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毓走到供桌上仔细看了看,那阴气的源头不在这里,灵位没有任何问题。
“无量天尊…”龙毓口中喃喃自语,随手轻轻浮动月华仙尘,月华仙尘无数根仙穗儿迸发出数道光芒,竟盘旋在一起朝着香堂后边飘去。
龙毓跟着月华仙尘射出的仙芒,登上二楼,二楼上挂着许多仙像基本也都是纳苏肯的老祖宗,墙上挂着红布,每块红布遮掩着一面画像。龙毓提着鼻子嗅了嗅,没错,那阴冷的妖气越来越近了,应该就在附近。
那几道仙芒在黑暗中闪烁着,最后,落在角落里消失了。
“呵呵…原来在这里!”他自言自语,迈着方步走进,前边是张桌子,老卓上扇着一块黑布,也不知道下边盖着什么东西。
龙毓走上前去掀开黑布,就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香炉,香炉里堆着满满的香灰,后边是个黑色小摊木盒子,盒子古色古香的,表面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虽认不得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藏文。
他捧起小檀木盒子试着往上一敲,小盒子下挂了把锁头,根本无法打开。
这小锁头自然难不住他,他抽出寒血刃,寒血刃锋利无比,手起刀落,阴光乍现,咔嚓一声砍碎了童锁。龙毓眯着眼睛,神色淡漠,轻轻推开檀木匣子,只见,这小匣子里边赫然出现了一只蛇头!
小匣子大概是四十公分见方,而那舌头竟差点填满了整个檀木匣子,舌头上的每一颗鳞片都闪着银白色的光芒,足有小拇指甲那么大,可见,这条大蟒如果没死之前个头有多大了!
那舌头半张着嘴,一条血红色的大蛇信子吐出老长,耷拉在里边。
“哎!这又何必呢?”龙毓重重叹了口气,夹起小匣子转身走了出去。
前宅里边,白依兰低着头还是没话说,她眼睁睁看着龙毓把这装着白蟒蛇头的小檀木匣子放在了桌子上。
“依兰,你没什么要对贫道说的吗?”龙毓质问道。
白依兰不语。
“据我所知,你们白佳氏以前信奉的就是萨满教,家**的就是白仙吧?”
白依兰终于抬起头来,她眼睛里闪烁着泪光,直接跪了下来,但还是不愿说话。
“呵呵…好啊,既然不愿说,那贫道就化了你的白仙首!”说着,龙毓就扬起了巴掌,捏了一个佛手印于掌中。
“主子!”她终于出声了,冲上去死死抱住了龙毓的胳膊。
“兰福晋…请…请自重…”龙毓现在是出家之人,虽说正一道可以娶妻进美色,但人家白依兰现在是贝勒爷的福晋,这要是让外人撞见了,自己可就说不清了。他赶紧推开白依兰。
“主子!奴婢…奴婢也是无奈之举呀!而且奴婢并没有给贝勒爷下白仙咒,只是…只是用白仙的妖气暂时压住贝勒爷的…的…”她咬着下嘴唇,想说又不好意思说,这话说出来实在是让人臊得慌。
“压住纳苏肯的阳气对吗?这样一来,他阳气虚弱,与你行夫妻之礼也不能生育?”龙毓早就看破了。
“是!奴婢不想瞒主子,奴婢不愿给贝勒爷生子。”她终于吐出了实情。
“为何呀?我看纳苏肯对你不错呀?以前他是什么样的你也知道,就他那臭脾气,我们小时候还说呢,以后谁嫁了他肯定要受苦,可看看他现在对你,那都是百依百顺啊,这样的男人上哪找去?再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不愿为他生儿育女,如果日后府上娶了侧福晋,人家生了儿子,你怎么办?你以后要怎么在贝勒府呆下去呀?这点道理你不明白吗?”龙毓苦苦相劝。
“我…我…您不要逼我!”白依兰情绪激动半咬着嘴唇。
“怎么会是贫道逼你?依兰,这邪术可不仅仅是如此功效,更会让纳苏肯阳气渐衰。”
“您放心,应该不会,依兰有分寸的!贝勒爷对我很好,我也不想害了他。”
龙毓告诉她,这可不是你想或不想的事,白仙乃是东北五仙中最难控制的。蛇类本就是冷血动物,性情琢磨不定。就连贫道也无法控制它们。而且蛇类体性属阴,若是女人还好,你把那白仙的阴气引入男人体内,与男人体内的阳气正好相克,日子久了会有损阳寿。另外,若是普通的白蛇还好,你取的这白蟒看个头少说两百年寿命了。就凭你那点香火根本难以遏制。
“可贝勒爷近日来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啊?”白依兰不知这邪术的厉害。
“反常?若是等你看到他反常就没救了,你自己瞅瞅,阴气已然侵入五脏六腑,什么是反常?这还不叫反常吗?你没见他刚才饮酒如喝水一般嘛?这是他身体需要,因为烈酒阳气重,他觉得自己体内阴寒所以才会想喝!可酒喝多了对身子有影响,而且也不可能压得住白仙的阴气呀!”龙毓只恨这可怜的小女人太幼稚了。
“真人…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以为…”
龙毓推开她质问道:“哼!你以为什么?若不是贫道及时发现,纳苏肯就没救了!我再问你,既然纳苏肯对你情真意切,为何你不愿给他生儿育女?”
“我…”她半咬着嘴唇不知如何表达。犹豫片刻,继续说:“您真的不知依兰为何会嫁给他吗?”她眼含热泪,满脸写着委屈。
原来,海家亡了后,白家就投奔了纳苏肯,纳苏肯急着寻找好兄弟,连续派出不少人南下去寻海兰查的踪迹,也没有结果。他整日闷闷不乐,在府中饮酒。那段时期是白依兰陪在他身边的。
有一天他贪杯喝多了酒,借着酒意,也不知哪来的那股邪火竟然糟蹋了白依兰。事后他十分后悔,从小海兰查和白依兰,纳苏肯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他们情同手足,根本没有儿女之情。但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醒酒后,看到衣衫不整地白依兰缩在角落里哭泣立刻就明白咋回事了。