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海兰查!”突然,身后一只小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喊道。一股淡淡的香味飘了过来。
回头一看,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天津卫女贼蓝梓晨嘛!
“无量天尊,蓝姑娘,想不到你我二人能在这远隔千里之遥的盛京城再度相见,真是缘分呀!”海兰查明明心脏砰砰直跳,表面上却还是装出一本正经的强调。
“哼!你们这些臭道士真不要脸,非要说什么缘分?什么缘分?你说什么缘分?本姑娘就是来盛京等你的!这是缘分吗?”蓝梓晨撅着小嘴蛮横道。
这时,身后传来了清兵的脚步声。
蓝梓晨反应极快,拽着海兰查的脖领子往上一提,他只觉得身边风声呼呼作响,一眨眼的功夫,再睁开眼睛,他已经跟蓝梓晨蹦到了四米多高的房顶上了。
他惊讶地看着脚下,又看了看美人蓝梓晨,一脸的不可思议。
“蓝姑娘你是怎么来的盛京?这一路上全都是清兵,汉人根本不能出关呀?连贫道都险些被他们抓去。”海兰查关切地问道。
蓝梓晨从腰间拽出块令牌,那令牌是橙黄色纯金打造的,上边刻着一条五爪金龙,背面是一串满文。
“啊?你疯了!你竟然偷了正黄旗的令牌!你可知道这是杀头的死罪呀!”
蓝梓晨耸了耸肩说:“那你就高发我好了,本姑娘倒要看看,天底下有没有人能抓住我飞天耗子蓝梓晨?嘿嘿…”“哎哟,真拿你没办法,此地不是说话的地儿,跟我走!”见这队清兵已经走远,海兰查带着蓝梓晨从房顶上蹦了下来,朝城外方向跑了过去。
西城外,海兰查已经是气喘吁吁,双腿就跟面条似的,再看人家蓝梓晨,大气不喘还是满脸堆着可爱的笑容,嘴角还露着两个小酒窝,越看越让人痴醉。
她笑道:“喂,我说海兰查,你这脚底下功夫怕是该练练了吧?跑这两步就不行了呀?要是让你追本姑娘,恐怕追到天涯海角也未必追的上哟!”
“我…我…贫道…贫道轻功确实不如蓝姑娘,贫道甘拜下风,只是…只是姑娘为何要让贫道追你呀?”海兰查情窦初开,还是个不解风情的愣头青。
“哼!不追拉倒!”
“好了好了,蓝姑娘,你快走吧,贫道这里还有十两银子,全都给你了,千万别回来了,盛京有重兵驻守,乃是满清发源地,若是被擒住那就要砍头了!快走!快走!”海兰查累坏了,伸手想把她推走,可手上动作走形,身子往前已倾竟然惯性地摸到了人家姑娘屁股上。
“哎哎哎?你这色道士,你的手…你的手…趁机占本姑娘便宜是不是?哼!占了本姑娘便宜你还想赶我走?不要脸!”蓝梓晨娇怒道。
海兰查收回双手,只觉得这两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双手滚烫滚烫的。这下可好,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甩还甩不掉了。那年头,老百姓封建的很,没说嘛,大姑娘手被陌生男人摸一下,回去了拿起菜刀都敢剁了。
“不不不…贫道不是有意的!”他赶忙解释说。
“反正我不管,你这臭道士看着办吧!你真名海兰查,道号龙毓真人,修行苏州玄妙观。哼!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蓝梓晨坏笑着看着一脸茫然的海兰查。
“这…这怎么还赖上了呢?好吧好吧,蓝姑娘喜欢就好,不过贫道劝你还是赶紧离开盛京,这里不比中原,乃是满清发源地,被清兵抓到可就砍头了!如果姑娘愿意,可去苏州府等贫道,待贫道归还自会给你个公道。”其实啊,海兰查心里边这个美呀!这么好的大美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恋人远隔千里之遥还能在他乡相见实属缘分,然而这缘分海兰查宁愿不要,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乃是杀头的死罪,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好能不能活着回来,又怎能连累心上人呢?
“喂!色道士你去哪啊?”
海兰查回头答道:“拉古山!”
“你等等我!”蓝梓晨几步追了上来。“你现在不能去!”
“我给阿玛收尸有何不能去的?身为人子岂能看生父身首异处?”
“你信我话,想去可以,但现在不能去!”蓝梓晨拽住了海兰查。“白天时候我已经去过了,拉古山被一万清兵围成铁桶般,别说你了,就连我也进不去。”
“哦?蓝姑娘去了拉古山?”
蓝梓晨说,还不是因为你嘛?我来盛京第一天就打听了几年前你们海家灭门惨案,知道你阿玛尸身所藏之处,本想帮你偷回来的,可鞑子兵好像早有准备,我根本靠不近分毫。
“那姑娘刚才是…”海兰查看着美人俊俏的脸蛋问道。
“我这不是想着去皇宫中偷些值钱的东西,故意引走拉古山的鞑子兵嘛,可他们好像是得了死命令,根本没有退防回城中。”敢情飞天耗子潜入盛京多日,作案多起就是为了把城外拉古山的鞑子兵引来。也难怪,以她出神入化的轻功造诣,她偷东西又怎么可能被人抓住现行呢?
“纵然如此,贫道也要去!”海兰查也是倔驴脾气,别的问题都可以妥协,但阿玛的死一直是他的心结,哪怕玉石俱焚也要夺回阿玛尸体。
“你等等我,我随你一起去!”二人朝着西城郊外走去。
盛京城中鞑子兵不算多,可一靠近西城门方向,就出现了大批大批手举火把的鞑子兵,前边拉古山上竟然还有大军驻地,驻地里四个方向全都是十来米高的岗哨,奇怪,这么多兵勇难道苦等了他两年?只为抓一个海家小贝勒爷?至于吗?海家已经家破人亡,早已失去对皇权的竞争力,就算跑了也不能威胁到皇太极或者现在多尔衮的统治。犯得上吗?
“喏,看见了吧?你能进去吗?”蓝梓晨把海兰查的脑袋压低,二人藏在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