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作者:无双

“玄道?那是自然晓得的,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玄道他老人家乃是半仙之躯,应该也算是你们东北正一门下的独一号了吧,怎么?你们两个别跟我说是玄道的后人?那我可不信哦。”

 无双说晚辈不敢有半分隐瞒,我便是东北盗门董家后人,大号无双,玄道他老人家便是我盗门祖师爷。还望二老道你看在玄道他老人家的份上带我们出山,我们也不会亏了您。

 要说还真赶巧了,这二老道虽今生无缘得见阴阳玄道真容,但他的师爷,曾在民国时候与玄道有一面之缘,而且还受过阴阳玄道的恩惠。当年他师爷乃是走江湖的的野郎中,卖的就是湘西本地的苗药,药虽好,可世道不好。

 正好赶上了闹兵匪,自己的盘缠和药被抢了不说,还险些被兵匪打死,幸好半路遇上阴阳玄道这才得以脱险。事后,阴阳玄道说你既是湘西人,想在这乱世谋生,为何不走些旁门?若学的赶尸异术,不但可挣些散碎钱财,还可自立门户,也不用千里迢迢地贩卖苗药了。

 那湘西的郎中就说了,道长这主意是不错,可湘西赶尸乃是弥补外传的正一教秘术,又岂能传授与我呀?

 阴阳玄道笑了笑,提起笔来给他写了一封信件,然后又送了他几块大洋,便是介绍他回乡拜在当年赫赫有名的湘西赶尸道长张黑虎的门前了。一代传一代,一直到这一代,这个二老道算是那郎中的徒孙,也姓张,名叫张庆福。

 “哦?原来是东北盗门的小兄弟?那便另当别论了。当年玄道赏了我们三代人饭碗,今日我张庆福投桃报李,带他的后人逢凶化吉也算是还了当年的情!”

 一听有门,无双赶紧就给陆少打眼色,让陆少掏钱。

 “你干啥?我没钱!擦,一出门就花我钱,有你这样的兄弟吗?”陆少捂着兜吝啬道。

 “无妨无妨,什么钱不钱的,都是江湖中人,莫说你们不给我钱,就算是给我也不能要,不过咱们约法三章。我这赶尸异术讲究许多,二位兄弟切莫要坏了我的规矩,我方才见这位小兄弟眉宇之间透着极大的杀气,若是离喜神太近怕是要惊扰他们,这样吧,老道这儿还有两身长褂子你们先穿上,若半路上遇到天佑寨的追兵你们就学着喜神的姿势慢慢跟上来,苗疆有苗疆的规矩,他们不敢拦我的路,也不敢去检查归乡的喜神。”二老道从那带口袋中掏出两件黑色长褂子,这可不就是喜神身上穿的寿装嘛。

 要说呀,这世上,总说平等平等的?又有许多愤青们一天到晚的嚷嚷人权。啥是人权?啥是平等?人从生下来就没有平等?

 看看这二位?无双若不是此番报上了阴阳玄道的大号,这赶尸道长怎么可能搭救他们?你要真是个愣头青,小白丁,乱闯苗寨,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俗话说的好,朋友多了路好走,江湖上讲究的就是这份情谊,见了面甭管是山南的还是海北的,只要不是什么大仇家那就是朋友,今儿我帮了你,明儿保不齐我到你地头上有事求你呢。

 “我说张道长,这也太…哎呀…”陆少拎着那件黑色长袍直咧嘴,谁没事愿意穿寿装啊!

 “耗子你咋事那么多呢?你自己选,要么穿上,要么一会儿让代卡那小犊子抓住点天灯!”无双踹了他一脚。

 “那…那还是穿上吧,不过,能不能别蹦啊?到底咱俩是活人啊,好好的道不走非得蹦?多累呀?”

 “哈哈…哈哈…”张道长捋着胡子一边笑,一边走了出去,走到四具喜神前头,重新摇动起了铜铃铛,张嘴喊着赶尸异语,四具喜神跟随着那诡异的节奏整齐地跳动了起来。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人家张道长让你死你是死不死?猪脑子,没人追上来不会不蹦啊?”无双打撒打撒身上的灰尘,带上蛤蟆镜哼着小曲跟了上去。

 无双果然是料事如神,大概他们又走了十来里山路,背后可就传来马蹄声了,听马蹄声判断,对方人数不下十个。二人赶紧按照张道长的吩咐也学着那几具喜神的姿势跟了上去。

 不大会儿,身后的马队冲了上来。不过距离他们几十米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赶尸在苗疆还是禁忌,就算是苗人不尊重赶尸匠也得尊重喜神,因为这些喜神都是苗人,保不齐自己百年之后也得落得如此呢。

 “喜神过境,生人勿近!”张道长故意抬高了嗓门大喊。

 一个苗子翻身下马紧跑了几步,双手抱拳道:“前边那位可是张师傅嘛?”

 “贫道正是张庆福不知几位小哥有何贵干啊?”他并没有停止摇动手中的铜铃铛,四具…不,是六具喜神跟随着铜铃的节奏不停地跳动着,其景十分诡异。

 “张师傅一路过来可否见到两个生面孔?”那人又问。

 “这位小阿哥说笑了,这条老鸦后山还会有活人敢走嘛?呵呵…怎么?莫不是你家代老司要请我去喝茶?那也得让我把这几具喜神送回家再说吧?”

 那人远远地看着六具喜神,因为月光刚好是从相反方向斜射下来,所以也无法真切地看见喜神的脸,不好辨认是真是假。不过当今苗疆比以前可太平多了,很少有人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走马运货,山外有走马的,价钱也很公道,如此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张师傅,这几具喜神是要去往何处啊?”那人很精明,拐着弯地审问他。

 “去鄂东南,这几位喜神爷爷前几日感染了些瘟疫,怎么,小阿哥要来检查一下吗?”张师傅不悦道。

 就算这不是忌讳,没事谁愿意靠近得了传染病死的尸体?那人也不好多言,捂着嘴频频后退,跟其他几个兄弟耳语了几句,最后抱拳与张庆福道别。

 “哎?哎?二老道?你别告诉我这具死…喜神真是得了传染病死的呀?”陆少听闻身后马蹄声渐行渐远赶紧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