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双去了承德,看来藏在八个景泰蓝梅瓶中的秘密还有那顺治帝和董鄂妃的龙冢一事就要交给马程峰一人处理了。
“我跟你去吧。”常小曼拉住了无双。
“你?你不行,你是常家人,人家正愁找不着你索命呢,你去了等于自投罗网。”无双说的是李家的冤魂。
“我必须去,就算他们真的不放过我,也是我罪有应得,如果小曼一个人可以抵消李家四口的怨气,值!”常小曼坚持要跟无双去,无双也不好拒绝,毕竟这事是他们兄妹惹出来的。
马二爷问:“小爷当真要去承德?”
“必须去呀!不去不行了,这一身骚是替谁抹的您老比我清楚,您就甭跟着了,连夜去给我上附近屯子里找个满族萨满回来,给常老大把天魂叫回来吧,时候长了身子受不了!”无双嘱咐他说。
“行,这都是小事。那您就带小曼一个人?要不这样吧,我现在给承德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帮着打理下。”马二爷考虑的很周全。
承德虽然也算是东北盗门的地盘,不过一个地方一个规矩,盗门的根在吉林,到了人家地头上办事不免麻烦。最起码,那四具尸体现在肯定都在警局那边,无双又不是李家的亲戚,没法给他们收尸,更别提说要替李二毛子给父母下葬了。
再说了,丧葬这种事不好弄,并不说你挖个坑弄副棺材随便埋了就了事的。中国是礼仪之邦,礼仪里重中之重看丧葬,里边的繁文缛节多了,一环套一环,他虽年少有为,但丧葬一事还处理不了。
比方,你得请道士念经吧?你得请主事的吧?你得有人抗灵头旛吧?你得有抬棺匠吧?等等…没有当地人照应无双就算有多少钱也做不了。
“得嘞,您老去办吧,我去教授诊所一趟,然后直接就奔承德去了。程峰的事暂且放三天,三天后我差不多能赶回来,让他等我。”无双招呼了一声,带着常小曼走了。
“小陈,去教授的诊所。”无双吩咐说。
“小爷,您带着小曼姑娘去?方便嘛?”
“有啥不方便的,也得让她看明白了,他四位哥哥到底做下了什么孽!”无双瞪了一眼常小曼。
那时候的无双初入江湖,还没有被江湖风气所玷染,多少还心存一丝善念。若换做几年后的无双,不就是几条人命嘛?跟自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再说了,又没想跟常小曼弄出点啥火花,实在没必要管这些闲事。
巴雅拉教授的诊所对无双来说几乎就等于是自己家的大门,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没人开门直接一脚踹开。
走廊里鸦雀无声,病人们都睡着了,只有靠窗户那边的一间病房还亮着灯,并且传来一声声轻微的呻吟。
无双推开病房门,里边,穿着******的白衣天使带着口罩正在给李大少打止疼针,见无双进来了,还不忘回头朝她暧昧地抛一个媚眼。
“护士,我兄弟怎么样?”无双问。
“还算稳定,不过昨天麻药过了以后可能会有点疼,所以每天都要打止疼针。”护士摘下消毒口罩答道。
常小曼躲在无双身后探着脑袋看了看躺在病床上正在呻吟的李二毛子,心中也大概猜出了这人的身份,她自知理亏,并不敢开口问无双,只是愣愣地看着。
“不用看了,子弹穿透了脊梁骨,上半身瘫痪!”
无双走到床前问李二毛子还能不能挺住,可不能总打止疼针,这东西对身体不好,有依赖性。是个爷们就挺住了!
“呵呵…还挺什么挺啊?就算现在是毒药我也得打,到了这份上,人还有选择权吗?兄弟,你不用劝我了,我自己未来会是什么样自己清楚。我唯一不甘心的是,凶手还逍遥法外呢!”李二毛子抬起手放在无双的肩膀。他的手依旧使不上劲儿,轻飘飘的。
无双回头看了一眼常小曼,不敢跟他说,这就是害死你们一家老少的凶手。常小曼也不敢多言,一直低着头鼓弄着自己的衣角,连看都不敢看李二毛子。
“对了,我来找你还有重要的事,家里总得有人发丧吧?”
“是啊,说到这些我就愁,爹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三代单传呀!可我却不能为他们尽孝,你说我活着还有啥意思?这么活着真不如死了舒坦!他们的尸体现如今还躺在停尸房冷冰冰的柜子里呢!”一说这个,李二毛子又掉下了眼泪,真是人间惨事,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可他没有那个力气。
“兄弟,你别愁了,我今儿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事的,若是不嫌弃,我连夜赶去热河府帮你处理下?”无双点了根烟塞进了他嘴里,一旁的小护士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拦着。
“兄弟!你可真是我的亲兄弟呀!若是如此最好不过了!你说吧,要多少钱,我出,我们李家虽然不如你们董家有钱,可只要我签字,几十万还能拿得出来。”李二毛子很激动,这事谁敢主动往身上揽呀?又不是好事,躲还来不及呢,他早就有这个想法,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人家无双是高高在上,他现在落魄成了一个废人,人家能把你接到长春来医治已经仁至义尽了。
“钱我出!”这时,背后的常小曼突然开口说道。
“呵呵…你出?你有多少钱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的钱还不是上几天我给你开的支票啊?算了,依我看啊,也不用客气了,这钱原本就给孝子孝孙出,兄弟,给我开个十万的票子吧,我就受之不愧了!另外,你人脉广,给老家打个电话,要不然我没法收尸啊?”
李二毛子自然是不会推辞,赶紧拿出支票夹子给他签了一张20万的支票,并嘱咐他一定要风光大葬,钱不够了再管我要。
病房里都有电话,那承德李家是当地的地头蛇,几百年的老热和人了,关系都是根深蒂固的。一个电话过去,那边立刻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