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作者:无双

昨天老刘头下葬,我趁着夜色挖了他的坟,又把自己四根发丝与食指精血滴入坟穴之中,盗了他们刘家的福运,也算是替老百姓出了口恶气。我害怕刘家人发现后找我麻烦,所以这才跑到此处暂避风头。

 “呵呵…看不出,你小子岁数不大这心眼可不小,老夫问你,这挖冢盗福运是何人教你的?”

 这门手艺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可太难了,不用说别的,光是这胆子就不是一般人有的。您想啊,你得把死人掘出来,把自己的头发和精血放在坟穴最深处,成为下边地气儿的最初受益者。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大半夜的自己跑到坟地里挖尸,那是一般孩子能做的出来的吗?

 这门本领看着没什么学问,比的是胆识,比的是良心,可不是说谁有这么大胆就能做成的,先要看看此地到底是不是风水宝地,另外你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勾当,自己的命能不能承受得起天谴的报应。命薄的,不但无法发迹,恐怕不是十天半个月就得被那坟窟窿里的冤魂索去性命而亡。

 “是我那死鬼爷爷留下来的手艺,这只是书中的一部分。”马程峰那时候年岁不大,还不懂得江湖险恶。这种话并不适合轻易道出,也就是遇上了马瞎子,换做恶人,早就抢了他的祖传秘典了。

 自然的,马程峰敢跟他说家中有祖传秘典,也是因为他是个瞎子,看不见的缘故。

 “你爷爷死了?若此书是你爷爷所创那他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吧?若你信得过,可否对我这瞎子说出爷爷的名字呀?”马瞎子好奇问道。江湖上就那么几号能人,能跟贼道扯上关系的,几乎都在长春的董家大院里。近年来也没听说过哪个高人前辈死了呀?

 “我也不知道爷爷的大名,奶奶说他家中排行老二,姓马,因此人送绰号马二爷,他是个贼,奶奶不许我提他!”马程峰说到自己的爷爷有点挂不住脸,总觉得自己爷爷是个贼会给他丢分,不过说到底,自己这次也做了一次贼道的勾当,而且偷的远比金银的价值更加可观。

 谁知马瞎子听后放声大笑,这马老二可不是外人啊,是自家的本亲,年轻时候也见过几次面,别的本事没有,论起偷盗来,江湖上他说第二没人敢自居第一。

 “哈哈…鬼手贼王马老二是你爷爷?哎哟!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小子,说到底咱爷俩可能还沾亲带故呢。不过可没有你这么说自己爷爷的啊?你爷爷还健在,身子骨很硬朗,头几个月我去长春时候还见过他呢。”

 “我这辈子只见过爷爷一次,爷爷说我是个天煞孤星的命,身边注定没有亲人陪伴,谁占我边都没有好下场,我恨他!他抛弃了我,抛弃了奶奶,抛弃了这个家!”马程峰年纪虽小,可人小鬼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因此,很小的时候就承担起了家中重担,更加对爷爷充满了怨恨。

 “有意思,这马老二真没看出来,还是个狠心茬子,你这么好的大孙子也不要了?天煞孤星?他说你天煞孤星你就天煞孤星了?没事,我马瞎子给你做主了,等明儿个我带你去长春,他要敢不任你,自然有人打断他的贼腿,让他再也甭想翻墙跃户。”马瞎子说的自然是董三立,董三立是个很重传统观念的人,自打建国后,董家进入了老长春,长春地面上很少闹贼道,他对手下的约束极其严格,尤其是在做人方面。

 自己有孙子连孙子都不要了,撇下孤儿寡母自己上江湖上逍遥快活来?那成何体统啊?

 “也许爷爷说的没错,我父母早亡,去年奶奶也撒手人寰了,别的我不恨爷爷,老人们的感情我不懂,但至少奶奶死前他该回来看看的呀?”每每回忆起养育自己的奶奶,马程峰都眼含热泪。

 正说着话呢,破庙外边就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队村民拿着棍子闯了进来。

 “好啊,你小子竟然跑这儿来了,害得我们一家子顶着大雨满山找你!你个小畜生,坏了我爹的风水,今儿我要不活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刘!”叫骂的这位是那位死者老刘头的儿子。马程峰前翻去挖了人家的祖坟,却不曾想,他前脚走,后脚老刘头儿子就看着了,这不,已经带着人冒雨寻了好几个钟头才追到这儿来。

 那莽汉二话不说搀起家伙就要冲上来打马程峰,马程峰那时候太小了,二爷留下的秘籍中虽有搓骨手的法门,可碍于孩子又瘦又小,怎能跟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动手?

 莽汉没等靠前呢,突然就觉得膝盖上猛地传来一股酸痛,紧接着双膝一软,噗通声跪了下去。这不是邪门了吗?好端端的哪里飞来两颗小石子不偏不倚就打在膝盖那处穴位上?

 “呵呵…后生莫要动怒呀!一个孩子而已,跟他较劲干啥?消消气。这样吧,既然你说程峰坏了你家老太爷的风水,那我这瞎子再把这风水还回来便是,有什么大不了的!”马瞎子缕着胡子笑道。

 “你个老瞎比,管你屁事?滚开!再不滚开连你一块削!”也难怪人家生气,这事放谁身上谁能不气?小孩干啥不好,掘人家祖坟?掘祖坟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咱中国文化里边都赶上杀父之仇了。

 那汉子举起棍子又想往前冲,可刚站起身来,又是两颗小石子无声无息地打在膝盖上,弄的他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呵呵…年轻人脾气别太暴躁。老夫告诉你,满天下想允千金求我看风水的有钱人多了去了,可老夫不喜欢黄白之物,看不看都得讲究个缘分,但凡我心情不好,就算皇帝老子请也不去!这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马瞎子敲了敲眼袋锅子,悠闲自得地抽起了老汉烟,那动静吧唧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