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到底是个啥宝贝呀?”刘老汉儿子问。
“老子哪知道啊?快点的,快点的,那俩小崽子尖着呢,你没瞅见,昨晚上那小子身手极快,估计是个挖坟盗墓的,千万别让他俩抢先了。”
一听他爹这么说,儿子也来了劲儿,紧紧拖着他爹的两条腿,啪嚓啪嚓地趟着水疾跑着。
“小曼,听到没,看来这地眼中果然有古怪,阴阳玄道说的没错,也许下边就是顺治帝给自己和董鄂妃留下的合葬墓。”马程峰点累点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咧着嘴,嘴角挂着一抹邪笑,顺手抽出了短刀。常小曼惊讶地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马程峰,他的表情竟然跟无双一模一样。难道做贼的都贪得无厌吗?
“你…你要干嘛?你要杀了他们吗?”
常年在江湖上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铸造了马程峰坚毅的性格和残忍的手段。一个还未满十八岁的男孩,面对生死看的十分淡漠,杀死一个人就好比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人生长在什么环境里就会培养出他什么样的个性,这充满杀戮的江湖上,你想苟且偷生,你想混出一番名堂,那你就要比他们更狠,更残忍。马程峰可不是个吃素的主,他的手段比无双凶残的多。
他给李大海做过杀手,死在他手里头的全都是些有头有脸的高手,跟这些高手过招,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年幼的马程峰从未失手过,年岁不大,可论起杀人的本领,只怕他爷爷都得甘拜下风。
“不许杀人了!他们就是普通的村民,他们没惹你!也没想伤害你!这几天你也看到了,屯子里民风很淳朴,大家对我们都很好!”常小曼拽着他的手腕,把他的刀又插进了刀鞘中。
“呵呵…他们说的真对,小曼姐,咱俩在有些事上确实性格互补。你知道吗,我跟你不一样,你以前还有四个哥哥照顾,而我,只有一个人。接下那一宗宗生意,根本容不得我拒绝,我没得选择。”
刘家父子渐渐走远了,山沟子上,月儿高挂,马程峰和常小曼站在荒草中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眼神有本质上的不同,一个阴冷凶狠,一个纯净善良。
她的小手紧紧拽着程峰的手腕,含情脉脉地说:“不,程峰,你不是那样的冷血人,我看得出,你本质很善良,不要让这个现实社会改变自己的本质好吗?”
马程峰的眼中的异彩渐渐淡漠了下去,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常小曼,然后点了下头。“创造属于我自己的江湖?”
“不,是我们的,我的大掌柜,你不是李大海,也不是汤疤子,对吗?”常小曼的话意味深长,让人浮想联翩。
“我…我们该赶路了,他俩走远了。”马程峰不敢直视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低着头羞涩地跑开了,但他的手,还是死死地握着常小曼的手腕。
不得不说,二人的关系再度迈进了关键性的一步,昨日,阴阳玄道的话让常小曼释怀了。她与常家并无血脉关系!
勺子沟尽头处,黑漆漆的洞穴就在面前,刘家父子站在洞口拿着手电往里照,手电筒的光都找不到尽头,里边一股股阴风不住地往外吹,那冰冷的泉水好像已经流尽了,山洞里边寒意十足,洞口处的岩壁挂着冰茬。
刘家父子看了半天,愣是没敢进去。这洞穴里边的寒气太重了,一年四季,甭管多热,山洞里边都有寒气。
“程峰,你看的清吗?洞里边到底有啥呀?”常小曼问。
马程峰趴在勺子沟土沿上边,距离沟底也只有三米多高,他眼中的鬼瞳正在慢慢向外扩散,可因为角度问题,马程峰也看不清楚,只能见到洞口七八米内的景物,洞口残留着许多动物的尸骨残害,想必应该是那巨蟒猎杀的。
“看不见,一会儿咱下去再说吧,不过他俩这次怎么不着急了?他俩不动弹咱也没法下去呀?”依着马程峰的脾气,一不做二不休。可常小曼拦着他,他又不好跟小曼对着干。
正说着话,刘家父子交流了一句,真一头钻进了洞穴。
“再等等,万一被他俩发现了事就闹大了,到时候人家肯定以为咱们是来抢宝贝的,你不出手都不行了。”常小曼嘱咐他说。
“哎哟,女人真麻烦。”马程峰嘴上埋怨着,心里边却甜滋滋的,这辈子,除了奶奶以外,常小曼是第二个关心他的人。
这爷俩起初进山洞的时候还在说话,过了大概五分钟,就听不见说话了,兴许是走的太远,洞里边又聚音。
“差不多了吧?可别闹出啥事来,小曼,咱俩进去看看吧?”马程峰一身骇人的本领,可这几天却变得有些拖泥带水的。什么事都愿意问常小曼的态度,常小曼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好吧,不过事先说好了啊,不许杀人!不许杀人!不许杀人!”说完,常小曼很自觉地拦住了他的腰。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飞贼带着她像个野人似的自由穿梭在群山峻岭之间。
马程峰搂着常小曼,一步就蹦了下去,他的轻功造诣极高,丝毫不夸张的说,还未满十八岁的年龄,在轻功上就跟他的贼王爷爷相差无几了。常小曼只觉得耳边风声嗡嗡,再睁开眼睛,已经落地了。
“哎?我带了手电,小心点啊!”常小曼提前有准备,把手电筒递给了程峰。
“你认为跟我在一起需要手电这东西嘛?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对于自己天生的一双鬼眸,马程峰充满了信心。对别人而言,也许他是个异类,但是,这双鬼眸也正是他可以立足于江湖的原因。
他扭头朝山洞里看了看,顿时咂嘴转身看了看常小曼,一脸的惊愕表情。
“怎么了?你看,我说得用手电吧?你还吹牛?”
“不是,刘家父子消失了。”马程峰一字一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