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你们家就更发达了,有大罗神仙庇护。可惜,这黄仙没能躲得过去,这是它的命,也是你们一家的命。
二舅家堂子里供奉着的那具黄仙干尸就是当年遭了天劫的那只,这么多年过去了,逢年过节他们家依旧是香火不断供奉着。你可以说迷信,也可以说他们家幸运,自从供奉了这个保家仙真躯,他们家几代人都得善终,虽无大富大贵,但依旧吃喝不愁。活的最短的,都是八十来岁。
供保家仙,讲究的是个缘分,就像咱故事里的那只黄仙,与二舅他家缘分未尽,吃了人家那么多年的鸡,它的还债,所以才会继续保有他的子子孙孙。
还有一种说法,有的人家,供保家仙。逢年过节也是香火不断,但是,比如说烧香吧,这香着的速度出奇的快,比寻常时候快好几倍,这就不正常了。说明保家仙起了邪念,香火是啥呀?谁奉的香火,那就是谁自己命里的福运,或者是宅中福运。
普通的供香火,是一个正循环过程,你耗尽多少,保家仙会在冥冥中还给你,或多或少的可能还会多赐你福运。
但如果香火太旺了,那就说明你与这保家仙缘分已尽,再供奉下去家宅不宁了。一般这种情况,都会把保家仙送到庙堂或者道观里去。当然了,都有个仪式,无非就是感谢一下它这么多年来保佑家人。
前边不说了嘛,动物毕竟是动物,野性难驯,它成精以后要的东西也比普通时候多。你若再供奉下去不但家宅不宁,可能还会死人。东北老话说五仙“吃人”就是这么个说法。
所以呀,东北五仙虽然灵,但也不是一般人家能供,敢供的。
供奉最多的是黄仙,黄仙虽然报复心强,但只要你不负了它,它绝不会恩将仇报,这小东西也是里边最聪明的。其次是狐仙,灰仙,柳仙。值得一提的是,柳仙指的是山刺猬,属于五仙里最小众的,一般人供不了柳仙,媒婆,接生婆都喜欢供,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至今已经无人能说得清到底是什么说法了。
在中国人的神话故事中,蛇占了浓重的笔墨,比如最出名的,白娘子。但可不代表现实中蛇都是善类,这种东西通不通人性先不说,它属于冷血动物,人难以捉摸的请它的习性,就算是动物园的驯兽员也常有被蛇攻击的情况发生。
所以呀,跟什么动物交心别跟蛇交心,这玩应太冷血。在东北,供奉白仙的是最少的,白仙说的就是蛇!白仙最邪乎!
冯兴辉是河北人,河北人供奉保家仙的更少了,而且他家供的是白仙,无双一听马瞎子如此说就是一愣。
“他为什么突然问这句话?难不成跟他家保家仙有关?”
马瞎子告诉他,他家供奉白仙是有原因的,五仙之中,只有蛇善识水性,而他做的买卖就与海上货运有关。听他的意思,可能是临来前他家堂子上出现了变故,剩下的我不好判断,如果以后有空,咱俩可以去辉少家看一看,不过我觉得他家不会欢迎咱们。
“那都是小事,他死不死跟我没关系,死了倒好了,免得李怀荣腰杆子硬。”无双耸了耸肩,走上前去拿起铁锹,继续给李大海的坟头填土。
“可问题来了小爷,既然这些事都跟冯兴辉无关,那幕后黑手又是谁?是谁在棺材上动了手脚?我跟您说,你看看,这几天一直都不顺利,如果不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指不定又要出啥事呢。”马瞎子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
“哎!看来我还是年轻啊,也不知道我姥爷如果在他会怎么处理。如果依着我,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呵呵…杀容易,关键是你杀的光吗?江湖上要以德服人!”
做完这些,马瞎子让程峰用稻秸秆搭成了一个小架子,看起来有点像房子的放架子轮廓的模样。他让程峰把这个稻秸秆架子摆在坟头上,用石头压住。
“小爷,劳烦您用你的刀子把最顶上的‘房梁’砍断了吧。”
“啊?这啥讲究?我以前咋没听说过?”无双问他。
马瞎子笑了笑,指着常小曼说,小爷以后是想她活呀还是死呀?若是想她活就照我的法子做,准保海爷的冤魂不会再去找小曼姑娘了。不过这法子有些缺德,恐怕会有损李家子孙后代的福缘,可没法子,那小子都是个瘫子了,再坏能坏到哪?二选一,我想小爷会站在小曼这边吧?
“老瞎子,你特么缺了八辈子德了啊?这算不算是有违你的职业道德呀?”无双一刀把那稻秸秆房梁砍断。
“呵呵…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又没有外人,我马啸风没必要虚伪,咱俩都一样,真小人!”马瞎子坏笑着接过无双递来的烟。
说实话,跟无双和马瞎子接触了没有几天,可无论是常小曼还是马程峰,这几天时间里可是学到了太多了,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江湖险恶。马程峰就好似一张白纸,是无双在这张白纸上写下了第一笔浓墨,这也影响了他日后独自闯荡江湖。
虽然没有几件顺利的,但总算是把李大海这个最棘手的家伙埋进去了,剩下的三具尸体,怨气再重也没有李大海邪乎。
回去的路上无双问马瞎子。“瞎子,刚才在李府的时候,我跟你说李父…你忘了?真的无碍吗?这事可挺邪乎呀?”
“哦?您说那事啊?我能怎么样?背后总有人想算计咱们,算计李家,我是个瞎子,又不能帮你查,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算是一个一个的下葬,我老瞎子既然收了您的钱,那也得把他们一家全都安葬好了,您放心吧。”
刚才忙着起灵,二人没有更多的交流,丢的是啥呀?无双留意到,李父的脸纠结在了一起,他嘟着嘴跟个耗子似的露着四个大板牙,但口中竟然什么都没有…
该有什么?口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