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用灯光一照之下,竟然发现那铜铃铛里有一只眼睛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看。那眼神极其恐怖,他因为惊吓过度,也没分清那到底是人的眼睛还是动物的眼睛。
他又拿起其他铜铃看了下,结果都差不多,所有铜铃里边都塞了一个眼珠,那眼珠子好像活了一样,尤其是那可怖的眼神,就这么恶狠狠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看着你,瞪的你直发毛。
“老子告诉你们啊,我是本着解救世间万物生灵的善德来看你们的,你们别嘚瑟啊,我知道你们都是被墓主人封印的神魄,喏,你们现在都安全了,一会儿呢,我念三遍观音心经给你们,就算是祝你们转世愉快了!”他装着十分虔诚的模样,还双手合十嘀咕着阿弥陀佛。
“你个老变态,没事闲着收集这么多铃铛,还装这么多只眼睛,你是不是有啥特殊癖好啊?啧啧啧。”无双咧着嘴埋怨着。然后挥起嗜血冰刃,一刀下去劈断了棺材与棺椁间的横梁架子,棺材轰隆一声砸在了冰冷的棺床上,原本这棺材就不结实,都放这儿数千年之久了,没散架子都不错了,如今这么重重地往下一落那还有好?
立刻摔的棺材板子裂开了缝隙。
无双也多了个心眼,心知这口棺材有异,没敢轻易开棺,用狼眼手电先是照了照棺材板裂开的缝子,这条裂缝略微靠下,如果里边有尸骨的话可以清楚的看见。
可无双用狼眼一照竟发现这棺材里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皱了下眉头,不可能啊,这铜铃里的眼珠都没有烂,说明墓主人用了特殊的防腐技术处理过了,连这些都没烂,那他自己的尸骨怎么可能不做处理呢?古人都相信与世长辞的说法,认为自己死后只要尸身不烂就有机会重新复活,也算是长生不老了。
难道是空棺?既然棺材里没有尸体,那青铜鼎煮尸是祭祀谁的?
他用匕首探进棺材盖缝子下,略微用力往上一撬,只听得咔嚓一声,棺材板子被他撬裂开了,那棺材板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木质的,触手的手感很轻,他随手抓住棺材盖轻轻往后一甩,顿时,棺材里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鼻而来。
无双一个箭步退后数米赶紧用手捂住口鼻,这都是棺材里的死人晦气,活人可不能闻。闻到了轻的会让你数月心神不宁,终日噩梦连连,严重的,若是你中了尸毒那基本就没救了。
别说古人了,咱再往后倒退个二三十年,在农村乡下都有一种习俗,那就是逝者如果可能的话,要带着活气进棺材。这样可以把家中的晦气带走,也可以避免逝者体内最后一口气留在家中犯忌讳。
这种习俗听着有些残忍,但的的确确是存在的,哪怕是在现在的偏远山区,人们依旧是奉行着这种古老的习俗。
一般在偏远山村,很少有枉死的人,死的基本上都是些老人,说白了就是善终,老死的。老人在弥留之际,阆中搭搭脉,然后摇头说准备后事吧。
亲人们就开始忙活了,把事先准备好的棺材抬上来摆在屋子正中间,就趴在老人耳畔轻声说,爹娘,孝子孝孙要给你们老穿“喜寿”了。啥是喜寿?就是正常死亡的一种说法。
当然了,这种做法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人还没死,身体不冷穿衣服快。
老人们如果还有知觉,那都会嘴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任由孝子孝孙们摆布。人在弥留之际很脆弱,要不然郎中也不会放弃治疗,穿好了衣服被抬进棺材躺下,最后也就只剩下一口气了,人们趁着还有一口气,把老人抬进灵棚,供品一摆,跪下磕几个头,刚好就这功夫,老人咽气,然后孝子孝孙哭丧!
虽说这种古老习俗听起来残忍,不过的的确确也是咱们中国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一种丧葬习俗了。
所以无双判断,这棺材里定然还留着墓主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口晦气,赶紧抛开捂住了口鼻不敢闻。
他无意识地退到了墓室西南角,刚好身后就摆着那根蜡烛,回头一看,蜡烛虽然着着,可烛光十分诡异,来回幽咽着,就好像是受到了某种外在力量的控制一般诡异。
远远望去,棺材里露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无双把手拿开,空气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浑浊。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几步,生怕刚才没瞧真切,棺材里还藏着一个什么东西会随时蹦出来。
棺材里并不能说是完全空空如也,至少,里边平躺着一件长袍,那袍子刚好摆成了一个人型的轮廓。
衣冠冢?几千年前就有衣冠冢的说法了吗?无双走上前去,没敢直接伸手去触碰里边的锦袍,这袍子是纯兽皮缝制的,就跟现代人的风衣差不多,当然,款式不会这么好看,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御寒!
兽皮袍子最上边,就是尸体脑袋的部分,摆了一张面具,有这面具代替了尸骨的头颅。
“嘶…”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下过这么多古墓,还从未遇到过眼前的情况呢?难道这跟墓主人的信仰有关?历来只有被封少数民族的萨满祭司喜欢头戴兽皮面具,用来与神鬼做媒介。可古人,几千年前的古人,他们的思想中根本没有完整的信仰说法。这面具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二爷?二爷?你来一下,您老眼尖,比我有见识,您帮我掌掌眼,这面具是怎么回事啊?”无双关键时刻还是想到了马二爷,马二爷确实有些见识,虽然不算是正宗的摸金校尉出身,不过从前跟着盗门历代魁首也做了点倒斗买卖,算是经验丰富了。
“二爷?二爷?不是让您在我身后跟着吗?跑哪去了?”无双叫了好几声,身后依旧没有马二爷的回复。
等他回头一瞅,哟呵?身后,就在他刚才进主墓室的方向,竟然不见了那扇拱形师门。门呢?凭空消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