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作者:无双

死人自打咽气后,必须要有口含,前边咱说过了,穷人用前清的大钱,富人用上好的玉。这其中以黄玉为上选!这是咱中国的丧葬习俗,可不是说富贵吉祥,玉性属阴,可吸取死人体内未曾化去的怨气。

 在古代,没有口含的尸体,官府的义庄是不收的。尤其是那些横死的冤鬼,没有口含八成都要出事。

 无双把尸体从警局领回来后,晚上马瞎子来的,马瞎子第一件事就是给四具尸体口中含上黄玉。

 “瞎子,你不会记错了吧?你确定给他含黄玉了?”无双问。

 “废话,我马瞎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事都记不住吗?那我还做什么买卖?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我告诉你小爷,那尸体是不是有异变了?保不齐就跟口含丢失有关。”

 “我靠!你个老东西,你刚才咋不早说呀?万一诈尸咋整?哎哟!”无双追悔莫及,早知道不出来了。

 “您放心,没那么快,除非有人人背后捣鬼。一会儿咱回去我给他再咬上便是了。这种事都是吓唬人的,反正我这么多年可没见过丢了口含诈尸的。”马瞎子心大。不是他没见过,而是以前都没有这么复杂的情况。

 三人又陪马瞎子去了趟小营子乡,以前承德市里是没有棺材卖的,大中小医院死了人咋办?你得让那些操办丧事的人替你提前订,基本上市内的棺材全都是从小营子那边拉过来的,那片有林场,材料都是现成的。

 马瞎子挑了口“阴阳棺”棺材里边是一条龙一条凤,取龙凤呈祥之意,用作夫妻合葬之用。这口棺材没有什么特殊讲究,按马瞎子的话来说,关键是李大海,李大海现在埋下去就算是了去了一块心病,李父李母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瞎子,最好赶紧再选个吉时,把那三全给埋了算了,这种事夜长梦多,免得再惹乱子。”无双说。

 “哦,这事您不适合再多操心了,李怀荣回来了,他是家中长子,时辰我有一个,不过也要经过他的同意呀?回吧,回去跟他商量下。”他们搭着拉棺材的车往回走。

 车刚开到二道牌老街,就见几台警车已经封死了这条街,警察们三三两两地不停巡逻着,腰上不是配枪就是警棍。

 “小爷,您可算回来了,出事啦!”小陈带着十几号兄弟迎了过来。这些人一个个面色土灰,眼神落寞。

 “怎么了?瞧你们这点出息?让二毛子把你们给撵出来了?你们是不是也太熊了?是不是我们董家人啊?没瞅见他李家老宅上挂着的是啥字啊?改名了!这儿的主子是我,不用叼他!”

 小陈想说什么,还没等他说出口,马瞎子一个人拿着盲杖一边在空气中闻着什么气味,一边顺着那个气味就寻了过去,已经穿过了警方拉起的封锁线。几个警察冲上来又把老爷子架了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犯得上出动这么多警察吗?小陈,是不是你们惹了啥乱子?还是二毛子出事了?”无双质问他道。

 “爷儿,您知道的,咱董家人没有您的吩咐可不敢惹事,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是李家出事了,您猜的没错,的确跟你的好兄弟李二毛子有关系。他死了!”

 “啥??他死了?这怎么可能?刚才他还在草炉沟给他爷爷下葬呢?就是他回来这会儿的事?死了?怎么死的?”无双摇晃着他的肩膀逼问。

 另一边,马程峰听到李怀荣的噩耗蹲到了地上,用双手捂着脸,六尺高的汉子,眼泪止不住地掉。虽说他跟李二毛子还没熟到那种程度,但李家对他有恩,可现在,李家满门一个不剩,全都死光了。马程峰自然心里没了依托。

 说实话,无双对承德的生意早有打算,是想让程峰接手的。但马程峰之所以一直没敢应下也是碍于李家的恩情,既然是他的恩人,他又怎能夺了人人家的家业?

 又或者,就在前半夜,他见到李怀荣回来的那一刻,心中一惊有了打算,不管无双怎么决定,只要有李怀荣一天,他马程峰就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永远不会悖逆李家。甚至,如果无双想强取豪夺,他马程峰绝对会第一个站出来。

 “小爷…我…我去看看!”马程峰站起身,就要朝李府老宅冲。

 “程峰!别去!危险!”小陈死死拽住他不松手。

 众人就问了,到底是为什么呀?好歹马程峰是李家的人,人家去为恩家收尸还不行吗?小陈说,他万万不能去,去了恐怕就跟李怀荣落得一样下场了。

 “他说的对,少魁爷,你们谁也不要去了,如果非要去,那就等一会儿天亮后几名三次再进去。”马瞎子插嘴说。

 “你们这干啥呀?有什么话就直说,遮着掩着的,咋地?还认不认我?”无双听的糊涂,逼问他们。

 马瞎子说,小爷你仔细闻闻,承德的空气很好,但你不觉得现在空气中好像多了什么气味吗?

 他们就站在街口,街口距离李府大概有一公里的距离,可纵使距离一公里之外,空气中都能嗅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是人血!而且不仅仅有人血,血腥味中好像还隐含着淡淡的臭味,是尸臭味!

 “诈尸了?”无双紧紧盯着小陈。

 “是,李父李母都诈尸了,我就在现场。”小陈回忆到两个钟头前的那血腥一幕现在都心有余悸。

 他告诉无双,他们走后,李府就只剩下他和那十来号兄弟在。兄弟们不敢怠慢,一边收拾灵堂,一边给李家二老烧黄纸点长明灯。

 “这个过程顺了吗?”马瞎子问他。

 “前辈,我不懂阴阳之事,当时我只记得,兄弟们烧了不少纸钱,但是要么就点不着,点着了的被院里的一股旋风刮向半空,最后吹散。”

 “朝什么方向散的?”马瞎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