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胡乱扯了会儿,见阿兰父亲房间的灯灭了,就赶紧催她回去睡觉,他已经错过一次了,断然不能错上加错毁了这个姑娘。日后有机会再跟她解释吧。
“哦,那你早些休息吧。”阿兰满脸的委屈,又不好说什么。
无双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睡不着,满心里想的不是耗子就是“阿赖”又过了一个钟头,渐渐的寨子里安静了下来。无双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包里找出一条黑巾蒙在了脸上。
子夜悄悄来临了,美丽的苗寨虫鸣吱吱,一个黑影穿梭在一座座吊脚楼间,他翻墙跃户如入无人之境。
竹林深处,那座二层吊脚楼考东侧的屋中亮着昏暗的油灯。屋中,蓝若言几乎是****着身子,仅穿着一件贴身的白丝肚兜坐在床上发呆,她眼神十分诡异,冷冷的,飘忽不定,就这么坐着也不睡觉。
那黑巾蒙面人坐在窗前眯着眼睛偷眼观瞧着。没错,就是这个冷冷的眼神,无双很熟悉。
无双暗道,这哪里是个终年少妇啊,真漂亮,红娟门女人们看来都有保养容颜的秘术。只是,蓝若言自己前几天见过,这位姑姑眼神很暖,看着就有股亲切感,绝不是现在的模样啊?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眼神一边瞬间判若两人。
她在干嘛?她在想什么?怎么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她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总像是在诡笑。
咝…咝…无双看的正出神,突然就听头顶房顶上传来咝咝异响,这一抬头可不要紧,正好瞧见一条小拇指粗细的小绿蛇朝自己张着嘴吐着蛇信子。
颜色越鲜艳的蛇毒性也就越大,北方人基本都怕蛇,平原地带不适合蛇类生活,见的少自然就怕。吓的无双赶紧向后退,人一害怕有的时候机会失手。他这不算是轻功,这全都是飞贼们的本领,跟轻功有本质上的区别,被毒蛇一吓唬,脚后跟立刻踩到了一根竹竿子上,一百来斤的分量顿时把那竹竿子踩断了,传出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
等无双躲过这条小毒蛇再回头去看,屋中的蓝若言消失了,坏了,蓝若言是高手,这点声响可瞒不过她的耳朵,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无双转身就要往楼下蹦,这一回头,面前竟然就站着蓝若言,蓝若言已经穿好了衣裙,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二人的距离只不过两三公分,他甚至能嗅到从她口中吐出的那股香气。
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出手,只是那么一刹那的对视,无双就从她眼中感受到了那股阴冷之气,无双心虚,吓的他后退两步转身想跑。蓝若言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无双也是急了,腰身使劲儿往上一挺,蹦起一米多高去,双手死死抓住房檐,下身双腿往上一钩,那动作敏捷地好似一只猿猴般,攀上了房顶。
蓝若言可不好甩掉,她毕竟是蓝彩蝶的师傅,这红娟门的姑娘别的不会,轻功是她们的看家本领,就见若言脚尖点地噌地下也窜了起来,紧随其后就追了上去。
“我靠,这速度也太快了?你们红娟门的不做贼真白瞎了。”无双嘴里轻声嘀咕着,跑到房角,然后纵身一跃蹦进了院里。
必须赶紧脱身,这要是被人家捉住了算怎么回事?自己偷窥蓝若言换衣服?那传出去自己这张脸往哪放啊?其实他此来并非是来找蓝若言的,而是来找彩蝶的,关键是这红娟门姑娘贴身都是那淡淡的香味,闻着闻着就找错屋了。
蓝若言的脚底下功夫远在无双之上,几步冲上前来伸手就要拽无双脸上的黑巾,无双自然得反抗,右手挡住若言,左手朝她肩膀推了过来,他是无害人之心,也没下死手,可若言那边不这么看,二人一来一往可就交手了。
咱这位少魁爷不是个省油的灯,出身盗门世家,从小师承马二爷,那魅影鬼手也有了几分火候,打起架来虽不能一招致命但也是快如闪电,几招下来丝毫不落下风。
俩人这么一打可就出动静了,这屋里边住着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耳朵尖着呢。不大会儿功夫就招来了蓝三姐和马二爷。
“三姐,您这儿可不太平啊?”马二爷说。
“二爷放心,若言十招之内必然拿下这贼子。”自己徒弟有多大能耐她自己最清楚。
要单单是过几招,无双勉强可以应付,关键是现在你不敢下死手,甩又帅不掉,而且右肩膀上有伤,不敢发力,这可急坏了无双,若失手被擒丢的是姥爷的脸,阿赖会怎么看自己?
一着急,他就从腰间拽出了寒血宝刃,寒芒乍现,晃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虚晃一刀出去,可那宝刀锋利无比,光是刀风就把若言衣襟前的两颗口子隔开了,若言赶紧捂住胸口后退两步,无双趁这个机会转身就跑,那几步跑的,都赶上百米冲刺了。
“好一个大胆的色痞子,今夜我蓝三若不擒住你岂不是贻笑大方!”蓝三姐大怒,在这苗疆三山中还有人敢在自己家门口撒野?调戏自己徒弟?
“三姐莫急,这小贼功夫一般,老二帮你把他捉回来便是。”马老二眼尖,一眼就认出那不是小祖宗的寒血宝刃嘛,再看这贼子一招一式全都是盗门真传,那几步道跑的可就是飞贼的功夫嘛。
马老二身子一晃,嗖地下冲了出去,他不愧是老贼王,身法快如闪电,在无双逃进竹林中一巴掌扣住了无双的右肩膀头子上。
“哎呀…疼…疼…二爷,您别下死手啊!是我!”无双喊了出来。
“嘿嘿…您刚才一出手我就认出来了,我要是下死手您这肩膀骨头都得捏碎了。不是我说您,收敛点不成吗?蓝若言都快四十了,您说您…哎哟!”
“不是,不是,二爷,不是您想的那样,这个蓝若言不对劲儿,您没发现吗?”无双扒开老爷子的大手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