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很快停在了董家大宅门口,门上挂着一块大金字匾额,只有一个字,义!门口分别戳着两个九悬石头狮子,院里挺宽敞,几进几出的大宅子,刚入门还有个葡萄架子,只是初春时节还没有冒绿芽。
“有客到!!”小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三位,你们现在厅堂中稍等片刻,我去看看二爷在家没,这不是啥大事,二爷应该能做主。”
常家三兄妹坐在阔绰的客厅中,放眼望去,古色古香的董家老宅中到处都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古董,但是他们现在屁股地下坐着的椅子可就是足有四五百年历史的黄花梨木。
小陈一转身,去了内宅,他不算是董家人,至多算个跑腿的,不过他爷爷可是董家的老管家,就是那个看大门老陈。
这老宅别看位置不是闹市区,但这一胡同的老宅却都得有个百十来年的历史了,就连屋上的瓦片都是清朝的琉璃瓦。兄妹三人只恨眼睛不够用。好家伙,真不愧是东北江湖魁首,但是这厅堂里的摆设就得七位数了。他们杯子里泡的都是陈年的普洱茶饼,老大品了口茶,五妹赶紧给大哥递了个眼色,让大哥看看茶杯底款儿。
这套差距是紫砂的,雕工十分精湛,明眼人一看就是好玩应,您猜怎么着?下边的款儿竟然落的是顾景舟。顾景舟可是现代紫砂壶著名大师了,能得到他的壶,并且招待客人敢用的,那都得是啥样的人家呀?搁在旧社会,那就得是封疆大吏级别的了。
常老大摇了摇手,示意他们别大惊小怪的让人家笑话。
“大哥,董家不差钱,今儿必须让他们把货提走。”常小曼说。
这时,就听门外传来汽车的马达声。董家大院比较特殊,进了院门没有大户人家的影壁,董三立虽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却不是什么迷信之人,江湖人的府中不能放影壁,挡住了屋外的凶煞却也挡住了外边的财气。所以从客厅一眼就能望到大门口的胡同,一目了然。
门口停住了一台红旗轿车,轿车上走下来一个富家大小姐,这姑娘长的水灵不说,而且打扮的也落落大方,一身绣花短裙,满满的纯手工苏绣,脚下踩着一双七八公分厚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咔哒咔哒直响。这女孩身材高挑,面容清秀,举止得体,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了。
“陈伯,你家小爷在吗?”他规规矩矩地给扫地的老陈鞠了一躬。
“哎哟,原来是叶大小姐来了?小爷正在二楼等您呢,快去吧。”董家大门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那都赶上省长大元了,谁想见董爷那就等着吧,不等个十天半拉月的你都见不上。可唯独,有俩人例外,啥时候想来啥时候来,谁呀?自然是陆少和叶珊。
叶珊想去后宅二楼,就必须穿过前院的会客厅,在经过常家兄妹面前时候,微微点了点头,笑了下,以示礼貌。
“大哥,你瞅瞅,这小妞真俊。”常老三打趣道。
“老三,别胡说,坏了礼数可不好,在董家这种地方,你每说一句话都得加倍小心,出入的都是江湖前辈,万万不可得罪于人。”常老大提醒弟弟。
常小曼问:“大哥,他们叫小爷的,是不是董三立的儿子或者孙子呀?如果董三立不在家,咱们就见见这位小爷也成啊!”又过了会儿功夫,马二爷满面宏光地迎了出来。
“三位京城来的贵客,不好意思,失迎了!”二爷抱拳笑道。
“常大哥,这位就是咱们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贼王马二爷,有什么事你们兄妹可以先于他商量,若二爷点头了,我们都得遵从。”小陈为常家人引荐说。
“哎哟,原来是马老前辈,您的大名威震江湖小辈们是如雷贯耳呀!”这都是官面的客套话。
“哪里哪里,不敢当,都是江湖朋友赏脸,什么贼王不贼王的,爷们我早就金盆洗手了,现在呀,跟着我大哥在这长春城里颐养天年,没事钓钓鱼,游个冬游啥的岂不快活?呵呵…三位,不必客气了,坐吧。”马二爷为人和善,人的名声啊,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立下的,马二爷别看是个贼盗出身,可在做人处事上绝对是响当当的,这一辈子没有什么仇人,江湖上提起老贼王的大名那就赶上水泊梁山上的及时雨般,没有不挑大拇哥的。
“前辈,请恕我们兄妹三人未能给您带来什么见面礼,实在是有人命官司在身不敢出门呀。”常老三客套道。
“没事没事,咱都是江湖人,不必绕圈子了,我大哥走前已经把此事跟我交代了,我懂。说吧,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兄妹三人交换了个眼神,然后达成了一致,齐齐起身,走到二爷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还请马二爷救我们兄妹三人呀!”
二爷就问了,这到底咋回事啊?有事说事,你们跪什么跪呀?咱这非亲非故的,谁也不欠谁,实在是没必要跪我。
三人一五一十就把自从承德血案后,发生在身边的一件件可怕的事说了一遍。“二爷,我们真的等不了了,您想想,那都是从小长到大的亲哥哥亲弟弟呀,就这么死在我们面前了,我们…求二爷行行好吧,货我们暂时留下了,啥时候董爷回来啥时候您给招呼一声,咱董家是大户人家,差不了我们钱,我们信得过。”
马二爷赶紧搀起来常家三兄妹。说:“三位,请听我一句劝,这事可不是单单你们常家人的事,在长春地头上,有人敢为难我大哥的朋友,那就是与整个东北盗门做对,这事包我身上,我现在就派手下去查,只要查到凶手,抓活的送给三位任凭处理,怎么样?”
“二爷,不是我们信不过您,那货呢?咱都是江湖人,生死富贵皆由天定,可我们死了两个兄弟,这货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