“死沙”和“活沙”因为无双提前做好了准备,陷下去的兄弟们也都被同伴们拽了上来。可一次两次行,遇到的流沙越来越多,次数越多,对大家的体能就越是考研。
最后,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倒在沙漠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丫儿,看看表几点了?”无双眼睛都懒得睁开。
“9点多了。”马丫看了看表说道。
“妈的!”无双狠狠一拳锤在沙子上。
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地躺着,好像都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期待着死亡的降临。
“托亚?托亚?不能睡!千万不能谁呀!”叶珊推了推托亚,托亚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双哥,坏了,托亚发烧了!”
这是无双最不愿意看到的,在这种地方生病不等于死吗?可他又不能抛弃这个新同伴!她已经很可怜了。
“把那半袋子水给她喝了!”无双淡淡说道。
“什么?小爷,那可是最后点…那您…您怎么办?”阿古达木从马丫手中夺过了羊皮水囊,就算要喝,也只有无双有资格。
“给她!我说过,我不会抛弃你们每一个人每一匹马!如果现在倒下去的是你,我也一样会给你喝水!”无双突然坐了起来,用枪口抵住阿古达木的脑袋恶狠狠喊道。
阿古达木紧紧攥着拳头看着无双的眼睛,在大柜眼中他看到了胡子的杀意和坚毅!
“哎!”他苦叹着,只好把水囊扔给了马丫。
马丫拧开水囊,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把水灌进了托亚的嘴里,然后用弄湿毛巾为她擦了擦脑门。
“我…我怎么了?怎么…怎么睡着了?”小托亚喝了口水,嘴唇不再干裂,终于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