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前院后院,楼里楼外,走廊两擦站满了云强的人和乔迁的手下,这个楼层除了巴雅拉教授外,没人敢靠近半步。
“双哥,你…你没去休息?”叶珊坐在病床前握着马丫的手惊讶道。无双连续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又身受重伤,这么下去怎么受得了?
病床前的长命灯亮着微弱的火苗,所有人进入房间都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多灯弄灭了。
“她怎么样?”无双推门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马丫的情况。
叶珊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无双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他依旧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你们连续奔袭了这么远的路都累坏了,去吧,都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喊你们的,强子,你也去睡一觉。”
“哎。”大伙不敢打扰,赶忙退出了病房。
“火苗好弱呀。”鹰爷坐在马丫的床前为她把灯芯挑亮一些,但不管怎么弄,油灯依旧不亮,那火苗有气无力的跳动着,好像一条垂死挣扎的生命。
海日古看了看马丫的面容,伸手从她脖子下边拽下来一根头发,他把那根发丝拿在眼前拽直了,然后轻轻用力,发丝断作两截。
“嘶…”他皱了下眉头。
“鹰爷怎么了?”无双追问。
“让我再想想办法,也许还有其他法子。”
无双点着烟站在窗前神色慌张地期待着,他期待着还能有奇迹出现。当然,身边有神调门传人在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奇迹,他们就是创造奇迹的人。
海日古老人用大手连续拍了三下马丫的肩膀,然后低下头去在马丫耳边轻轻说着什么,声音很小,无双也听不清,隐约好像是在哼唱着蒙语儿歌,那歌声十分温暖悠扬,像是母亲对儿女的呼唤。
儿歌连续唱了三遍,就看马丫的身体猛地往上挺了几下,那情景就跟人体痉挛的反应一样。
无双把烟扔到了地上冲上前来握着马丫的小手情绪激动:“丫儿,你快睁眼睛看看哥,咱们走出来了,所有人都活着。你快醒醒!你能听见哥的话吗?求你了,睁开眼睛看看哥。”
可不管无双怎么呼唤,最终马丫的手还是瘫软无力地耷拉下去了。
“鹰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要醒了?”
“哎!恐怕没那么简单呀,我刚刚是在呼唤她的灵魂,她虽然听见了我的呼唤,也给予我配合,但她的灵魂太虚弱了,最终还是没有从那无边的黑暗中走出来。您…”海日古看着无双,他是什么人呀?他是道门魁首,是杀人不眨眼的胡子。可此刻他的眼中却充满了不舍与柔情。他看得出,这女孩是他心爱的人。他不忍道出实言。
“您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不会的,不会的,鹰爷是神调门传人,您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您再想想,再想想!求您了,您是我最后的希望!我不会让她死的!”无双情绪激动。
“这…”海日古也很为难。
“盗命!”
“不行!这孩子的情况很特殊,刚才我已经看过了,她前世是清清白白没有欠下任何一笔债,也没有人欠她的债呀!盗不得!一天都不行!”海日古摇了摇头。盗命术不是随便就能用的,或者说用可以随便用,但你要有能力去与老天爷做对,老天爷不是瞎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注定的剧本,你的戏份又怎能超出剧本的长度呢?天命不可违呀!
“前世…前世…如果真的有前世的话…”无双哽咽着。
“是她欠您的,可能这辈子也无法还清了。”海日古看到了马丫脖子上戴着的那枚闪亮的魁符,她与少主之间的情愫已然不言而喻。
“不!不!不!我不喜欢欠债,要还就今生还清!”无双拿着水杯,用勺子沾着温水为马丫涂在干涩的嘴唇上。
“好吧,您是个爷们,爷们就要做爷们该做的事,我倒是还有个法子,不过此法魁主还需慎重考虑呀!”这海日古一直一口一个魁主叫着无双有些怪怪的感觉,倒显得有些生分了。人各有志,也许他有他的苦衷,他并不想像其他同门兄弟一样重归盗门。
书中暗表,这神调门传人为何性情古怪?全因当年他在内蒙时曾闯下一宗大祸。他偷了不该偷的东西,阳寿!早在七十年代初期他的阳寿就尽了,可这神调门贼人竟用盗命术偷了一位黄庙僧人的寿命,他活下来了,但却饱受着长生天的诅咒。所以,他不敢结婚,不敢生孩子,一辈子孤苦伶仃,生怕把自己的厄运带给别人。
“只要可以救她,哪怕是用我的阳寿换也行!鹰爷,您有办法的对不对?”无双终于看到了希望,只要有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您太高看我了,咱们都是凡人,有病就找医生动手术吃药。如果连医生都治不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是治不了归治不了,但是病嘛,无非就要对症下药,不是没有治不了的病只有找不到的药。董爷该是把走山的本领传与您了吧?”
海日古说,此去东南方四百里外有座巴彦乌拉山,这巴彦乌拉山乃是一座千年冰封的大雪山,自古以来人迹罕至,又来无还。这大雪山乃是天地灵气所化,那山中有座荒庙,庙后有座山峰,三十年前我有幸去过一次,只见那山峰之巅上灵气环绕,生着一株红景天,那红景天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在。此乃仙草,可为人掉命,少主如想救这马姑娘可以考虑一试。不过您是知道的,凡是天灵地宝生长指出都必然有毒虫猛兽山中万邪相护。
无双说:“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走后数日,鹰爷可否保住丫儿的一口阳气。”
“我会竭尽全力!不过人力无法胜天,这丫头能不能等到您回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无双双手抱拳:“多谢,拜托了!”
“老白头?老白头你在哪?”他冲出病房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