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暖暖的篝火,篝火堆上驾着一个小罐子,那应该是这破庙香案上的香炉,想来定是阿兰把香炉洗干净给他炖了锅肉吧。
肉香勾着他站了起来,试着晃了晃脑袋,脑袋不疼了,也不晕了,砸吧砸吧嘴,嘴里也有味儿了,是一股苦涩的味道。那是因为蓝彩蝶刚才去外边找吃的时候,顺便给他采了解毒的药草喂给了他,要不然他能好的这么快嘛?
“阿兰我刚才怎么了?”他问道。火堆上的那个罐子中咕嘟嘟冒泡,肉香肆意。
“可能是你太累吧?”蓝彩蝶笑了笑,然后垫着干草把罐子端到了他面前。“吃吧,饿坏了吧?”
“好香啊,你不饿吗?”
“我吃过了。”其实蓝彩蝶也饿,不过却没舍得吃。这老鸦山的西山中鸟兽很少,能找到食物已经很难得了。
无双也顾不得烫了,直接伸手进去捞肉往嘴里塞,小罐子里边的肉太少了,都不够塞牙缝的,最后罐子稍微凉了点,他端起罐子把肉汤都喝了个底儿朝天。
是真香啊,世界上怎么就有这么香的肉呢?这是什么?牛肉吗?又比牛肉嫩。兔肉吗?好像比兔肉香。鸟禽的肉?可又没有骨头。鱼肉?它的肉又比鱼肉润滑,就跟果冻似的软。
“阿兰,这是什么肉啊?真香!”无双赞不绝口。
“嘿嘿…蛇肉啊!”“啊?”无双就觉得肚子里边一股酸水涌了上来,要不是怕在阿兰面前影响自己的光辉形象肯定全都吐出来。不是蛇肉不能吃,实在是刚才那小毒蛇咬人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东北人很少吃那些奇怪动物的肉,东北人很传统,他们认为只有牛羊猪鱼鸡这几种肉能吃。
“你放心,看把你吓的,这蛇的没毒的!”蓝彩蝶笑道。
蓝彩蝶骗了他,是怕他全吐了,那蛇有毒,只是,毒性刚好跟无双中的蛇毒截然相反,有以毒攻毒的功效,要不然他好的能这么快嘛?蓝彩蝶被毒蛇咬伤,伤口就在脚腕上,可以挤出来,无双可是吮了毒血,毒血已经渗入体内了,只有这个法子才能解毒。
“几点了?还有多久天亮?”无双问她。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又淅淅沥沥地落下了雨点。
“才后半夜两点,你要是困了就再睡一会儿吧。”彩蝶说。
“怎么才两点啊?你们湘西日出又晚,完了,完了…”外边又下雨了,山中的雾气也消失了,无双知道,自己布下的八卦阵可能是破了,可不是认为破的,而是自己方法不当,他的血始终不能充当阵眼灵气。
“哼!没良心的!怎么?这么着急与我分开呀?”蓝彩蝶娇怒。
“不是,不是,我刚才在竹林中布下的那套八卦阵肯定是被破了,我怕一会儿那群大粽子又追上来呀!”无双解释说。
“算了,先歇歇吧,如果那群家伙一会儿再追来,咱们离开也不迟,你这两天累坏了吧?本姑娘问你句话,你必须老实交代。”
“好好好,美人问了,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蓝彩蝶问他,如果当天在沱江河畔,你见到的我没有那么美,你还会来救我吗?或者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阿兰,是其他姑娘,你对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无双眼睛转了一圈,这话怎么回答呢?说实话肯定是不行。那要是在凤凰古城遇到了个鞋耙子,满脸是麻子,身材臃肿的姑娘,去他妹的吧,给钱都不要,还能豁出命去救?
“额…人的长相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可姻缘却早已是天注定。我是江湖人,江湖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怎能看你被那龟孙子欺负呢?就算换成其他的姑娘我也会出手的。”咱这位少主子,就是嘴甜,那张小嘴巴巴的,哄的女孩子芳心大悦。
“真的?”
“啊!真的,我无双若有半句撒谎,天打五雷轰!”无双手指着天上发誓。老天爷哪能管得了这些,那天底下的痞子们每时每刻都在昧着良心发誓,老天爷都得累死了。
不过这誓言发的却也不是全是假的,因为这喜帕下的少女虽然不是阿兰,可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比阿兰好。兑现诺言他是稳赚不亏。这小美人打着灯笼满世界找也找不到第二个去。
情至深处难以自拔,蓝彩蝶透过红盖头看着那俊俏的小阿哥,然后靠了过去在背后环住了他的腰,他的手顺着他健壮的胸膛游走抚摸着。而他则闭着眼睛感觉着这苗疆女子的火辣。
咕噜噜…咕噜噜…这动静是从无双肚子里发出来的,他就觉得肚子里好像有股气在涌动,那股气越来越强,肚子越来越涨。吥…吥…吥…
蓝彩蝶赶紧松开他,捏着痞子躲开了。
“呵呵…不好意思,我…我…”无双捂着肚子撒腿就往外跑。从没有吃过蛇肉,也许自己的消化系统还不习惯这种美味,真是丢脸!
“嘿嘿…哈哈…”蓝彩蝶捂着肚子大笑,这东北男人越来越有意思了。这样才是一个真正有血有肉可以触摸的到的人。
转了一圈,实在是憋不住了,在那破庙后边找了个阴暗角落,脱了裤子蹲下来那可真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额…舒坦…”他擦了屁股,提起裤子站起身来,这往起一站,脑袋一仰,好像脑后勺磕到了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被他一磕,还往后仰了下。他慢慢回过头去…
庙殿后边的这片墙还没有倒塌,遮住了外边的光,墙角处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就在这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怒雷划破长空,借着一闪而过的雷光,无双就见,面前竟然站着一个人,那人身着一套清朝官服,脸上的肉都是黑紫色的,两只眼睛紧紧闭着,脑门正中间贴着一张黄符,身子僵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这孩子毕竟是出身盗门,姥爷以前给他讲过这方面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