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作者:无双

他恭敬地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犯了人命案子,一些例行公事还是要您配合一下的。”

 “我靠,郝队长,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问问我的手下,杀人凶手就在李府院里呢,你们有这闲心盘问我,还不如冲进去缉拿凶手呢。怎么?不敢难为死人?难为我这个活人来了?”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您懂的,都是流程嘛,就是想问问案发时您在哪,都做了什么,谁能给您作证。再说了,那里边…嘿嘿…我知道,我哪敢进去呀?要不是刘局催着,我现在还在家搂着媳妇儿睡觉呢。”

 无双说,多的你就别问了,既然是我们江湖事,那就要按老规矩办,按黑宗报吧。剩下的我处理。

 “好嘞,就等您这句话呢。”郝队长一摆手,几十个警察呼啦一下子跟他走了,开着警车拉着警笛,好生威风。他能不乐吗?僵尸作祟这咋查?查出来以后咋往上报?

 马瞎子那对招风耳抖了抖,听着呼啸而去的警笛由近及远消失在老街尽头。他趴在无双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话。

 “我知道了,我会当心的。”

 别看无双和马程峰都是胆大之人,可遇见这种事,胆子越大的死的就越快,他俩可不敢贸然进去,若小陈说的是真的,府中的李父李母可不是普通诈尸那么简单了。谁敢贸然进去触这个眉头?

 李府门口一个人影没有,原先那些拍马屁的江湖人,还有那些官面上的,还有那些蓄意要在其中做文章的,全都散了。无双带着一众人就坐在李府门口台阶上等待着日出。

 马瞎子则用朱砂笔在李府那两扇大红漆门上画下了一个诡异的咒语,他说这样可以辟邪,暂时挡住屋里的凶尸煞气。这种煞气容易冲撞活人的灵魂,咱们距离太近,都会被影响到,若不如此,兄弟们以后容易招病。

 院里血腥味很浓,隔着门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气味,有人要问了,血有味儿吗?什么味儿?肯定有味儿,没闻到说明血腥味不重。无双坐在门前,老宅中的血腥味刺激着他,几度都反胃作呕差点吐出来。

 “小爷?您吃口东西吧,热乎的,我刚从街头那边给您买的。”清晨十分,小陈跑到街头,也不知道上哪找着了卖早点的,给无双弄了几根油条,还端来几碗豆腐脑。

 “我实在是吃不下去,去吧,你们几个带小曼姑娘去吃点热乎的。”

 别看这群人谁也吃不下去东西,可人家马瞎子心大,抓过油条,一边嚼一边喝豆腐脑,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您老这胃口是不是太好了?咋地?死人了您还高兴啊?”

 “那可不高兴咋地,又死人了,您就得继续给我加钱,嘿嘿…多死个人,老夫就多赚一份钱。怎么着,这钱您是现在掏啊?还是完事了给红包啊?李二毛子跟您交情匪浅,我知道,怎么的是不是也得风光大葬啊?”

 无双横了他一眼骂道,你个老财迷!

 天将破晓,鸡鸣三次后,无双长嘘一口气站起身来朝马瞎子看了一眼。“差不多了吧?”

 他们坐在门口已经一个多钟头了,这个过程中,院子里鸦雀无声,如果不是那浓郁的血腥味,甚至没有人知道几个钟头前发生的惨案。

 “没事了,天亮了,邪不压正,尸气也淡了许多,怕是那两个家伙安静下来了吧。”马瞎子说。

 “你们几个,把门打开!”小陈命令道。董家的这群人可不是街边的小混混,虽说他们的纪律性比不得军人,但也都是跟随董爷身经百战的悍匪,没有一个怕死的。主子说往东绝不往西。四五个壮汉冲上去就要开锁。这锁头昨晚上都不知道小陈是从哪找的,哪有钥匙啊,想开门就得硬砸。

 “小陈,别让他们去了,你们所有人都去吃早点吧,带上小曼。这边我和小爷,程峰处理就好了。”马瞎子呵住了那几个汉子。

 “前辈,这恐怕不妥吧?我们是来保护小爷的,这不是小事,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如果真是那俩东西作祟,你们这些人也没用,这俩孩子命硬,只有他俩才能压得住煞气,你们进去反而会惹麻烦,去吧,听话,吃点东西,吃完了再回来,我们这边也就忙活差不多了。”马瞎子吩咐说。

 这事搁在谁身上谁愿意靠前啊?巴不得有多远躲多远呢,小陈是担心无双的安危。听马瞎子这么一说还不敢走,看了看无双。

 “去吧,不用担心我,瞎子说的没错,如果我和程峰都没法对付,你们进去也是送死。快吃饭去吧。”无双就一点好,对手下人从来都不刻薄,只要踏踏实实地跟着他干,没有一个吃亏的。

 小陈带着一众手下和常小曼离开后,无双迈步上前,用藏在靴子里的玄铁扣捅开了那把大锁头。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吱呀一声,门开了…

 无双和马程峰肩并肩站着,两个孩子一边高,身材也很相似,此时此刻,就连表情也出奇的相似。二人眼睛瞪大老大,慢慢张开了嘴,几乎难以相信,与他们一步之遥的门槛内,与门槛外是同一个世界?

 武烈河东岸山峦上,泛起了红彤彤的半弧形,刺眼的阳光斜射在院子里,甚至能看得清清晨十分院子里微微飘起的粒粒尘埃。每一颗细小的尘埃颗粒都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院子里的血腥味很重,地面早已被鲜血所染红。大门正对面就是灵堂,灵堂前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身着寿装,双臂平举着,也看不出表情了,因为他们的身上,脸上全都是人血,嘴角还挂着半截肠子。

 他们俩脚下,躺着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脖子被咬断了,载歪在一侧,肚子上漏了个大窟窿,里边的心肝肺和肠子漏了一地,天上,一只只乌鸦嘎嘎叫着,好像也对这份可口的大餐十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