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作者:无双

“我说你们几个外乡人啊,这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进岭子里找啥晦气?要上哪儿啊?多布库尔河上游不太平,那都是机缘下的水汇集而成,这水里边阴气中,滋生出许多大鱼老鳖。别在让那些畜生把你们给吞了。”蓑衣老头一边说一边喝酒,不过身上的蓑衣可一直都没脱去。

 佟四喜眯着眼睛,侧眼打量着着蓑衣老者,老者低着头,把脸埋在斗笠下,这老者的脸很怪,别看他岁数已有茶寿,脸上堆满了皱纹,但是这张老脸上的皮肤却很白净,细如凝脂一般呀!丝毫不夸张的说,外边的侄女佟嘉燕跟他都没法比。

 白净的皮肤和皱褶堆积在一起丝毫不矛盾,皱褶是岁月的痕迹,仅能说明他的年龄。这老头的皮肤太白了,几乎都有点死人的惨白了,金点术的本领里有一门叫观面,其实就是民间说的相面,他会根据人的长相,脸部的特征来判断此人一生的命运和寿命。

 佟四喜一边听蓑衣老者说话,一边偷偷打量着他,这老头长相有点怪,佟四喜的金点术竟然丝毫看不出他的寿命。

 “呵呵…多谢老大哥提醒,我呀,就是思念家乡,寻思着带孩子们空了就来山中走走,呼吸下山中的新鲜空气,断然是不敢再往秘境深处走了。对了,老大哥,你久居兴安岭,肯定是对当地的风土人情都特别了解吧?我想跟您打听个地儿。”佟四喜背着手,偷偷朝身后的佟嘉燕打了个手势,让她出去,不可轻易靠近这个神秘老人。

 “先生想问哪里?”

 这时,也不知高翠花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她躺在小炕上翻了个身,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句。

 “额…我家祖上乃是满人,我们满人相传啊,太祖皇帝创立后金帝国初期,曾令叶赫人寻找苦寒之地的极北之巅,相传,那极北之巅便是最好的龙脉,不知老大哥可否听闻过呀?”佟四喜何等人也?那多尖呀!恨不得满身是心眼,一听高翠花咳嗽,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不管这老头是人是鬼,极渊这个字眼肯定不能提,于是就换了极北之巅,那极北之巅泛指的面可就广了。

 “极北之巅?先生脚下踩着的土地自古以来就叫极北,这个‘颠’嘛…呵呵…恐怕先生此生无缘得见了。”蓑衣老者缓缓说道。

 “敢问老大哥,这是为何呀?”

 蓑衣老者说,颠者为天地之极,极者乃天人所致也,莫非阁下有这等野心吗?且不说阁下是否是人中龙凤,那极北之巅千百年来就从无活人,此处仅是在传说中才存在,谁又真的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极北之巅呢?

 “既然没有,那老大哥为何又说极者乃天人所致?佟某人自问并非天人,可却有颗探取之心。浩瀚的兴安岭中,数千年来都是我中华北极苦寒之地,无数的传说中都曾提到过极北之巅,莫非那些传说都是子无须有吗?”

 “好个狂妄的老汉,极北之巅是没有,但那极渊却是有一个,不过,就怕阁下是有命去没命回哟。”蓑衣老者笑了笑,嘲讽着佟四喜。

 “喜子哥,你先陪老先生聊一聊,我去去就回。”炕上的高翠花给佟四喜打了个眼色。

 她走出小茅屋,抬头一看,只见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山岭上竟然泛起了水雾,那水雾说不清道不明,不像是多布库尔河的水气,更不像是天上来了雨云。仿佛只是附近的山雾,但这雾气中含水量太大了,你呼一口气再吐一口气,鼻子口都得挂上水珠。

 再一瞅,门口的嘉燕脑门上的留海都湿漉漉地了。

 “前辈,那老头不对劲儿!”佟嘉燕不放心叔父一个人在屋中陪着那个老东西。

 “嘘,莫要惊扰了他。孩子,我岂能不知啊,不要惊动其他人,这蓑衣老汉不简单,去,把篝火给我挑旺了,切记不可火灭。”

 佟嘉燕好奇又问她,前辈,如果火灭了会如何?高翠花告诉她说火灭我们所有人命休矣!

 这话说的简单,可这么重的水雾,眼看着篝火堆里的火苗就越来越小了,旁边的干柴上也附着着一层水珠,哪里还点的着?

 “前辈,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有股腥味?不像是水腥味儿啊?”佟嘉燕带着几个手下使劲儿扇风,可那篝火却是越来越小,眼看着过不了多大会儿火就得灭,记得她团团转。

 “那自然是肥美的鱼儿哟,呵呵…你们今夜都有口福咯!”

 “前辈您可别说笑了,咱的火眼瞅就要灭了,您赶紧想办法呀!您看,柴都是湿的,怎么点呀?”

 “无妨无妨,老妇助你们一臂之力!”说着话,高翠花从背后拿出一个破旧的老葫芦,葫芦里边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她一饮而下,然后噗嗤一口就喷了出来,顿时,火蛇如柱,大火冲天,顷刻间让篝火堆起死回生了。

 那冲天的大火好似被她赋予了生命一般,篝火中隐藏的那条火蛇跳跃着,舞动着。

 高翠花带上兽皮面具,跪在篝火堆前虔诚地祈祷着,命佟嘉燕分别在篝火堆左右插上木仗结界,然后又在结界间撒下雄鸡血为界。

 晃啷啷…晃啷啷…她带着诡异狰狞的兽皮面具,手中敲击着兽皮鼓,随着那鼓点扭动着腰间的铜铃铛,一边跳,她一边嘀嘀咕咕念诵着萨满巫语。

 没过多大一会儿,就见山坡上的水雾散去了,篝火变的更大了,篝火中的柴火早就烧光了,没人知道是什么神秘力量再促使火势冲天。

 “孩子,添柴,全部扔进去!然后把大锅给我架上!”高翠花吩咐道。

 屋外火光冲天,晃的小茅草屋中犹如白昼一般,屋中的蓑衣老者正在跟佟四喜说话,言语间仅是不敬之语。随着外边的火越来越旺,屋中的温度也陡然上升。

 那蓑衣老者身上依旧是一滴滴浑水往下淌着,不过这一次就不知道是河水是雨水?还是他的汗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