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有酒嘛?”他开口问道。
“啊?有有有!”马程峰赶紧从包里拿出一瓶白酒,这瓶酒是他闲着没事时候喝的,正好还剩二两。
老道把白酒倒在杯子里,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黄符纸,符纸一抛飘在空中,他的食指飞快地在半空中舞弄着,也不知画的是个什么东西,那黄符飘然落在酒杯里的时候竟然自己噗嗤一下着了。
火遇烈酒自然着的更旺了,不出片刻,符纸被烧成灰烬,溶在杯中酒里。
然后他直接把杯中酒照着那咻小腿上的伤口就撒了下去,烈酒触碰到他伤口的时候甚至传来了刺啦啦的动静,就跟热油锅煎鸡蛋一样。伤口里的浓水立刻淌了出来。疼的那咻大吼一声睁开了眼睛。
“咻儿忍着点吧,你中的尸毒非比寻常,必须马上祛除!”老道安慰着徒弟。
“师…师傅…您…您怎么来了?”
“呵呵…为师为何不能来呀?你这小子翅膀硬了,想要单飞了?孩大不由娘为师可以理解,为师也没想管你一辈子。不过你做什么都行,就是少跟那家伙往来,你最好忘记你的身份,不然…不然你迟早有一天会毁在他手里!”老道一边说,一边又从怀中取出一片镜子。
这是一面古旧的铜镜,铜镜表面无个棱角,上边一团污漆漆的根本照不出人来,也不知道这老道还留着它干嘛。
“程峰?你看,你看他手中那片铜镜背后没有?”江月吟小声提醒马程峰注意。那面铜镜虽然有些特殊,不过实在是太古旧了,铜镜后边好像雕刻着一个羊头,只是那只羊的面目看起来没有那么可爱,甚至有些狰狞,而且羊头上的犄角都已经打卷了。羊头的脑门正中间刻着一个符印,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是梵文!
老道手持古镜高高举起,顺着古镜正面的五楞面射出五道金光,金光从马程峰的脚腕子一直照到了他膝盖部位。
古镜的光芒十分刺眼,晃的马程峰和江月吟直捂眼睛。
“程峰,好机会!快跪下!”月吟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什么呀?我这下跪要有瘾咋地?你了解我的我除了奶奶谁也不跪!月吟,你变了,虽然这老道是厉害,可我也不至于吓跪了吧?”
“你拜他为师,日后定成大器呀!你知道他是谁吗?”
程峰说我管他是谁呢?我出生时候,普慈大师和阴阳玄道都来找过奶奶,可我现在不是还在这儿吗?还是个野生的呀!我才不要拜师,我马程峰行走江湖不靠这些,哼!
马程峰是个很傲慢的家伙,从来瞧不起这些江湖老前辈,当然了,狂傲之人总有人家狂傲的资本。不得不说,放眼江湖,如果单论本领的话,马程峰可能比无双的排名还要靠前,绝对可以挤进前十高手。
“咱俩到底是谁傻呀?程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传说中的五灵真人!他手里的就是五灵神镜!相传五灵神镜后刻着一个羊头。”
五灵真人?五灵真人这个名字近年来已经罕有人提起。清末民初时候,五灵真人与阴阳玄道是齐名的,他们俩合成关东二圣!那匪夷所思的传说和段子太多太多。不过不知为何,一直到阴阳玄道与他相见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五灵真人。
其实江湖人也都知道,大概是阴阳玄道暗算了五灵真人,这邪道为了得到无上修为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可就算知道又如何,江湖上根本没人可以跟阴阳玄道相抗衡,他已然创立盗门,成为开山鼻祖!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能者居之吧。
当年的五灵真人是个传奇,他是善修者,一辈子降妖除魔,普度众生。真正的关东第一道。
“您…道长…您真的是五灵真人?”马程峰惊问道。
“马兄,抱歉,并非我不愿说出师傅身份,只是师傅他老人家嘱咐过我日后行走江湖不可提他的道号。”那咻说。
“呵呵…无量寿佛,贫道是谁并不重要,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我可以叫,其他人也可以叫。但人的一辈子需要以善为首,善者影端,影端则气正,气正者富国安民呼!”不愧是五灵真人,说出来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马程峰不懂学问,听的云里雾里。
“师傅教诲的是,咻儿记下了。”
“记下又如何?你这十几年来都是在为师身边长大的,师傅教的你再多,却也抵不过外界的半分诱惑。”
那咻低着头,惭愧地虚心受教。看得出,他对师傅五灵真人十分尊敬。
“你们俩个孩子命运很像,都有一身资质上佳的根骨和悟性,但却误入歧途糟了小人的利用,小心日后越陷越深,再想抽身就难了。到时候铸成大错,师傅也救不了你们呀!”
五灵真人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巴掌,小黑猫嘴里叼着一个袋子屁颠屁颠走了进来跳到了他膝盖上。那是个米袋,里边装的全都是生糯米,也不知道这小家伙从哪偷来的。
“师傅…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那咻低着头,想解释,却又不敢与师傅顶撞。
“呵呵…那为师提醒一下你?纳兰贝勒现在何处呀?可是也在娘娘乡附近?”五灵真人的眼神很慈祥,但那咻无言以对惭愧不已。
“不…这不管我家贝勒爷的事,是咻儿自作主张来了娘娘乡。”
他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还想在人家老家贼面前撒谎,一个眼神就已经把自己的谎言暴露了。他在五灵真人身边生活了十来年了,虽不是亲子却胜似亲子,岂能瞒得过师傅?
“既然他想得到这具肉身娘娘,为何不自己来取?偏偏派你来?”
咱们现在这代的孩子骨子里最缺少的就是忠诚,他们上学时候老师教过他们忠诚这个词的意义,但却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因为咱们现代人几乎没有了民族荣辱感和家族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